她昨夜匆匆看了几眼，但因为某人之故，所以没能好好细看，倒是不知晓此间的能为。

看了此处之景象，难免惊叹万分。

方韩笑道：“段氏独门绝学，自然有他的精妙之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身具「北冥神功」。

灵素，你也知晓这门神功的霸道，这些天我统共吸收了不少人的内力，炼化归元，一身「北冥真气」已是雄厚无比，莫说是「一阳指」了，便是随手一击，也有莫大的威能！”

程灵素听得异彩连连，思及先前所观「北冥神功」之奥妙，确是如此，不由轻轻颔首：“内功乃武学之根基，方大哥修成这门神功，又得了这般雄厚的内力，有这般能为，确实也恰如其分。”

说着，看向方韩的眼神，不由带着丝丝欣喜。

倘若事情是放在她身上，她许是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放在方韩身上，她却心中欢喜。

兼之她知晓方韩偏喜武学之道，如今武功臻至如此，程姑娘也是不由地，为他感到高兴。

方韩伸手抱过程灵素的细肩，笑吟吟道：“那也是多亏了灵素，若非你相助，我如何能修成此功？”

此间细细想来，倘若没有程灵素倾心相助，时时刻刻为他平缓内息，避免冲突之险恶，他纵然得了神功秘笈，怕也得需花上更加多的时间去参悟琢磨。

纵然是十年、二十年难以修成，也是正常的。

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便将「北冥神功」的三十六副经脉图的行功路线，以及「北冥真气之法」修行成功？

那是半年时间中，无论多少次运行错误，程姑娘都能为他归元导气，调平内息，这才有机会慢慢纠错，缓缓熟悉，最终功成！

倘若是换做其他人，哪里有这般的境遇？

纵然是得了神功秘笈，估计也是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也！

非得需要全然不懂武功的人，才能省去这【尽忘己学】的一大关隘！

当然，也别以为完全不懂武功，修习「北冥神功」就能短瞬而成，那也是痴心妄想！

「北冥神功」乃逍遥派之绝学神功！

其中涉及到的武学常识、经脉体系、道家精妙种种繁复知识，倘若一个完全不通此间道理的人见了，他如何能领会其中意思，继而修行成功？

方韩自忖，若无第一轮人生模拟，那五十年的人生见闻、体悟，以及所形成的知识体系，哪怕有程灵素相助，怕也难以半年功成！

至于段誉的那种情况......

人家说是不通武功，但出生于大理镇南王府，内定的大理继承者，耳濡目染之下，武学基础是有的。

他只是不练罢了。

不然，如果连窍穴、经脉都看不懂，他如何修什么「北冥神功」？

也只有唯独他这种基于懂与不懂之间，晓得基础，却完全没有内功根底的人，才能心领神会般地学会了其中一对吸功图与贮功图。

否则，但凡他有些内功，哪怕是极浅薄的那种，也根本不可能有这般境遇。

方韩能娶程灵素为妻，那确确实实是娶了位极好极好的贤内助。

程灵素被方韩环抱，也就顺势依偎在他身边。

方韩摩挲着，叹道：“可惜我医术远不如你的高明，很难做到似你这样。不然，你也能学得此功。”

程灵素微微一笑：“能学便学，不能学也是无碍，我本也不稀罕那些。”

我只稀罕方大哥......

方韩迎着那双含情带意的清澈眸子，哪能不知晓她心里想的什么。

心中感动，忍不住捧着玉脸，轻轻俯下。

好半响......

程灵素轻轻推开他，呼呼地喘着香气，娇嗔道：“你如今内功越发深厚了，却总累及了我，哼~”

方韩看着含羞带嗔的娇媚神情，心说程姑娘是真的不懂自己此时是何等的动人心弦啊。

难顶......

心思微动，脸上神情肃然，一本正经地道：“灵素，我最近琢磨出了一门渡气的法子，很是有些妙处，我觉得很有必要要跟你试试。”

程姑娘白了他一眼，心说方大哥真是的......

想便想，偏偏要说些古怪的话。

心思如此，却也轻轻闭上眸子。

螓首微扬，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又是好半响......

程姑娘羞红了脸，好似也是憋的，羞恼道：“方大哥骗人哩~”

方韩微微摇头，感叹道：“还是不太熟悉，以后得多练练。”

程姑娘啐了他一口，挣脱开方韩的怀抱，施施然地走进了房中。

清亮娇柔的嗓音，遥遥传来：“方大哥，快进来罢。”

方韩微微一愣。

心说可以啊程姑娘，居然这么主动。

几年夫妻，程灵素倒也不是都不主动，但她一般只在晚间时候会如此，大白天的都是方韩逗弄，半推半就的。

方韩思及此处，嘴角不由微翘，脚下忍不住施展出凌波微步。

入得房内，便见程灵素端坐在茶台边上，正斟茶倒水。

方韩上前，将其搂入怀中。

程灵素本来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亲昵，哪知越来越放肆，忍不住推了推方韩，嗔怪道：“方大哥，我有事与你说呢，你若是想，晚些时候再......”

“总之，现在不行。”

倘若是在无量山琅嬛福地那里，说不定程姑娘就从了，好吧，那时是一直都从了，但此时客居他处，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哪能如此呢。

倘若被钟灵她们不小心撞见了，那羞也羞死了。

方韩闻听此言，这才发觉是自己误会，干咳几声。

程灵素也是聪明，心思一转，便晓得刚刚的话叫他误会了。

不由有些好笑，脸上却也染出粉扑扑的红晕之色，将茶水倒好：“是有一桩事要跟你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