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位姑娘也露出丝丝笑意。

她们俩倒是不在意什么收获不收获的。

只是见方韩不至于无功而返，便心喜了。

继续乘船而行，行了约莫小半时辰。

忽闻前方遥遥有歌声传来。

吴侬软语，娇柔婉转。

程姑娘听了一会，轻轻拍掌，称赞道：“这不知是谁在唱曲儿，真好听啊~”

木婉清没那么闲情雅致，但也觉得颇为悦耳，轻轻颔首。

方韩听着吴侬软语，倒是难免思及了李青萝。

当时请教那「小无相功」口诀读音时，对方也是说了不少吴侬软语的，很是好听。

尤其是她那雍容绝俗的品貌，说着吴侬软语，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正思虑间，不至少许。

便迎面而来，见一小舟。

顺着微微荡漾开来的水波，缓缓而行。

上面，俏立着两位一红一绿的姑娘。

身穿红衣的姑娘，生得娇美俏立，举止微显活泼可爱；身穿绿衣的姑娘清丽秀美，一举一动，都很是温柔。

两人相得益彰，景致都似添了几分水乡温婉柔美。

那唱着吴侬软语小曲的，便是那位绿衣姑娘。

阿朱、阿碧。

方韩看到这两姑娘的瞬间，便意识到其二人身份了。

这却好认。

临近参合庄，又是如此品貌的水乡姑娘，一红一绿的搭配，除却阿朱阿碧，还能有谁？

好似惊讶于湖面上还有其他的船，又或者是因为其他，那阿碧姑娘停下了唱。

稍望了过去，只见那前面而来的船，虽不大，却也精巧，不由咦得一声，跟身旁的阿朱对视一眼，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舟船逐渐靠近，穿红衣的阿朱姑娘脆生生行礼唤道：“船上的人家，可是曼陀山庄的贵客～ˇ？”

却原来，阿朱阿碧二者，都曾见过曼陀山庄那位王夫人的船。

看出了此船那是曼陀山庄的，遂有此一问。

程姑娘听罢，笑吟吟地对方韩道：“方大哥，她说咱们是曼陀山庄的贵客哩，你说咱们是‘客’么？”

木婉清闻言，也是有些吃味道：“只怕那坏女人心盼着你当曼陀山庄的主人呢。”

方韩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她们俩。

心里有些感概。

程姑娘也就罢了。

婉清现在也没初初那会子懵懂好骗了。

轻轻上前一步，对那阿朱、阿碧清声道：“确实如此，两位姑娘是？”

船位本就高于舟，他上前而来，那边阿朱跟阿碧才能瞧到他的身影。

只见来者，竟是位清俊不凡的青年。

不由都是脸色微红，暗觉不妥。

既有害羞，心中却也有些惊奇。

须知那曼陀山庄的王夫人，生平最讨厌男子，其山庄上的人，不论是谁，那都是女人。

怎么会有位青年在王夫人的船上呢？

阿朱跟阿碧暗暗生奇的同时，却也不慢，连忙回礼，言说自己俩人是参合庄上的婢女阿朱阿碧，两庄之间，颇有亲厚关系，见得曼陀山庄的船来，便出声招呼。

两边交谈了几句，船舟却也没停。

很快便交错而过，互相止了话。

望着船只渐渐远去，阿朱望了一阵。

回首掩着娇美的小脸，咯咯笑道：“那位公子，倒真是举止有礼，咱们这样的小婢女，他还稍稍行礼。”

阿碧柔柔道是，也暗生些许好感。

委实是现如今的背景，能跟方韩这般对谁都一视同仁的，极为罕见。

两婢女也算是慕容家的颇为核心成员了，见识也是有的。

以往所见的那些所谓英雄豪杰，面上或许不显，但举止行径，都隐约有些轻视态度。

像方韩这样的，她们俩还是第一次见。

阿碧旋即又疑惑道：“．．只是他怎么坐着王夫人的船？”

阿朱沉吟道：“船从内湖往外走，这么说的话，他是刚刚从曼陀山庄出来的。

王夫人素来不喜男子，别说踏足曼陀山庄了，便是遇见她的船都得吃苦头，又怎么会借船给人呢？这里边确实有些古怪。”

阿碧被她越说越觉奇怪，点头道：“咱们未必明白，等回去瞧瞧公子爷有没有回来吧，倘若回来了，跟他说说此事也好，公子爷肯定是知晓好坏的。”

思(好得好)及此处，两人也不再多讲，继续划舟而行。

吴侬软语的曲儿，再次隐隐约约地响起。

另外一边。

方韩一回首，便见程姑娘跟婉清都盯着他看，不由微愣：“嗯？你们俩怎么了？”

程姑娘眼神微妙地瞧了他一眼，也不回话，施施然地回了船内。

心道方大哥固然什么都好，就是太.....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