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笔钱的用途不止于此。议和之后,迪努瓦会携带剩余钱款,前往奥尔良家族与波旁家族的领地,凭自己的身份招兵买马,为进攻巴黎做准备。
两天以后,三位将领许诺的部队边抵达沙隆。他们支援贞德的人马,居然都是战力不俗的重装骑兵,而不是滥竽充数的征召兵。
马友夫再一次对贞德在法军中的影响力,有了直观印象。
鉴于自己临战指挥的经验约等于零,马友夫干脆将自己的军队也纳入贞德麾下,让她担任总指挥。
这样,贞德麾下就有了一只人数约两千,步骑炮齐备的部队。
接下来,便是继续加固防御工事,增强战备,等待英国人上门了。
马友夫其实有点期待这一天尽快到来。早一点将那个维京首领击杀,也能让贞德早点摆脱诅咒的痛苦。
又过了两天,没等来英国人,倒是等来了勃艮第人。
菲利普三世的队伍终于姗姗来迟。
这时候,伊比利亚四国、意大利各邦国、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与诸侯们、波兰、匈牙利、丹麦、苏格兰……等等等等,各国派出的使臣也云集沙隆。
即将完全改变西欧政局,对后世产生深刻影响,并载入史册的沙隆会议,正式开始。
在一系列由德高望重教士举行的仪式之后,会议进入正题。
在前期准备中,法勃双方已经在重大利益上达成了共识,所以会议过程有惊无险。虽然查理七世和菲利普三世在一些小细节上斤斤计较,你来我往,争吵不休,但最终,还是在七圣的见证下,签订了庄重的和约。
法兰西成功瓦解英格兰与勃艮第的同盟,极大扭转了百年战争的战略态势。
而勃艮第也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独立,这个富庶的公国将在菲利普三世的带领下,在欧洲政治舞台上,发挥越来越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晚,查理七世与菲利普三世大宴群臣,一醉方休。
第九十七章 王国兴衰,在此一战
当法兰西与勃艮第的贵族们,在沙隆的庆祝宴会上畅饮美酒时,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正拎着油灯,登上钟楼。
有人说钟楼每到夜里,就会传来奇怪的响声。卡西莫多不得不来仔细检查,确保一切正常,不会影响到报时。否则,他会被主教责罚,扣除本就微薄的薪水。
“应该是那些讨厌的老鼠……”检查一番没发现任何问题,卡西莫多嘟囔了一句,准备回屋睡觉。
钟楼外寒风呼啸,吹得卡西莫多直哆嗦。他紧了紧破烂的冬衣,下意识向外面看了一眼。
咚!
敲钟人因为过于惊讶,整个人宛如凝固了一样,手上的油灯跌落在地。
只见塞纳河上出现了一支绵延到天际的庞大舰队,几乎将河面完全覆盖。这些船只细长灵活,船艏是狰狞的龙头雕饰,张开的船帆上,绘制着欧洲人从未见过的奇特图案,正散发着金色光芒。
在这黑暗的冬季夜晚,仿佛有无数小太阳正在冉冉升起。
船队抵达圣母院所在的西提岛后,便缓缓停靠在岸边。
千百年来,埋藏在巴黎人骨子里,对于维京人的恐惧基因,此时似乎在卡西莫多身上激活。他仿佛看到了法兰克帝国时期,维京人围攻巴黎的惨烈景象。
“七圣啊,天哪,敌人来袭!”卡西莫多大喊着,冲下钟楼。
……
“到底是哪个蠢货在大喊大叫?”英军指挥官约翰·法斯托夫,正站在一艘维京龙首长船前,皱着眉头,远眺闪耀着星星火光的巴黎圣母院。
为了这次军事行动,整个英格兰都在竭尽全力做好保密工作,他可不希望到了最后关头,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坏了大事。
“放心吧,法斯托夫爵士,凭借这些经过魔法加持的维京长船,我们能够在天亮前穿过法军防线。等大军兵临沙隆城下时,查理七世和菲利普三世,肯定还没反应过来。”博汶主教说道。
他已经穿上全身板甲,准备一手拿着战锤,一手高举圣乔治十字,亲自上战场。
法军阵中有圣女贞德,即便是最怯懦的民兵,也会充满勇气。为了抵消敌人的优势,英军也必须配上高阶牧师来鼓舞士气,让士兵们相信,七圣仍然站在自己一方。
博汶博主教在英格兰通过不断游说,募集到了一笔可观的战争经费。贵族们甚至自发组建了一支由一千名长弓手与五百名骑士组成的精锐部队,交给他指挥。
格洛斯特公爵汉弗莱帮了他大忙。
当年英王亨利五世临终时,为年幼的亨利六世留下两位摄政——贝德福德公爵与格洛斯特公爵。
其中,贝德福德公爵管理英属法兰西的一切事物,而格洛斯特公爵则坐镇英格兰本土。
格洛斯特公爵很清楚,如果英格兰被法兰西彻底击败,灰溜溜撤离大陆,那么贝德福德公爵回到英格兰以后,肯定会与自己发生权利冲突。
毕竟,小小的伦敦可容不下两位摄政王。
所以,格洛斯特公爵不遗余力的支持这次军事行动,不但出钱出人,还通过一位吕贝克大商人的关系,帮贝德福德公爵雇来了五百名德意志佣兵。
总共两千人的本土援军,带着大量辎重,渡海集结于加莱。然后与南下的维京舰队汇合,搭乘灵活的维京长船从塞纳河顺流而下,抵达巴黎。
在这里,贝德福德公爵集结的五千步兵——主要由城市民兵和招安的羊毛兵组成,也会乘上维京长船。
再加上一千名黑暗维京人,总共八千人的部队,将在凌晨起航,以迅雷之势杀向沙隆。
“法斯托夫爵士,你我都清楚,王国兴衰,在此一战。如果我们失败了,英格兰迟早会完全退出大陆,成为欧洲无足轻重的二流国家。”身材高大,面色红润,头发修剪得干净整齐的贝德福德公爵,看向被自己委以重任的统帅。
与将星云集的法兰西相比,如今的英格兰人才十分匮乏。
在奥尔良围城战中,亨利五世的爱将,后来被莎士比亚评价为“像个亡命杀人狂”的托马斯·蒙塔古,被一炮轰烂了脸。
法军传扬出去,就是一炮糜烂数十里,立毙敌酋的大功。
另一位重将约翰·塔尔博特,于帕提战役中被俘,如今还软禁在法国人的城堡里,每天喜笑颜开的吃塞里斯白面包沾琥珀糖呢。
唯一有资格指挥这场战役的,只剩下法斯托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