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这种行为,简直跟大年三十加班一样,让人天怒人怨。
不过正因为明天就是重大节日,所以英格兰贵族们对今天法军发起的攻击,并不十分重视,认为这只是敌人不愿意坐视亨利六世加冕为法王,所做出的徒劳举动。
从将领到士兵,大都期待着过一个远离战火的节日,好好放松一下,如此军心,怎堪使用?
“估计那个赛里斯人也只是做个样子,给查理七世一个交代罢了。”
“再过几分钟,法兰西的查理,就是名副其实的伪王啦!”
“估计他会在情妇的奶zi上嘤嘤哭泣吧,哈哈!”
英格兰贵族们还有心情调侃一番。
不过很快,他们便保持了安静,继续将目光投注到那高高的讲台上。
接下来,一切顺利。
博福特大主教向亨利六世涂了圣膏油之后,将王冠戴到他头顶。小国王坐到王座上,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便开始响彻整个巴黎圣母院。
这欢呼声迅速蔓延,很快,整个西堤岛上都是“天佑国王”的喊声。
终于,这位性子柔弱的小男孩,既是英格兰国王亨利六世,又成为了法兰西国王亨利二世。
在博福特大主教身后,目睹着这一切的博汶主教——准确的说,应该是披着博汶主教皮的新世界修会祭司长,勒加缪,双眼中绽放出狂热的光芒。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因为新王登基,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但只有勒加缪本人清楚,大计划的拼图,至此已经全部完成。只要取到小国王的鲜血,他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了。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亨利六世身边有训练精良,尽忠职守的护卫,还有博福特大主教这个时常伴随在他身边的高阶牧师。
另外,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伦敦卖鱼女,因为有七圣的庇佑,也是一个棘手的阻碍。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随着战事进行,巴黎城内防御力量被一步步削弱之后,对小国王的保护,终究会露出破绽的。
勒加缪已经耐心的等待了很久,他不介意再等待一番。
此时,亨利六世已经在众多英格兰贵族的拥簇下,站到巴黎圣母院外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
阅兵式即将开始。
马友夫围攻巴黎以来,还是表现得比较克制,除了出于战术欺骗的需要,对西堤岛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炮击,并没有将城内的非军事设施设为目标。
巴黎人民已经习惯了城外炮声隆隆,城墙上杀声震天的生活。今天尽管仍然爆发了战事,但并不影响他们来圣母院凑个热闹,看个稀奇。
更何况,阅兵式过后还有全体巴黎人民都能够参加的盛大宴会。除了能一饱口福,尝到王家美食外,说不定还能顺走几个银盘子金叉子什么的,小发一笔横财。
看着排成整齐队列,身着闪亮盔甲,向观礼台走来的阅兵队伍,人群中爆发出连续不断的欢呼声。
贝德福德公爵弯下腰,给亨利六世详细讲解阅兵队伍的来历:“殿下,那些戴着翼盔的英武骑士,就是条顿骑士团。他们曾经战胜过无数凶狠野蛮的非人之敌,法兰西人根本不算什么。还有后面,那些拿着符文长弓的神射手,来自威尔士的格拉摩根伯爵领。他们在战场上威慑力超群,堪比一门大炮……”
“这些强大的战士,如今都在为我效力……”软弱的小国王在此时此刻,似乎也支棱了起来,展露出一番君王气概,意气风发的向阅兵队伍挥手致意。
阅兵队伍走了过场以后,便在广场上整齐列队,等待国王演讲。
亨利六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开始将昨天连夜背诵的稿子讲出来:“英勇而忠诚的战士们,我,阿金库尔胜利者的儿子,由七圣赐福的英格兰与法兰西合法国王,在此向诸位承诺,必将带领这个联合王国,走向辉煌!”
他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然而,我们现在正面临着极大的危机。那个布尔日的伪王,不愿意承认兰开斯特家族对这个国家的合法统治权,妄图通过暴力来窃取王冠。现在,敌人的军队就在城外,法兰西虽大,我们却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巴黎!”
第二百四十二章 塞纳河上的舰队(三更)
侍立在小国王身边的贝德福德公爵,拔出宝剑,遥指天空,高呼道:“保卫巴黎!保卫国王!”
虽然巴黎不是莫斯科,而亨利六世,连钢铁慈父的一撇胡须也比不上,但有声望卓著的贝德福德公爵撑场面,也足够了。
“保卫巴黎!保卫国王!”
“保卫巴黎!保卫国王!”
“保卫巴黎!保卫国王!”
广场上,军民们齐声高呼,颇有种万众一心,气冲云霄的气势。
然后,阅兵部队便在欢呼声中奔赴前线。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士气高昂,以连队为单位投入到城墙上,便可以作为一个个支撑点,激励其他士兵奋勇作战。
紧接着,便是盛大的宴会了。
就在上至国王亨利六世,下到巴黎街头的小混混,纷纷入席,享受美食的快乐时刻,忽然,圣母院的钟楼上响起了急促的钟声,一下子将美好的氛围打碎。
“怎么回事?”博福特大主教将巴黎主教拉来,责问道,“这种盛大的庆典上,居然有人捣乱?”
“大人,我也不知道……”巴黎主教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钟楼查看。”
“看,钟楼上有人!”有眼尖的人惊呼道。
巴黎主教顺着对方所知方向看过去,顿时咬牙切齿:“是卡西莫多那个丑八怪,我好心收留他,他却在这里给我制造麻烦!”
看着长相丑陋的敲钟人正在钟楼上手舞足蹈,指向远方,有好奇的法师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增强听力的法术,想要听听对方到底在喊什么。
“那个丑八怪说……维……维京人来袭了?”
“那家伙看来神志失常了,这时候哪里来的维京人。诸位大人,您不要和这种疯子计较!”巴黎主教对以贝德福德公爵为首的众多英格兰贵族解释道,“沙隆战役发生的前一天,他守夜时看到许多维京长船从塞纳河上驶过,吓得不轻。估计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
沙隆之战的惨败,是每一位英格兰贵族都不愿提及的话题,更不用说与黑暗维京人这种来种路不明的异教徒携手作战了,那是禁忌中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