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2 / 2)

当然,这次移封明面上是马友夫吃亏,查理七世还得给他一些补偿才行。

今年因为战事花销极大,之前为了安抚军事贵族们又砸了一大笔钱,如今国王殿下哪里还拿得出多余的里弗尔来补偿马友夫?

不过有雅克·科尔这位理财能手出主意,查理七世还是找到了办法。

他准备给马友夫授予“巴黎建设与规划特使”的职务,将战后巴黎的改造工程,全部交给赛里斯人去办。

将来巴黎可是要举办一会一展的,为了彰显自己作为国王的丰功伟业,要让全欧洲的贵族都羡慕自己拥有一座伟大的城市作为首都,巴黎的改造是绝对必要的。

凭赛里斯人的智慧与见识,想必能够完美的完成这项工作。而对方能够借此机会捞到多少好处,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查理七世只看结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侯爵阁下,殿下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尽可能弥补你的损失。这是他开出来的条件,请看看,是否能治好你那奇怪的病症?”

乔治宫相拿到查理七世的信件以后,立即前去会见马友夫。

马友夫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以后,眉毛一挑,虽然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心里却被惊喜充满。

他本来只是想用曼恩交换阿朗松就足够了,没想到查理七世却给了更多,让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谈判,争吵

曼恩虽然比阿朗松富庶,但经过这么多年战乱,如今两地人口其实差不多。甚至,阿朗松因为是丘陵地区,更容易修建地下避难所,所以加上隐匿起来的农民,人口说不定更多。

没有飞地,在物资与人员流通方面就少了许多掣肘,整个诺曼底地区的联系将更加紧密,也对发展有利。

能够提前得到博蒙特伯爵领,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这让马友夫的实力,能够进一步增强。

至于“巴黎建设与规划特使”这个职务,就像是甜甜圈上撒的巧克力糖针一样,虽然好吃,虽然看上去五彩缤纷,但实际上并不管饱。

马友夫收获颇丰,而查理七世,也没付出多少。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就是凭借国王的影响力,去游说自家亲戚,惠而不费的满足了马友夫的需求。

得到了马友夫的肯定回答以后,乔治宫相便立即喜滋滋的启程返回。说服马友夫同意和谈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也是他亲手操办的,如今大功告成,能够在查理七世的功劳簿上狠狠的记一笔,他自然高兴。

随后,查理七世亲自给马友夫写了一封信,邀请他来布尔日,一起将事情办妥。

于是,马友夫将鲁昂的事务暂时交给朱文尼尔打理,又留下让·布罗等人辅佐,然后便带着安雯南下。

抵达布尔日以后,马友夫与查理七世亲密如故,依然是一副君臣相得的和谐气氛。经过一晚上的恳谈后,查理七世在第二天宣布,授予马友夫“诺曼底王室总管”与“巴黎建设与规划特使”这两个职务。

然后等到第四天,贵族们接受国王邀请,齐聚于宫廷时,查理七世又亲自见证了博蒙特伯爵领的转让过程,并主持了阿朗松公爵转封为曼恩公爵的仪式。

贵族们对权势骤然提升的马友夫既羡慕又赞叹,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嫉妒。

战争还没结束,其他将领也只是得到了一些金钱赏赐,而赛里斯的马友夫就已经提前获得了封赏,这份恩宠与信任,真是无人能及啊!

当然,马友夫也投桃报李,在晚在上的宴会上,当查理七世当众宣布准备与英格兰议和时,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了支持。

贵族中不乏父辈兄弟、亲朋好友死在英格兰手上的人。他们打从心底不同意与敌人讲和,巴不得将巴黎城里的一万多英军全干掉,再杀一批巴黎城的英奸才解恨。还有小国王亨利六世,贝德福德公爵等人,也得吃些苦头才行。怎么着也要在法兰西当十几二十年囚犯吧?

但是有风头正劲的拉芒什侯爵、鲁昂伯爵、博蒙特伯爵、诺曼底王室总管支持国王的决定,也就无人敢跳出来反对了。

查理七世决定议和之后,早就在布尔日等得身上都结出蜘蛛网的英格兰使者,马上火急火燎赶回巴黎,回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贝德福德公爵立即回复查理七世,邀请法方派遣使者来巴黎谈判。

马友夫已经捞到了足够的好处,自然不能参加这次和谈——虽然有很多贵族指望有“巧言大师”之称的赛里斯人,凭借唇舌为法兰西在谈判桌上争取更多利益。

查理七世派出了乔治宫相与兰斯大主教,作为正副二使,前往巴黎。

双方的谈判一开始倒是很顺利。

法兰西的底线是收复包括巴黎在内的法兰西岛,以及诺曼底——也就是如今已经军事占领的地方。

而英格兰的底线,则是让以亨利六世为首的英格兰贵族们,还有全部军队,安全撤回本土。

这两个条件双方都没有争议,所以谈判桌上的气氛比较和谐。

但是很快,双方就开始吵了起来。

法兰西作为胜者,自然要求更多。除了已经拿到手的土地,查理七世还要英格兰割让阿基坦地区。

那片盛产优质葡萄酒的膏腴之地,谁不觊觎?波尔多这样富庶的城市,谁不喜欢?

但是与北法兰西的英占地区不同,在西南部的阿基坦,英格兰的统治已经持续了近三百年,与本土无异。那里的居民,也早已认同金雀花王朝的统治,在与法兰西的战争中,一直保持忠诚,与二五仔遍地的诺曼底完全不同。

要割让这块核心领地,英格兰贵族们很难接受。

别的不说,如果真失去了阿基坦,以后伦敦贵族们餐桌上的波尔多葡萄酒,恐怕都要涨价好几倍了。

面对这个要求,贝德福德公爵自然是据理力争,寸步不让。不过法兰西方面也不是吃素的。乔治宫相甚至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亨利六世要想以自由之身离开巴黎,那就得放弃法兰西国王的头衔,并且从今以后,金雀花王室都不能再宣称法国王冠。

英格兰人当然断然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在他们看来,亨利六世的法兰西国王头衔,那是符合继承法,且有《特鲁瓦条约》白纸黑字作证的。更是进行了正规加冕仪式,得到教会与七圣认可的,怎么可能放弃呢?

双方就这么引经据典,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一直吵到了九月上旬。

然后,终于吵不下去了。

原因也很简单。

对于英格兰一方来说,巴黎城的补给已经消耗了大半。再这么拖延下去,不但军队坚持不下去,市民们也会因为饥饿而发生暴动。如果不能控制巴黎,那贝德福德公爵手中最后的一点筹码,也没了。

而法兰西一方的日子也不好过。

首先是钱的问题。为了维持巴黎城外的两万多法军,还得为一万多勃艮第客军负担一部分军费,即便经过雅克·科尔的税收改革,国家财政也快到极限了。

另外还有一点,则属于查理七世自作自受。

为了彻底败坏奥尔良公爵的名誉,查理七世不惜效仿袁公路切断前线的军饷供应,结果导致上万雇佣兵在贝德福德公爵的攻击下,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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