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尔当然知道她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但锁死动力甲的能力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太过意外了。

西格尔带着自己的书记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说道：

“薇尔莉特，作为文员，你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作为人类，你不应该有这样的力量；所以你能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你究竟是谁？”

“我是……薇尔莉特，是的，没错，我就是薇尔莉特。”薇尔莉特向西格尔回答道：“至于那种能力，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它突然就从我的意识中冒了出来，而我下意识地就这样做了。”

“它甚至，还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是什么？”西格尔没想到在事情的最后居然出现了一些岔子，他仔细询问着薇尔莉特她记忆中出现的东西。

“一些碎片的记忆，更多的是……它们……”薇尔莉特抬起了自己银色的双手，在西格尔的注视下，她银色手臂外面附着的金属外壳开始分解，露出里面的骨骼和绿色的能源核心。

西格尔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而梅尔也从自己的舰船上赶了过来。

两人注视着薇尔莉特的金属手臂。

“有趣……”梅尔观察着附着在薇尔莉特手臂皮肤上的银色微粒，“纳米级的自动机械，这绝对不是人类的产物。”

“事实上……我有更大胆的猜测。”梅尔歪着头看着薇尔莉特，她和她的伺服颅骨不断地扫描着薇尔莉特的身体，“和之前的检测结果一样，她确实是一名人类。”

“但为什么一名没离开过图卢兹星球的凡人会有一双有死灵科技的手臂呢？”西格尔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她未必没有离开过图卢兹。”梅尔说道：“薇尔莉特小姐，你从没有和我们说过你曾经的故事，关于你更早期的故事。”

“我不记得了……或者说，他们仿佛从来就不存在……”薇尔莉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从我记事起，就已经这样了。”

“还真是……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回答。”西格尔评价道：“她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正是我们需要研究的问题，如果西格尔你不介意，我希望把文书官小姐带回到铸造舰上进行一下研究，别担心，不会弄坏她的。”

这是必须的程序。不过西格尔还是礼貌性地看了一眼薇尔莉特。

“我可以接受这件事，我也想弄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希望我们能早日解开你身上的秘密，薇尔莉特小姐，也希望一切的结果，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可以接受。”

西格尔也没有办法太过关注这个事情，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比如恸哭者战团的处理问题。

——

西格尔看着米诺陶战团的代表、猩红之潮泰伯里斯，苍白群星“三巨头”聚在一起。

说来有趣，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在战场上看见米诺陶战团的战团长莫洛克作战的身影，但这名战团长却从来都没有露面和他们进行过接触。

泰伯里斯对此感到好奇，但噬人鲨战团长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事实上，他甚至和莫洛克并肩作战过，但双方依然没有任何的交流。

西格尔也搞不懂米诺陶战团的想法，或许是避嫌？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在今天这场会议之后，他就从这个有些拧巴的关系中摆脱出来了。

而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就是要商量如何处理这场战斗的“战利品”。

西格尔已经看过了粗略统计的战利品清单，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对恸哭者战团进行趁火打劫，而且清单上也没有能够改变他意志的东西，所以他主动退出了战利品分配环节。

噬人鲨和米诺陶战团对半分了恸哭者战团的舰队，只给对方留下了一艘打击巡洋舰。

而两方在最贵重的战利品，恸哭者战团的战斗驳船“圣泪之母号”的归属上，发生了分歧。

双方互不相让。

西格尔的心思更多的是在薇尔莉特的身份上，会场的吵闹从他的耳边飘过。

就这样吵了超过两个泰拉的标准时，最终，“圣泪之母”号被划给了米诺陶战团，而原本划给米诺陶战团的打击巡洋舰和护卫舰则被交给了噬人鲨战团。

毕竟米诺陶真的不太缺打击巡洋舰和护卫舰这些零零碎碎的玩意，这东西损失了直接上报就行。

但噬人鲨战团自然是来者不拒的，无论是战斗驳船还是普通的打击巡洋舰和护卫舰，他们都不介意。

最终这场会议在相对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而西格尔则要带着恸哭者战团的降兵以及他们的基因种子返回阵线后方。

恸哭者们和处刑者战团的俘虏们一同关押在速子号的底仓。

在西格尔离开之前，猩红之潮泰伯里斯难得地来到西格尔的旗舰上为他送行。

“你有什么不满么？明明你才是拿了最大的战利品的那个？”泰伯里斯注意到了西格尔脸上淡淡的愁容，他并不知道这是西格尔在等待薇尔莉特调查结果的原因。

“怎么讲？”

“噬人鲨和米诺陶们拿到的只是表面上的财富，而你，却有机会拿到一颗战团的心。”泰伯里斯说道：“真不敢想象，泰拉上的短视者们在全力对付休伦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另一个休伦早在他们的身边潜伏多时了。”

“你高估我了，我就是一个行商浪人，再说，噬人鲨战团什么时候在乎过帝国内政了？”

“不在乎，不代表不懂。”泰伯里斯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范迪尔还是万格里奇？”

“为什么不能马卡多呢？”

“你不行，你不是灵能者。”

“……”

你说得好有道理。

“我期待着你做到更高的位置，也期待我们未来的合作。”在和西格尔说完这句话之后，泰伯里斯便离开黄金巨匠号。

——

福斯特王朝舰队也开始朝着战线后方航行，但他们航行的速度并不快，时常从亚空间中跃出。

一方面西格尔担心恸哭者的霉运感染到自己身上，另一方面他也想尽早知道关于薇尔莉特的调查结果。

梅尔很快就给出了她的答案。

“严格来说，我不清楚她是什么，因为研究样本只有一个，所以研究进行得很表面。不过还是有一些事情可以说的。”

“她的手臂确实是来自死灵科技的产物，技术等级很高，我只能弄清楚其上的能源核心内部储存着一些数据。这些数据在干扰着她的仪式。至于她本人的身体结构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的造物。”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她是一个仿生人，不是克隆或者是培养仓出来的人，身上的材料仿生等级非常高，以至于几次检查才发现了其中的细微差别。这种设计显然是应用于服务人员，来规避你们对万机之神的恐惧。或许她的大脑中还有一个微型芯片，或者是类似的其他东西。但继续调查显然会破坏研究样本，所以我觉得与其主动寻找，不如被动观察一段时间。”

“反正她现在还没攻击我们，对吧。”梅尔对此倒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