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兽人？你不会在说笑吧？”西格尔坐在危险流浪者号的教堂上看着参谋长给他讲述目前的战况。

“事实就是我们二百万的围攻部队被死死地挡在了兽人的防线外面，他们需要额外的支援来解决目前的局势。”

某种程度上说，碎骨者作为兽人如今的看家角色，它手底下没有什么“能兽”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等到莱恩或者基里曼回归的时候，西格尔也会算是原体手下的一名官员，或者说是指挥官之类的东西。

但这些存在根本不会在资料中有所体现，况且兽人的防守能力……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搞笑，只是现在被拦在防线外面的是西格尔的部队，他只能皱着眉头去看现在战局的情况。

“血斧兽人啊……”

血斧氏族的兽人和人类有着较为密切的联系，它们会从人类手里购买武器装备，会执行卫队操典，会保养自己的武器，穿制服，走正步，然后用它们从人类这里学到的一切暴揍人类。这个氏族的小子们对帝国有足够的了解，它们会说标准（兽人）的低哥特语，极个别聪明的甚至还会说高哥特语。

血斧小子当中的特战小子数量也是最多的。

就算在冲锋的过程中，它们也会根据战场的情况，寻找掩体，交替掩护推进，而不像高夫那群二傻子一样一股脑地冲上去。

大部分兽人看不上血斧小子们，觉得它们是兽人中的另类；事实上血斧小子们也不大看得上其他氏族。但这帮会动脑子的兽人让帝国方面很困扰。

莫德·巴德塔克军阀率领的血斧小子们表现得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兽人了，哪怕是血斧兽人中，这名军阀也算得上是一名另类。

它让小子们对攻打下来的行商浪人的防御阵地进行改造，预留出了装甲部队穿插包围的空间，依托附近的巴尔博亚山脉削弱虾米们的进攻压力，并通过穿插转移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

最关键的问题是，血斧小子有着帝国卫队的纪律、相对较高的战术素养和兽人强壮的体格和强大的生命力，这导致它们的单兵素质要超出帝国很多。再加上它们从西格尔部队中缴获的精锐装备和兽人脑子里的“奇思妙想”……

帝国方面的进展缓慢，损伤很大这件事是可以想象的。哪怕是行商浪人手中那些经过大量训练的部队也是如此，只有那些精锐的老兵才能应付这种烈度的战争。

根据情报显示，血斧小子甚至在战壕里手工打造航天器来试图攒出一支空军出来，以便对抗帝国的空中优势。

西格尔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战报，他打了一个多世纪的仗，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羊毛来薅。

难怪原本要去支援亚瑞克的计划会改变。

“参谋部或者指挥官会议上有什么好的作战计划吗？”

“目前还没有，巴尔博亚山脉的附近阵地的丢失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很被动的事情，而这批兽人的数量又没有达到可以放着不管的程度。”

“我们还有几天抵达作战地点？”

“不到两天的时间。”

西格尔思索了一会，说道：“让前线停止攻击。”

“那会不会让兽人从攻势中缓过来？”

“海尔斯瑞奇巢都的战役已经开始十天了，现在这个速度，你告诉我两天之内会有进展，我是不相信的。继续往里填人命也没有意义。让部队停止攻击，改变思路和战术，调集武器装备，现在前线的将士们脑子都已经过热了，休整好了之后，再进行尝试攻击。”

“不能着急，既然地狱巢都的防线还没有被突破，我们就还有时间。”

“但是……”参谋长有些犹豫地对西格尔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西格尔打断了对方的话，站起身看向了阿米吉多顿次大陆全局战场的地图，“按照我们的估计，兽人的主力部队此时至少有一部分已经突破了地狱巢都的防线。”

“但现在地狱巢都还在僵持……我们不应该被乐观的战局所蒙蔽，碎骨者又一次从它的前线抽调了力量。”

“是的……”参谋长点了点头之后说道：“你告诉将士们要谨慎地对待每一次胜利后的可能性，结合我们在火山巢都和风暴巢都的经验，我们认为兽人可能有其他的动作。”

“还能有什么动作呢？它们一定是朝着哈迪斯巢都突破了。”因为海尔斯瑞奇的情况，西格尔带着部队支援巢都的作战，导致地狱巢都和哈迪斯巢都沿线门户大开。

简直就和阿登森林一样不设防，那边唯一能作为防御支点的地方，就剩下哈迪斯了。

“再苦一苦亚瑞克吧。”

西格尔此时只能将次大陆北侧的防御暂时委托给亚瑞克。他知道亚瑞克此时的处境比起原本历史来说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次大陆上的政治问题被西格尔压制下去。塔尔塔罗斯和阿克戎两个巢都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站在行星总督那边，给予了哈迪斯巢都必要的支援。

而西格尔本人也给亚瑞克调去了足够的兵力和物资，哪怕哈迪斯巢都是阿米吉多顿八大巢都中比较小的那颗，守住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是，损伤会有多大，亚瑞克他能不能将碎骨者留在哈迪斯巢都，像这支血斧兽人一样，限制住碎骨者的战略操纵空间？

说白了就是亚瑞克这个T能不能嘲讽住碎骨者，让西格尔解决完其他几支兽人之后集中兵力摧毁碎骨者的部队，他也没底。

西格尔又不是精神病，他摸不清碎骨者的脑子里想着什么。

“告诉将士们，加紧速度赶回海尔斯瑞奇巢都，然后我要一口气解决掉大陆南侧的兽人威胁。”他此时只能这样命令着。

“是！”

第一千一九五章 鬼祟仔

海尔斯瑞奇巢都，外围防线。

炮火的声音覆盖在双方阵地上，圣杯守望者光鲜的制服上沾满了灰尘，他们和穿着迷彩服装的王朝卫队混杂在一起，从防炮洞中出来，回到了各自的战斗岗位上。

严格来说，王朝的武装力量和卡里西斯的武装力量之间还是有那么一些竞争关系的。西格尔主持的星区卫队改革虽然改善了帝国卫队的一部分问题，但是也同样遗留下来了不少，比如从辛提拉燧发枪手就开始出现的花里胡哨的制服。没办法，这玩意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从军官到士兵都喜欢这个。西格尔也没能力改变这种情况，毕竟他身上穿的金色动力甲比士兵的制服还要花哨。王朝卫队相对正常的军装配色导致双方站在一起的时候泾渭分明，一些理念的摩擦和碰撞导致双方有了一些竞争意识。

当然，在西格尔能够一碗水端平的情况下，这些竞争还属于良性的状态。

嗯……似乎有些像绿皮的氏族？

虾米绿皮说的又一例证了属于是。

帝国的士兵开始依托着战壕和掩体与绿皮们展开互射和警戒，行商浪人要求停止攻击的命令已经下达，此时前线的状态正处在例行的围攻态势中，尽最大可能不给兽人太多的喘息机会。

人类和绿皮每天朝着对方发射超过几百吨的炮弹，士兵们进行例行的警戒和交火，主要是不给特战小子渗透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兽人适应了虾米的进攻强度，倒不如说人类已经适应了兽人的防守强度。

当然，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兽人来说，前线的较量从来不仅仅是正面进攻。

——

哪怕没有兽人的入侵，在阴雨季，阿米吉多顿的夜晚都是漆黑无比的。因为没有卫星来充当月亮，折射恒星的光芒，厚重的乌云也挡住了天空中遥远恒星发出的光芒。

但对于一些部队来说，这是属于他们的舞台。

在白天被炮火覆盖的许多废墟中，那些碎石开始悄悄地震动，随后一个黑色的通道暴露出来。一群特战小子，或者用更加兽人化的称呼，鬼祟仔们爬出了兽人的防御阵地。

他们佩戴着经过兽人化改造的奇特面具，各种作战装备牢牢地固定在身上，也不会像其他兽人那样在身上挂着叮叮当当的装甲板，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布料和涂在身上的伪装涂料。

特战小子们围在一起对了一下时间，确认了一下经过一天战斗之后，双方战场上的变化，随后这些小子们便开始悄悄摸摸地朝着虾米的阵地前进。

他们的行动极其地安静，而当帝国方面发射了一枚照明弹时，这些小子们立刻爬在地面上，将自己与战场环境融为一体。

而身上的泥巴和特制的史古格皮避免了他们被热成像仪器发现。

小子们要渗透到虾米们的阵地，老大说它们的渗透行动是为了摧毁虾米的战场指挥中心或者其他重要节点。但小子们都清楚，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