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多·迪亚哥并没有停下检查自己兄弟尸体的情况，也没有重新点燃蜡烛。他急迫地跑出了永恒安息教堂，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兄弟的复活，而是因为尸体传达的这则消息的迫切性。

“嗡”

泰坦星上，召集灰骑士集结的号角声响起。穿着银色动力甲的骑士们出现在集结广场上。

迪亚哥看着下面集结的灰骑士们，时间紧迫，他们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来赶到派索思。

第一千二八三章 瞭望台行动（5）

轨道上，帝国舰队和混沌舰队正在围绕着派索思的轨道进行攻防。

在阿巴顿的指挥下，混沌舰队已经从战役开始时候的混乱恢复正常，双方的舰队正在以战列线的模式进行争斗。由于在战列舰上占有优势，阿巴顿将主力舰分开，其中一艘掠夺者级战列舰被配置到迪米特尔星区舰队的方向。

由于先前的突袭，混沌舰队的次级主力舰和帝国舰队相比处于较大的劣势。所以哪怕是帝国远征军主力舰队这边的战列舰需要以一敌二，帝国依然不落下风。

双方的攻击机在战列线之间你来我往，不断地进行的交火，王朝海航的恩尤级截击机、惩戒级战斗机和赫卡特重型战斗机与混沌的迅死战斗机在虚空中争夺制空权。星鹰、奇奇莫拉以及最新入列的纳美西斯轰炸机同末日之火相互竞速，比谁能更快地对目标星舰造成损伤。

甚至于阿斯塔特也驾驶着雷鹰或者战团独有的舰载机加入战斗，而混沌星际战士也同样掏出了地狱刃和地狱爪来应战。

当海战进行到这个程度，跳帮已经变得不现实了。鲨鱼突击艇的目标太大，根本无法穿越双方舰载机构成的死亡之网，而通过跳帮鱼雷进行突击就是一张单程票。

尽管不断有阿斯塔特战团要求行商浪人同意他们的跳帮请求，但都被行商浪人否决了。就算他手里握着充足的阿斯塔特，他们的生命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告诉各个战团，仗有他们打的，现在我要的是服从命令！”西格尔对传令官说道：“现在星系外面还有咆哮狮鹫战团在那等着呢。”

在压下三个主力战团的意见之后，西格尔回到了自己的舰长宝座上，他此时需要的是保证舰队的航向不出现问题，与迪米特尔舰队之间保持一个妥当的距离。双方舰队分开行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联合演练过，行商浪人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尽可能地配合着对方舰队的行动。

“简直就是一群孩子！”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伊尔斯，西格尔向自己的姐姐抱怨着那些阿斯塔特们：“艾迪安小时候都没这么不服管教。”

“嗯……我觉得你这个没怎么管过他的父亲可能没资格说这话。”伊尔斯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西格尔，“修女们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才将你那两个孩子管教好。”

“不过，你应该看一看这个。”在西格尔打算回击的时候，伊尔斯递给了他一张羊皮纸，堵住了行商浪人的嘴。

“这么说，派索思上的封印解开了。”西格尔虽然将两个战团扔到了派索思上，但整个星球的长距离通讯都被混沌通过废码干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派索思上的事情。

这个消息是跟着伊尔斯来的灰骑士们交给他的，他们察觉到了派索思上越来越多的恶魔活动。

这很正常，阿巴顿为了这次进攻准备相当大规模的恶魔部队，而派索思上还封印着一头实力相当强劲的纳垢大魔。

这样的“风水宝地”，灰骑士在星舰上察觉到恶魔的波动再正常不过了。

“拉近和迪米特尔舰队的距离，告诉阿斯塔特们，做好反跳帮作战的准备。”封印被解除了，混沌方面就有了新的攻击手段。他们会想办法将恶魔甚至是亚空间传送门送到帝国的舰上。

“我需要灰骑士们的监控，保证恶魔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战舰。”西格尔开始调整战舰内部的布置，“还有……让寂静修女们也动起来。对了，让她们离灰骑士远点！”

——

大漩涡，新巴达布。

在巴达布战争之后，休伦秘密地带着星空之爪的残兵败将逃进了大漩涡之中。在西格尔的干预下，巴达布战争造成的损伤虽然没有历史上那么巨大，但休伦也没有像历史上那样重伤逃进了亚空间。这使得红海盗的发展比原本历史的进度更加迅速。

而那些星空之爪曾经的战斗修士们，如今成为了红海盗的骨干，他们曾经的经历让休伦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这些人也是最早成为红海盗中混沌领主的角色。而座次排在这些人之后的，是其他的星际战士，比如洪索，或者是其他投靠休伦的叛徒们。

红海盗招揽的主要目标就是阿斯塔特，无论是单纯变节，亦或者是投入混沌怀抱的。他们同时还和法比乌斯·拜尔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以便获得更多的基因种子。

对于红海盗来说，尽管他们的成长比原本更加迅速，但他们造成的危害却比原本更小。

由于没有重伤，休伦本身也没有和混沌或者四神进行交易，因此他的决策要更加地战略化，他更注重红海盗自身的发展壮大，不会单纯为了满足邪神的需求而去对帝国发动袭击。再加上堵在巴达布星区的一排堡垒和机械教与帝国组成的联合舰队，这让红海盗们将目光放在与大漩涡接壤的其他星区，还有那些远离大漩涡的战团要塞驻地，以夺取装备和更多的基因种子。

休伦发誓有一天要重新夺回巴达布星区，并在那里建立属于他的阿斯塔特帝国，将人类化作他统治下的奴隶，最底层的那种。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休伦从失败之后就一直在复盘他在巴达布失败的原因。尽管休伦自负到重新想过几百几千遍都不认为自己曾经做错过什么，但他还是弄清楚了红海盗如今窘境的原因。

他找出了在大漩涡门前堵上要塞群的幕后黑手，西格尔·福斯特。

这个人同样也参与了先前的巴达布战争，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战团早已把大漩涡诸事放在脑后，就是这个行商浪人！这个行商浪人的势力，每年都会在巴达布星区和卡斯戈星区布置新的防线，引进新的舰队。

银心溢出的财富全部变成了堡垒、军舰和部队。

休伦对自己的运营水平是有自信的，但哪怕是这样，红海盗和帝国的军备竞赛依然处于下风。他恨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那个行商浪人有什么仇怨，但不管之前有没有，现在他们之间是有了！

他期待着复仇，他期待着雪耻。

“吾主。”“暴君的冠军”苏马里特来到休伦身边，“阿巴顿对潘多拉克斯发动攻击了。”

“哦？看起来是我们到迪米特尔星区劫掠一番的好机会。”

“确实如此，但我想您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苏马里特对休伦说道：“我们的探子在战场上发现了福斯特王朝的舰队……”

————

第一千二八四章 瞭望台行动（6）

在从洞穴中离开之后，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两人向着山顶的可汗要塞前进。在他们的头顶上，驾驶着瓦尔基里的帝国部队正在和带有羽毛和翅膀的恶魔交战。这些亚空间生物正在袭击帝国的阻击阵地，那些长着翅膀的恶魔则越过了帝国地面上的防线，直接对可汗要塞发动了攻击。

“帝皇在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恶魔……”阿蒂亚斯看着越来越多的恶魔，“这么重要的封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守护？”

堕天使主动提起了话题，以阿蒂亚斯的性格，他本不愿意打探对方的秘密的，但……

阿蒂亚斯还是有些介意对方给他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对方的武技还是对方的声音。哪怕阿蒂亚斯搜遍了整个脑海，他都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人，但他依然觉得熟悉。

他相信行商浪人一定知道什么，可如今派索思上的通讯被封锁，他无法质问行商浪人这个任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该死的谜语人！】阿蒂亚斯在内心中抱怨着，他只能依靠自己找到这个任务的答案。

埃庇米修斯听到阿蒂亚斯的问题之后停下脚步，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如同蝗群一般的恶魔，回答道：“和我一同来到派索思的灰骑士有完整的三个兄弟会和二百五十万名帝国卫队的士兵，全部都是百人团的精锐，到最后，将诅咒宝藏封印的时候，远征军只剩下了二十名灰骑士。”

埃庇米修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处的阿提卡巢都。

“我被选中看守最后一道封印，在洞穴里面沉睡，直到异端踏入我留下的灵能力场。”

阿蒂亚斯转过头看向灰骑士，“从你不知道死亡守望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恐怕已经沉睡了很久。”

“现在是多少年？”

“第四十一个千年的九百五十九年。”

“我已经沉睡了快一万年了……”灰骑士和死亡守望对视着，尽管双方的视线都被偷窥所阻隔，但阿蒂亚斯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情绪。

“你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吗？”埃庇米修斯反问着阿蒂亚斯。

“当然没有……”阿蒂亚斯回答道。在大远征期间，恶魔们都缩回到亚空间当中不敢露头，等到了大叛乱的时候，阿蒂亚斯正在卡利班上养伤，随后就被亚空间风暴卷走了。再次回到实体宇宙的时候，他整天躲着那些已经疯魔了的兄弟，怎么可能会到如此激烈的战场上凑热闹。

“那真可惜，我已经是第三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