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竖起的亚空间屏障开始闪烁了，然后消失了，他干燥的躯壳从山头上翻滚下来，撞到下面坚硬地面上，化为一堆灰尘。

其他巫师不安地互相看了一眼，但还是继续进行他们的仪式。他们不想也不敢激怒战帅，因为他们的主人需要他们的服务，而违背主人命令的结果，他们已经见过成百上千次了。

阿巴顿并没有在意身后巫师们的想法，他也从不在意他手下的想法，他和休伦的驭下之术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同的地方更多。

这场战斗确实失败了，而且很可能因为这场战斗的失败，导致混沌军队在派索思上最终失败。这对阿巴顿来说并不重要。对他来说，战斗只不过是一种消遣，而战争只会让他获得更大的奖赏。

黑色军团的指挥官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传送激活器，并将拇指滑过扳机，转瞬间，阿巴顿就从战场上消失不见。

而在下一秒钟，第五兄弟会的拦截者小队就出现在山顶的三名巫师周围，他们手上的天罚力场武器闪烁着蓝色的幽光。

眨眼间，巫师们就被灰骑士们所撕碎。

……

杜姆山战役最终又持续了四十七个小时。三个阿斯塔特战团都战斗到最后一秒。

随着维持亚空间传送门的巫师死亡，恶魔大军开始缺少人员补给，那些被困在现实这一侧的恶魔们开始变得绝望，试图突破帝国的装甲封锁。

一波又一波的恶魔倒在帝国的炮火下，但其他的恶魔利用阵亡的尸体爬到了战车之上，撕扯着帝国铸就的钢铁之墙。而随着空中的恶魔被帝国的空中部队率先歼灭，女武神和雷鹰开始升空对战场进行高效支援，他们在战斗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拯救了许多坦克乘员。

随着空中优势的重新确立，鸦翼大导师萨缪尔开始带着鸦翼掠袭那些散落在战场外围的混沌敌军，其反重力摩托上搭载电浆武器都因为过热而需要进行修复。

由于叛徒之灾号被摧毁，斯特莱克组成了一支特遣小队一起搜寻战场，瞄准那些对于坦克来说过于灵活的恶魔。

在战斗结束后几天，第183团的旗帜上又增添了一项新的荣誉，以纪念他们的英勇和牺牲。可惜的是，斯莱克斯上校的自尊因再次失去了一名战友而受到打击，对方在要塞之战中幸存下来，但因单枪匹马对决恶魔时受伤身亡。她的卡塔昌之牙将留在上校的腰间，直到派索思上的战争结束。

三名战团长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超过十米，他们联合在一起互相厮杀。因为战团的文化和传统，三个战团之间矛盾重重，但在杀死帝国之敌这个问题上，他们完全一致。

那天有幸亲眼目睹他们战斗的帝国卫队们，会带着三台杀戮机器不间断地战斗了将近一天半的故事，从一个战区带到另一个战区，让来自现实背后的怪物们颤抖并恐惧。

最后倒在他们刀下的恶魔是一个巨大而臃肿的大不敬者，纳垢的赐福让它从各种伤口中恢复，在地形限制的情况下，帝国卫队难以处理这样的敌人。最终参战的阿斯塔特集结，与这东西交战了几个小时，将其击败。三位战团长同时出击，将其放逐，但大魔死亡时所释放出来的亚空间污染，永久地玷污了杜姆山的山坡。

随着所有敌人被击败，西格尔带领着部队从战场上再次出发，关于这场战斗的传奇故事和赞美在许多个夜晚中回响。

然而对于帝国来说，战争并没有结束，想要取得派索思上最终的胜利，行商浪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战争议会再一次因为战争的走向发生争执。而这一次，西格尔不在作为一名看客。

“我们已经看到阿巴顿的恶魔军团能造成多大的破坏了。”西格尔站在战争议会的最前面，对在场的其他人说道：“我们不能放任敌人继续这样下去。”

“我知道大家还在顾虑阿提卡的幸存者，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杀死他们的。”在其他人反驳自己之前，西格尔继续说道：“但我们已经获得了阿提卡内部的情报。”

“好消息，我们并不需要再有这种顾虑；坏消息，阿提卡的居民们已经死光了。”

“消息的来源呢？”洛根询问着西格尔。

“来源于初级审讯官祖拉·迪哥里兹。”一直旁观战争进程的伊尔斯代表审判庭发话了，“她为我们带回来了阿提卡的情报。”

随着伊尔斯的发言，祖拉也走进了战争议会，站在了众人的身前。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初级审讯官迪格里兹。我曾担心你死了，”迪亚哥说道：“我对你主人的死亡表示哀悼。他是一个好人，也是黄金王座的伟大仆人。”

“谢谢您，迪亚哥大人。我希望通过完成他在这里的任务并摧毁诅咒宝藏来纪念他。”祖拉微微鞠躬说道。

“我相信你有……武器？”迪亚哥说道，阿兹瑞尔斜眼看了一眼灰骑士，但没有继续追问。

“是的，迪亚哥大人，我确实有……”

“好了……灰骑士大人，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可以和审讯官私下里讨论。”西格尔打断了二人重逢的对话：“您不能仗着特权就没有什么保密意识。”

灰骑士的种种秘密，要么是通过灭口来解决，要么是通过修改记忆。

西格尔的特权或许可以让他避免这些灾祸，但很多东西，能不听，就不听。

“告诉我们，审讯官祖拉，阿提卡的情况如何？”

第一千三一九章 各方间幕

“是的，福斯特大人。”祖拉向西格尔鞠了一躬，然后向在场的众人解释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她将话题放在阿提卡的军民，敌人的渗透和巫师的威胁相关的问题，而关于埃庇米修斯和阿亚斯这两名阿斯塔特，凭借着她作为审讯官的基本素养，在话题中尽可能地进行了回避。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感觉就像一种本能，去回避危险的话题。

面前的行商浪人仿佛没有注意到她语言中的小技巧，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蒙混过关的时候。

站在一旁的暗黑天使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发声说道：“那么那两个星际战士，埃庇米修斯和阿亚斯。他们两个现在在哪？”

祖拉正打算说这支小队大概率在摧毁敌人污染补给船的行动中丧生，在这个时候，卡尔多·迪亚哥反倒介入到这场谈话之中。

“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阿兹瑞尔。”迪亚哥随后看向西格尔说道：“福斯特大人，阿提卡的灵魂已经彻底迷失了，他们成为了巫术的祭品，成为了大敌的劳役；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彻底击败帝国之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必须立刻发起进攻。”

西格尔并没有立刻表态，他虽然不记得潘多拉克斯战役的详细过程，但通过祖拉的提醒，以及自身对参战部门的了解，能大致还原出目前的情况。

灰骑士毫无疑问知晓了埃庇米修斯的存在，以及他的身份，迪亚哥并不想让暗黑天使知道埃庇米修斯的详细信息。

但暗黑天使是否知晓埃庇米修斯的事情，这件事西格尔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看向了暗黑天使的至高大导师。这个时候附和迪亚哥的说法未免太过刻意了，看向阿兹瑞尔的不止西格尔一个，洛根和其他战团的高层也在注视着暗黑天使，明摆着的，灰骑士并不想让暗黑天使了解这名神秘的阿斯塔特的相关信息。

“好吧，这件事先放一放。”最终，暗黑天使也接受了卡尔多的说法。

“明白了，现在，我们开始进行作战准备。”西格尔对在场的所有帝国军事部门说道：“接下来我们进行进攻部署，首先，海军的任务……”

……

休伦在永不救赎号上出现，他命令巫师搭建他与战帅阿巴顿的灵能通讯渠道。随后遣散了自己的手下，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和战帅对话。

“如果你只是为了表达对我在杜姆山上的失败感到幸灾乐祸，我会把你和你的战帮从银河系彻底抹去，甚至历史书的注脚都不会有你的踪迹，篡位者。”

阿巴顿的威胁中带有一种自信，让听到他话的人都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远非如此，阿巴顿。考虑到你对这颗星球的归属权没什么兴趣……”休伦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措辞很有可能导致黑色军团与红海盗彻底翻脸，尽管他们之间还远远没到对立的程度，“……你行动的‘有限成功’（注：指杜姆山的失败）可能会延长派索思上的战争，让你有更长的时间去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或者说你想要找的人。我说得对吗，战帅？”

阿巴顿笑出声来，他对于休伦的“措辞”非常满意，当然，更满意的是对方话语中的信息：“你对此了解多少，海盗。”

“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已经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东西，并把他完好无损地留给了你。”休伦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我知道如何抓住他……”

“继续说下去，黑心……”

……

潘多拉克斯地面战役的第二阶段很快就打响了，来自帝国舰队的轨道轰炸和大规模的海航突袭彻底打开了地面部队前往阿提卡通路。

而暗黑天使所率领的鸦翼部队夺回了霍洛法尔，结束了混沌对帝国的通讯干扰。这让帝国能够在更大的战场宽度上调配部队，混沌在战场的劣势进一步加大。

整个派索思上的混沌势力都在朝着阿提卡巢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