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纳垢行尸中掀起了一场屠杀，然而行尸的数量却始终不见减少。

肥胖的黑色动力甲的身影在他的仆人中移动，一条通道在科普拉克斯面前打开，然后又在他身后迅速闭合。爆弹枪挂在他身边，他现在的武器是受到灵能控制的丧尸们。

而他要借此机会将面前阿斯塔特的灵魂献给纳垢。科普拉克斯潜伏到了巴尔塔萨的身旁，举起了那只没有肉的手。

'他的手！别让它碰到你！”祖拉大声喊道，她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形，但足够洪亮，可以让死翼骑士在战斗中听清楚。

巴尔塔萨举起了他的动力剑，在接触到科普拉克斯的手腕之前，撕裂了任何不幸挡道的纳垢行尸。

“好快？！”这是科普拉克斯下意识的想法，随后，他的手腕传来剧烈的痛苦。

瘟疫领主将头仰向天空，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湿润的低音瞬间盖过了炮火和恶魔的喋喋不休的声音。

巴尔萨泽的剑斩落了瘟疫领主的邪恶肢体，而剑刃的分解力场也跟着消散。

即使没有分解力场，动力剑的锋利剑刃也是致命的，它足以切开那些挡路的行尸。巴尔塔萨打算对科普拉克斯发起攻击。

尽管他的手被切断，瘟疫领主仍然控制着这群纳垢行尸，腐烂的生物移动到他身后的位置以掩护主人的逃跑。

而巴尔塔萨则是不遗余力地试图靠近叛徒，他用拳头和剑柄将行尸击碎，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科普拉克斯一点一点脱离他的掌控，最终逃回了阿提卡的地下矿洞中。

祖拉耳中的通讯微珠传来声音，是指挥官西格尔·福斯特的通报：“泰坦已经部署到位，前线的士兵们开始后撤，我们将用炮火来彻底击败他们。”

祖拉一边后撤，一边挥舞着战斗刀杀死周围的行尸，当她注意到巴尔塔萨正在朝着命令的反方向前进的时候，审讯官停了下来，对死翼喊道：“福斯特大人要求我们撤退，你要服从命令，泰坦的攻击会将他们清理干净的。”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现在就走。”这里是科普拉克斯指挥的位置，距离帝国战线后方并不近。

暗黑天使停了下来，巴尔塔萨看向跑远的科普拉克斯，其盔甲上“奉献者”战团的徽记如此地显眼。

他收回了剑刃，开始跟着祖拉一同撤退。

大地开始震颤，三台巨大的战犬级泰坦出现在了矿区的入口前，巨大的武器对准了那些行尸……

第一千三二三章 陷阱……

阿提卡战役的第一阶段，以帝国占领了进入矿坑深处的通道告终。此时的帝国部队正在加紧时间清理地下外围的各种小型巢穴，并建立稳固的补给路线。

同时各个部队也在重新组织人手，准备进行下一波的进攻。

“已经有多少个团准备好下井作战了？”西格尔询问着军事参谋目前部队的状况。下一阶段的战役对于阿斯塔特和修女们来说还能适应，但对于寻常的帝国卫队则是一种挑战，帝国卫队缺乏深入井下作战的设备。

尽管帝国的矿洞规模都大得离谱，可以容纳大量的部队甚至泰坦进行作战，然而过于恶劣的基础环境意味着凡人部队的战斗力将在里面大打折扣。

“已经有二十四个团完成了必要的改装，下一批十二个团将在三天后完成装备的分配。”

帝国开始为进入率先进入矿井深处的部队配发相应的作战设备，虽说也就是一个枪灯的程度。但对于庞大的参战部队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提升了。

装甲部队，尤其是哨兵机甲和超重型坦克这类的装备，顶端布置了大功率的射灯来保证部队的照明。同时，海航的瓦尔基里中队也被部署到矿井中，能够通过泰坦的矿道确实有足够的空间供瓦尔基里这种战地支援机行动。

“好，传令下去，三天后向矿井深处发起攻击。”西格尔看向了伊尔斯走了过来，手里拿了沓装订好的羊皮纸。

她将羊皮纸递给了西格尔。

“怎么了？”

“后方指挥部的薇尔莉特把潘多拉克斯战役的上半部分写完了。”伊尔斯说道：“这是派人送过来的初稿，想让你看看。”

西格尔看了两眼，一如既往地，战役记录和数据是真实的，但整个战场的流程充满了异常浓厚的艺术价值。

“这看起来像是史诗歌剧的剧本，而且我的戏份也太多了，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吗？”西格尔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内容。

“考虑到宣传角度，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并没有夸大战场的收获和损失。”

“但我收获了许多不属于我的名声。”

“考虑到灰骑士以及各个战团的私密性，我觉得你来承担这个责任很合适。”伊尔斯看着西格尔，“你也需要它，不是么？不然你何苦集结了这样一支部队横跨银河抵达一个死亡世界？”

西格尔确实需要名气，他需要非常多的名气，来提升自己在泰拉政府内的影响力。他所控制的星区范围距离帝国中央太远了，尤其是在停止缴税之后，自己可以利用的底牌就越来越少。

行商浪人谋算的不仅仅是卡迪亚战役，等到卡迪亚陷落，还有一系列的战斗；除此之外，他还要考虑基里曼的事情……

名声总是不嫌多的。

“顺便，他们说让你给这本‘战役纪实’取个名字。”伊尔斯说道：“你的书记官看起来还挺懂人情的。”

“薇尔莉特？”西格尔笑了一声，“我宁愿相信她想不出好的名字。”

“就叫潘多拉克斯的雷霆吧。”

——

埃庇米修斯和阿蒂亚斯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帝国据点中，这个据点里面到处都是忠诚者的尸体，入侵者将整个据点的建筑物付之一炬。

在他的左手边，一个黑色的人形脸朝下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手枪。起初，埃庇米修斯认为尸体上的深色物质是烧焦的血肉，但当他走近尸体，看到对方身上卡迪亚闪击军的制服没有被火烧毁时，他意识到那只是覆盖在尸体上的烟灰。

埃庇米修斯单膝跪下，将死去的帝国卫队士兵从地上翻转过来。士兵制服的前襟没有被火焰烧毁，而是被撕出了五道恐怖的伤口，每条深深的伤口周围都有干涸的血迹，这些伤口一直延伸到骨头。其中四个是平行的，但第五个不像其他的那么深，而是偏移的，穿过卡迪安人的侧肋，有人用动力爪撕碎了这名卫队士兵的躯干。

相传古泰拉时期，沉迷于迷信文化的人相信那些死于暴力和谋杀的人的视网膜上会保留凶手的图像，这是受害者在失去生命时对凶手的控诉。

但这个理论在大远征时期早已被证明是错误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死者无法告知他真相。就像所有的迷信传说一样，它有一定的根据。

虽然死者的眼睛注定无法提供杀害其凶手的身份，但他的思想可疑。埃庇米修斯一只手搭在卫队士兵的头上，他闭上眼睛以集中注意力，解读尸体的记忆。

但事实上，在脑海中闪过凶手的画面之前，埃庇米修斯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过去一周，他在十几处被烧毁的据点中近五十具尸体上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阿巴顿。

战帅的行为看起来毫无意义。从他和阿蒂亚斯一直监控的通讯情况来看，敌人实际上进行最后的抵抗，但阿巴顿既没有对围困在阿提卡地下的混沌大军进行支援，也没有逃离这个星球，而是选择对不会有任何收益的孤立的定居点进行毫无意义的袭击。这种行动没有任何战略价值。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阿巴顿率领的团队在进行这种袭击，他们总是比埃庇米修斯的队伍领先一步，并且总是在他和阿蒂亚斯到达时就离开现场，前往下一个据点进行屠杀。

埃庇米修斯无法预测阿巴顿攻击的确切位置，但它们的大致方向灰骑士已经确定了。但……这好像是对方给他留下了一条可以追踪的线索。让他沿着一条小路向南前进，离阿蒂卡越来越近。

灰骑士不愿意与帝国部队接触，但如果阿巴顿计划增援他在行星首都下方陷入困境的部队，埃庇米修斯将别无选择。

埃庇米修斯将尸体举起，向前几步，毫不客气地将其扔进火焰中，尸体瞬间被火焰吞噬。他转身走到了阿蒂亚斯身旁。

“没有幸存者？”阿蒂亚斯询问着埃庇米修斯，无论是他还是留在船上的希拉都问过几十次这个问题了。

但答案都是一致的。

“没有。”

“这是个陷阱，阿巴顿在引诱着我们朝着阿提卡方向前进。”阿蒂亚斯已经看出来这一系列屠杀的蹊跷之处。

“是的，没错。”埃庇米修斯点了点头，“但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