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不能直接从这个博物馆中杀出去吗？”阿蒂亚斯疑惑地问道。

“显然不行，从那些技师口中得到的情报，索勒姆纳斯博物馆的地基是由一整个星球构成的。因此我们必须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这场越狱行动很有可能是以年为单位丈量的。”

——

考斯之战，又被称为考斯大屠杀。在荷鲁斯叛乱期间，为了让第十三军团无法驰援泰拉，荷鲁斯派怀言者军团前往考斯，与极限战士进行一场联络彼此感情的“演习”。

演习的结果十分成功，两个军团的感情在考斯之后变得更加很厚了，从相看两厌变成了不死不休。

大半个极限战士军团阵亡在这个星球上，原本的农业世界变成了辐射废土。尽管英明神武的基里曼在考斯战役之后短时间内又爆出了一支满编的军团。但他那谨慎的性格让极限战士错过支援泰拉的最佳时机。

但索勒姆纳斯博物馆里面的考斯展馆并非展示考斯之战的主要部分，而是考斯之战的后续战役。

地下战争。

因为怀言者用灵能污染了考斯的恒星，考斯战役的幸存者和残军都必须撤离到地下才能生存。这种行为让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起来，就像基里曼决定固守奥特拉玛一样，在无法获得外界支援和消息的情况下，考斯的幸存者们对怀言者与恶魔的联军发起了反击。

而在这个展厅，塔拉辛将考斯地下的一处定居点带到了这里。

当西格尔等人走进这个展厅的时候，他们仿佛闻到了战场上弥漫的浓厚的硝烟的味道。

“帝皇在上……”阿蒂亚斯看着面前的展厅，怀言者们正在围攻着这个地下定居点，而数量稀少的极限战士正依托着掩体向怀言者还击。

在定居点里面，可以看到惊慌失措的人类躲在洞穴的阴影中，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塔拉辛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响起，馆长声情并茂地向参观者介绍着考斯之战的一系列内容。

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荷鲁斯和那些叛徒原体所做下的疯狂事迹给他们两人的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阿蒂亚斯直接在卡利班躺到了一切结束，最终把自己躺倒了M41.而埃庇米修斯的心情就要难受许多，他本就完整地经历了泰拉围城，在听到大叛乱的历史之后，这名灰骑士相当地痛苦。

而西格尔完全没有听塔拉辛的胡咧咧，他正贴心地给怀言者们腰间别着的手雷拔掉保险和拨片。这些被叛徒污染的武器他自然是不会再用的，趁着现在有时间，把它们废物利用一下。

静滞力场真好用……

第一千三七三章 考斯之战

西格尔在处理完怀言者的事情之后，将目光放在了战场的极限战士身上。行商浪人走到极限战士的阵地当中，这些极限战士还穿着早期的MK3，MK4型动力甲，但可以看出，在考斯之战的后期，这些陷入地下战争的战士们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资源困境，他们不得不用死去战友身上的装备来补充自身的战力，继续与怀言者战斗。

西格尔弯腰从一旁的弹药箱中取出压满爆弹的弹匣和手雷，交给了走到自己身旁的阿蒂亚斯手中。

“考斯之战……发生了什么？”阿蒂亚斯问道，或者说，他更像是在和西格尔确认塔拉辛介绍的内容是否是真实的。

“我知道你很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西格尔打量着站在掩体后面的极限战士，看看对方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太空死灵所说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真的。你可以通过这里的经历来重新体验一下荷鲁斯之乱时期发生的事情，我认为这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人类帝国在大远征的荣光之后，陷入了一万年来的衰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对于混沌的仇恨才是如此的真实和炽热。

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憎恨，以至于回想起那段历史，都会让人痛彻心扉。大叛乱将人类的希望和一切的美好都粉碎殆尽。

兄弟相争，父子相残。情谊、理想、誓言，在大远征尾声的几年时间里变得一文不值。

“大部分？”

“你真的想听？”西格尔转头看向阿蒂亚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埃庇米修斯也在注意这里，“先过来帮我拿些弹药，我把手枪的电浆换一下。”

“哦对了，把战场的物资打扫一下，归拢到一起，放到这里，显眼的位置。”

“阿蒂亚斯把那箱爆炸物带着，我一会要用到。”

在西格尔的指挥下，两名星际战士将散落到战场周边的物资归拢到一起，但除了阿蒂亚斯抱着的那箱爆炸物，行商浪人并没有从里面挑选任何东西。他们跟在西格尔的身后，直到行商浪人在展厅的边缘找到了一系列的黑石仪器和装置。

先知阿纳里斯为行商浪人指引了方向，可以让他找到博物馆内部隐秘角落的装置。

“放到这里吧。”西格尔单膝跪下，从箱子里掏出热熔炸弹，开始制作简单的爆炸装置。在看到行商浪人的行动之后，两名星际战士也开始配合西格尔的工作。

三人这么些天下来，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聊天的环境。

“荷鲁斯在发动叛乱前做了许多的工作来削弱忠诚派的力量，考斯之战就是其中之一。”西格尔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给两名阿斯塔特讲故事，“基里曼和他的极限战士军团军势庞大，荷鲁斯也不认为自己能将基里曼争取到他这边，于是他命令怀言者军团对极限战士进行突袭。”

“战帅利用自己的权限，给极限战士发布了命令，要求他们在考斯与怀言者军团进行一场演习，为大远征接下来做准备。”哪怕到了最后的结局，西格尔也从来没觉得荷鲁斯有救过，当他决定背叛的时候，所有的兄弟情谊都成为了他利用的工具。

“这道命令给了怀言者对极限战士发起攻击的机会。”

相比于塔拉辛的解说，西格尔对于考斯之战的具体细节更加地还原，比如怀言者们做下的暴行。珞珈并不在意考斯之战的结局，战帅发动这场战役的目的就是削弱极限战士，阻止他们赶往泰拉，这个目的在战争开始的最初阶段就已经达成了。

但对于珞珈来说，这场战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清除怀言者内部的不稳定因素。那些对原体忠诚，仇恨极限战士，但能力却不足的成员们，他们在考斯犯下的暴行罄竹难书。

巫师利用考斯上枉死的冤魂召唤出大量的恶魔军队，哪怕考斯的残军与幸存者逃到了地下也没有安全。

萨姆斯和怀言者的叛徒们进行了罪恶的仪式，试图一口气献祭掉考斯上所有忠诚派的幸存者。在危急时刻，四连长文坦努斯挽救了考斯的危局，他放逐了恶魔萨姆斯，同时基里曼从马库拉格带兵回返，将考斯收复。

但被毁灭的考斯回不到从前那个绿色繁荣的农业世界，消逝的灵魂也不会安息下来，就像帝国再也无法回到大远征时期一样。

许多伤疤，就算是时间也治愈不了。

“所以我觉得你们听博物馆的解说就挺好了，没必要到我这里来询问这些内容。”塔拉辛的介绍就足够让人破防的了，又何必到他这里听更残酷的版本。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于西格尔的知晓这些事情，阿蒂亚斯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是习惯了。

而埃庇米修斯却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询问起了西格尔的来历。

“一个行商浪人，知道一些辛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的身体是真实的，我的灵魂是真实的，我的情感是真实的。”西格尔按下了启动装置，随后准备站起身离开这个展馆，“给彼此一些空间，对我们都好。”

阿蒂亚斯总算没有完全被埃庇米修斯拐跑，他将话题转移到现实的情况。

“炸毁这些仪器会有什么作用吗？”

“这里是展厅的控制区和能源管线，炸掉这里，整个展厅的静滞力场都会解除。”

“那为什么要延时……”阿蒂亚斯意识到了什么，“你不打算和他们见面吗？”

“没有意义，我们需要那些不用费太多口舌就加入我们的队友。”西格尔摇了摇头，“一个展厅的暴动会让太空死灵迅速做出反应，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我们的逃生概率。”

如果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穿着是暗黑天使军团时期的黑色动力甲，西格尔或许有兴趣试试招募大叛乱期间的忠诚派部队。

但如今俩人一个灰骑士，一个死亡守望，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时候他必须冷酷下来，他已经为极限战士们打包好了物资，解决了最初的敌人。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或许，祝福他们被塔拉辛快速的，完整的重新捕获，会是一个美好的祝福。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