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船只的高层目前都在这里了，那些杂七杂八的队长伍长还没权利参与到这个会议当中来。

西格尔看着个个身怀绝技的手下，打算开始这个碰头会。他正要开口，突然发现为什么自己的船只的高层都变成女性了？

之前的高层呢？西格尔想了想，哦，都死完了……那没事了。

第一卷 西格尔·福斯特 : 第四章 黄金旅程号

“人都到齐了？好了女士们，看着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这一个月休息得不错。但希望你们别忘了我们的正事，我们的下一次旅行很快就要开始了。”西格尔看着聚集在一起的伙伴们，他继续说：“说说吧，这一个月大家都做了些什么，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我们加紧完成。”

“先说说‘黄金旅程号’的情况吧。”歌蕾蒂娅首先出声，她穿着藏蓝色的披甲连体衣，身后披着巨大的夜幕披风，这种披风是由阿戈尔当地深海中的生物皮制作而成的，它几乎可以吸收所有的环境光线，并且几乎不散发热量。

“黄金旅程（StayGold）的维修和清洗已经结束了，加装星语唱诗班舱室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至于船上的水手，除了继续跟随我们的人之外，大约2万名水手加入到我们的船上，担任船员工作，至于底层甲板的契约工，目前还缺额1万人，不过我已经和提取中心的主管谈过了，最晚后天就会有1万名契约劳工送到我们的船上。”

“黄金旅程”号是一艘月级巡洋舰，她在上次探险中受到了一些损伤。西格尔趁着维修的机会，在船上面布置了一个更大的星语庭唱诗班。

同样的，西格尔早已经习惯了每次探险开始前的大规模征募活动，这种征募活动在探索过程中还会再次进行。帝国海军每次长途远征大概只有一半的水手能存活下来，行商浪人的水手们死掉的就更多了。

月级巡洋舰正常运转需要9万5千名各级水手。上一次深空探索中，起航时船上的水手最终只活下来一半。这在行商浪人的群体中是个非常不错的成绩，其主要原因是西格尔在船上安装了一套船员回收装置，交给梅尔神甫率领的机械教人员使用，那些伤势惨重的水手会被他们改造成机仆。

西格尔最初还会因为死掉了太多人而感到痛心，而他现在只有麻木，他和歌蕾蒂娅说道：“明天你就去提取中心把人领回来吧，帝国的官员工作总是磨磨蹭蹭的，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从星语庭领来了一些年轻的星语者，都是不错的孩子，唱诗班已经有足够的人数了。卡西娅的侍女团的人数也足够支撑一次远航。”丽兹这段时间和卡西娅都在忙这件事情，前者在募集星语唱诗班的人员，后者则是补充导航员的仆从。导航员上船之后，就会在导航室里不再出来，所以需要有专人来负责她在星舰上的生活。

随着导航员直视亚空间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很可能经受更多更恐怖的变异，最终变为依赖导航室内维生装置的囚犯。卡西娅的变异还不算严重，她只需要一些能管住自己眼睛的侍女。

西格尔接着看向了梅尔神甫，作为船上的技术神甫，她和她的团队负责从船只整体到各个组件再到人员装备的维护工作，有时候还负责制造，比如西格尔的左手。

“黄金旅程的机魂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下一次航行了，但你要注意她的脾气，她依然对战斗无比渴望。至于我，我的僧侣队伍已经在本地的机械教神殿补充完毕。”梅尔神甫身边的两个伺服颅骨在她的头周围做环绕运动，她的机械手臂在半空中来回滑动，似乎在操作着什么内容。

西格尔清楚这是机械教的内部通讯和信息储存的云端技术，思想空间（noosphere）。他有时候也会恶趣味地暗自称呼其为心智空间，在机械教人员的眼中会浮现出全息HUD界面，可以用手直接操控，信息也会随着大脑的想法直接发送出去。

至于黄金旅程号，她是一艘来自哥特战争末期的舰船，但令人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参加那次史诗般的战役，按照梅尔神甫的说法，这就是她现在机魂特性产生的原因。这艘船在服役期间对于战斗十分渴望，鸟卜仪无时无刻不在搜寻着自己的对手，并会主动加入战斗。

当西格尔接手这艘船的时候，上面伤痕累累，它需要进入船坞进行大规模的修缮工作。而这项工作，持续了整整五年，即使这样，船体外部装甲有一处是禁止修理的，一旦修好了，整个机魂就会非常暴躁，完全无法驾驶。

他又看了看剩下的三人，斯卡蒂和劳伦缇娜负责船上武装水手的招募和训练工作，而蕾缪乐则是帮助歌蕾蒂娅进行水手的招募。

与此同时她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蕾缪乐就在这段时间为自己添加了一把爆弹手枪，优质工艺，上面附着几枚纯洁印记，她称呼其为“圣人的苹果派”。

而其他人也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地置办着自身的装备，补齐在上一次探险中损失的物品。

在把一切都汇总完成后，西格尔开始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先说一下收成，上次探险拿到的货物已经陆陆续续的找到了买家，把各种费用去掉之后，初步估算利润大概是30万王座币，如果需要自己那一份的，可以随时找我拿。”行商浪人团队有个很有意思的特点，就是行商浪人们会负责他们团队全部的开销，从契约工的工钱到管理人员的装备都是如此，甚至包括技术神甫的研发经费。

“然后说一下我们下一次探索的目的地，是发掘福斯特家族曾经探索舰队的旗舰，‘第一箭头’号。从家族记载来看，第一箭头是在返程时候迷失在亚空间当中，鉴于那是一条大型巡洋舰，我推测出有一笔客观的财富藏在里面。如果算上路途中的可能的收益，这趟旅途应该有的赚。”

看着众人纷纷点头，西格尔继续说道：“我明天将会和对方交易第一箭头号的具体位置，丽兹，斯卡蒂，你们两个明天和我去交易现场。诸位，等到位置确认之后，我们就会出发。”

第一卷 西格尔·福斯特 : 第五章 弗兰克船长

西格尔跟在一名海军士官的身后，他的靴子并没有直接和虚空巢都的金属地板直接接触，相反地，踩在了一片血水和污泥的混合物当中，粘稠的感觉让他每一次前进都有一种轻微地滞涩感。

这里是临近漫游港下层甲板的围场和提取中心，或者也可以给它一个更清晰的定位，这里就是漫游港的监狱。

在漫游港，空间是宝贵的，这里的地面与天花板的距离也只够一个成年男子挥舞手中包着金属的短棒，墙壁上和角落里到处都是刑具，鞭子、锁链、虚空枷锁等等。牢房空气十分浑浊，里面散发着一股腐烂的酸臭味，混杂着血腥味和其他什么味道。

周围时不时走过一队海军的宪兵和法务部的巡逻人员，在天花板上射灯提供的昏暗光源下，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地分别负责一片区域的看守。二者对于漫游港的执法权上多有冲突，导致他们的关系实际很紧张。

这对于行商浪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们总是游走在帝国法律的红线边缘，并且一次次地调低自己的底线。

行商浪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毕竟他们身上华贵的衣服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一些关在方面里面的犯人用羡慕或嫉妒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行人。不知道哪个幸运儿今天会从这里出去。

从物理意义上来讲，围场里面绝大部分人都会出去，成为一名虚空舰船的契约劳工，直到在虚空中毫无意义的死去。在漫游港，法务部的官员们对于死刑的适用要比他们在巢都中的同事更加的慎重一些。大约低了10个百分点，也有可能是5个。由于虚空舰船需要大量的人力来维护其运行，这里的管理者自然会尽其所能找到每一个可以扔到船上的人。

大约走了10分钟的路程，海军士官将他们领到一个环境稍显不错的牢房前。西格尔看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留着杂乱胡须的男人坐在牢房的床上。

当对方看见西格尔的时候，猛地从床上扑到了牢房的门前，伸出胳膊想要抓住西格尔，嘴里杂乱无章地说着：“我这里有‘第一箭头’号的线索，福斯特家族知不知道，就是上个世纪雄极一时的福斯特家族！他们的家族旗舰位置！里面有宝藏！宝藏！只要你把我从这间该死的牢房里弄出去，再给我一艘护卫舰。不！运输船！运输船就行，我就把我手头的线索交给你。”

西格尔向后仰了一下身子，躲过了对面布满污垢的双手，他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布满污秽的航海大衣，上面金线和饰品已经被拆得一干二净，手法粗暴，衣服上到处都是利器留下的口子。

“让他冷静一下……”西格尔对海军士官说道。

那名士官抽出了腰间的短棍，用力敲打在牢房的金属大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里面的犯人终于冷静了下来，缩回到房间的角落里。

士官将牢房打开，西格尔迈步走了进去，笔直地站在牢房中间的空地上，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船长”。

“你叫什么名字？”西格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可能的强势又不至于将对方压垮，以便在接下来的交易中占据主动。

“布莱恩·弗兰克。”

“我听霍恩（维多利亚）中校说，你有关于‘第一箭头’号位置的情报？”

“是的……我手里有‘第一箭头’号的星语记忆石，上面有他们发送的信息。”弗兰克畏缩地看着西格尔，轻声说道：“我需要一艘船，来让我东山再起，不然我是不会将记忆石交给你的。”

“他不是灵能者。”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了丽兹的声音，在得到这个情报之后，西格尔心中便有了计较，他继续对弗兰克说道：“可以，我可以交给你一艘运输船，但我想要见到那块记忆石。”

弗兰克犹豫了一会，他从自己大衣内衬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对着西格尔打开了它。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黑色光滑的石头，这就是星语记忆石，上面记载着星语者接受到的信息，只有同样是灵能者的人才能通过触摸来读取这块石头。

弗兰克紧接着将盒子盖上，并再次锁住，他咽了两口唾沫，犹豫地对西格尔说道：“我需要一艘护卫舰，你肯定知道这艘船上面有什么！不然你不会来找我的！”

“可以。”西格尔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他看见弗兰克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不过，你知道，购买一艘虚空舰船所需要的财物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先办理出狱手续，然后去找个牧师来做我们合同的见证人。你可以先上我的船，等到我们把这次探索完成之后，我就把护卫舰交给你，弗兰克船长。”

“行！行！”也许是他终于要离开这个牢房了，也许是他看见东山再起的曙光，弗兰克站了起来，“我们去办手续吧！”

西格尔看着对方兴冲冲走到自己的牢房门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那个……不，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探索那艘船了，只要先生你能遵守约定就好……”弗兰克有些慌乱地对西格尔说着话，随后将自己贴身保管的记忆石交给了西格尔，“我相信霍恩中校的眼光。”

西格尔低头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的记忆石，也没客气，直接将它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当中。

“好吧，那祝你好运，弗兰克船长。”说完，西格尔就从他身边走出了牢房，领着斯卡蒂和丽兹两个人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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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给他一艘护卫舰？”斯卡蒂看着西格尔的背影，除了自己的装备，她基本不怎么花钱买东西，但她仍然知道一艘护卫舰价格不菲，一次探索的收益远远抵不上一艘护卫舰的价格。

“或许吧，如果他和我出来，并且有命在这次探险中活下来的话……”西格尔掂了两下手中的记忆石，随后将它交给了丽兹。

“但现在，恐怕没有什么弗兰克船长了……啧，看来这次真的要一半一半了。”西格尔眼前浮现出维多利亚的样子，真是个危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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