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尔把盘子推到一边，站起身子走到他们的桌子旁，在众人有些谨慎的目光下，从一旁抽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他笑着依次大量着坐在桌子上的每一个人，在漫游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和不认识的一起组赌局。西格尔从兜里掏出几枚王座币，摞在桌面上，推到了那名中年男人的身前。

随后伸手示意他继续这场游戏，西格尔看着那名中年男人眼神阴晴不定，最终咬了咬牙继续自己的赌局。

西格尔并没有离开，他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赌局的继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男人的运气开始变好，虽然依旧有输有赢，但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本钱赢了回来。

在这之后，桌上的其他人急匆匆地找着借口离开了酒吧，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漫游港的金属通道当中。

西格尔没有拦着他们，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舰长大衣，把露出的电浆枪口藏了回去。漫游港的人总是有一种值得赞赏的优点，就是识相。

中年男人将西格尔的王座币还了回来，对西格尔表示了感谢：“感谢您，大人。您带给了我好运，让我能‘恰好’地把我的本金全部拿回来。”

“我就知道一名海军军官不至于这点脑子都没长。”西格尔并没有拿回那几枚王座币，“你是什么人？”

“您可以叫我艾伯森，艾伯森·泽拉科，原卡利西斯舰队海军航空队的一名中队长，已经退役了，现在在漫游港找些活计来维持生活。”

“我是西格尔，西格尔·福斯特。你这样的战斗英雄，怎么会来到漫游港。”西格尔询问着对方是怎么来到漫游港的。

艾伯森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向西格尔解释道：“退役之后海军给我在马尔菲安排了一个后勤的官职。那群狗日的，让我这样的人去做文书工作不如杀了我，战争改变了我，于是我放弃了那份工作，变卖了自己的财产来到漫游港。”

“找一份工作对我来说很容易。我在巴士底和冬鳞两个王朝都干过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对于航空兵显然不怎么重视，我仅仅被分配到护航舰队，过着比文员还无聊的生活，甚至都没有几个大下巴的绿色蘑菇给我打。我已经不年轻了，在我老到飞不起来之前，我必须继续战斗。”艾伯森看起来是有些苍老，保守估计他也有60多岁的模样，或许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和满脸的胡茬无限地放大了他的外表年龄。

“而在那些地方，根本没有机会一展所长。”他把桌上其他人杯子中的阿马赛克都收集到自己杯子了，然后喝了一大口，把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弄出的声响让酒吧老板皱着眉头盯着他们所在的这桌。

西格尔看着对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倒是很有兴趣雇佣一名飞行大师……但我正在组建王朝的航空队，用于辅助王朝的战争。”

艾伯森眼神随着西格尔话变得明亮。

“飞行队有多少人？母舰是挑衅级还是独载者级？飞行器呢？狂怒有多少？雷电有多少？”

西格尔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自己这次招募行动可能要告吹了，他如实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都没有，你是航空队的第一个人。母舰目前还在辛提拉的星港中整修，飞行器倒是不缺，无论是狂怒，还是雷电都随你喜欢。”

“现在我的船上就有许多种类的飞行器，说实话，这东西隔行如隔山，我对于飞行器的优劣好坏完全不懂，你有没有兴趣在我手下组建一支航空中队？”

西格尔再次将那几枚王座币推了回去，“我对海航的作用很有信心，但是这一却缺乏实际的战绩支持，我会给你足够的支持和展示的舞台，你有没有兴趣向我展示那些勋章所代表的真才实学。”

艾伯森的眼睛来回转动，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一咬牙将王座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当中。

“成交！”

第一卷 西格尔·福斯特 : 第八十九章 来龙去脉

西格尔给艾伯森留下了自己的信物，让他过两天去黄金旅程号上报道。随后就和伊格赖因离开了这个酒吧，准备前往帝国至日，他们将在那里和王朝的其他成员会和。

“就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完成一次军官的招募？你不怕王朝混进来奇奇怪怪的人吗？”在通往帝国至日的电梯通道上，伊格赖因在西格尔的背后无情地吐槽到。

【王朝里奇奇怪怪的人还少吗？不会传教的传教士，一个很可能是机械异端的机械神甫，会飙车的导航员】

西格尔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说：“不怕。”

“帝皇在上，我甚至觉得我作为王朝领袖估计会比你好。”

听到这句话，西格尔转过头，上上下下地来回打量着伊格赖因，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确实不错。直到把对方看的有些发毛，西格尔才收回目光，空气中淡淡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掌握到成为一名优秀行商浪人的真谛——足够不要脸。”

“……”

——

西格尔再次走进帝国至日当中最大的国教教堂，一如往常地在巨大的帝皇圣象面前祈祷，伊格赖因坐在西格尔的旁边，也同样进行着祈祷。但她的脑海中思考的不是祷词，而是身旁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虔诚地信奉着国教。

从两人之间的接触来看，伊格赖因很清楚西格尔很多时候行事风格是什么样子的，他就是个天生的行商浪人，在别人可以忍受的红线两侧来回跳舞，但他唯独对于国教的信仰十分虔诚。

除了机械教的成员，其余的帝国子民都是国教的信徒。伊格赖因也不例外，但她很清楚，即使是巢都的贵族，也少有想西格尔那样虔诚的信徒，更不要说行商浪人当中了。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在结束祷告之后，伊格赖因主动提出来自己在外面等着西格尔他们完成商议，经过了这一路上的见闻，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和西格尔保持一些距离，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她反而觉得有些怪异和恼火，她感觉像是在暗示西格尔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王朝的讨论中一样。

“一起来吧，就像我知道要在哪里去找阿斯皮丝一样，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可以找到我。”

“好吧，事先声明我是不会对你王朝的任何讨论指手画脚的。”

“随便你。”

西格尔领着伊格赖因走进了他们常用的那件会议室，其他已经都到场了，西格尔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在讨论卡拉德·瓦尔的事情。

“看起来你们都打听到了。”西格尔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看着自己王朝的主要成员，“相反，除了卡拉德瓦尔这个本身在扩区小有名气的堕落者之外，我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具体情况，你们谁来说说。”

“我来吧。”歌蕾蒂娅首先说道：“这件事已经在港口区传开了，审判庭传出的消息，要求彻底解决卡拉德瓦尔对扩区的威胁，为了达成目的，审判庭联合几个部门开出了非常可观的赏格。”

“一份为期5年的特许经营许可，免检免税。”行商浪人很难抗拒这份许可的诱惑，行商许可给了行商浪人广泛的权利，但同样吸引了帝国其他部门的目光，内政部希望从行商浪人身上榨出足够的税款，审判庭喜欢把行商浪人变成自己惩戒异端的成绩，而不同的帝国星球对于行商浪人的产品也有着不同的态度。

有了这样一份经营许可，行商浪人可以越过行星上面的法律将物资直接出售给交易对象，这几乎就是明着告诉你可以随意走私，这背后的利润怎么可能小。哪怕是一个小型的行商浪人王朝，在5年之后也会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审判庭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这个奖赏估计不太好拿啊。”西格尔对此倒是看的很清楚。

“据说审判庭并没有拿到瓦尔确切的位置，仅仅知道他在大釜中有了一颗殖民星球，在那里从事着邪恶的行动。在三天之后，审判庭会召集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王朝，并发布相关的信息。”

“有咱们的事吗？”西格尔问道。

“有的，征集名单上有我们王朝的名字，还有阿门加德王朝的。”歌蕾蒂娅看了一眼伊格赖因，然后将文件交给西格尔，“这是我在港口区找到的文件。”

西格尔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基本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打听出来是哪个审判官负责这件事了吗？”

“还不清楚，据说奥德萨·莫雷勒夫人参与其中。”漫游港中大约有12名审判官，他们带着自己的侍僧在扩区和星区之间搅风搅雨。

一些传言说他们内部相互的针对也很明显，一名审判官查封的货物很可能是另一名审判官从一名行商浪人的手中买的。

西格尔当初取得的魂石，背后交易的对象就是一名审判官。

“机械教似乎也有参与在里面，一名技术异端加入了无面之主的队伍当中，为他提供技术支持。”梅尔也补充说道。

无论怎么看，这个任务都透露出一个“难”字，但西格尔觉得自己只要放平心态，什么样的探险都会有相关的收获。

“毁灭瓦尔的星球这件事对于王朝目前在扩区的力量来说不太现实，一艘巡洋舰毁灭一个堕落者的行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不过这场行动我还是打算参与的，一是审判庭的任务我们不好拒绝，另一个就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在可能的混乱场景中浑水摸鱼。”

“总之，过去碰碰运气。”西格尔肯定不会放弃这次行动的机会，毕竟自己接下来要深入扩区，在大釜地区找找这些异端在干什么也是顺便的事情，况且，别说是混沌信徒的星球，就算是一颗恶魔星球，行商浪人也能从上面找到可以卖的东西。

“我倒是听到一个其他的消息。”丽兹突然说话了，“我听其他的星语者说，从前段时间开始，亚空间通讯就经常夹杂着无意义的乱码和杂音。结合卡拉德瓦尔的突然出现，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