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天理的维系者。
灿金色的发丝漂浮在空
中,虚无浩瀚的眸子没有一点感情色彩
令人窒息的古奥和威严。
“凡人,你...”
她淡漠地道,似乎有些疑惑:
“是如何知晓这个禁秘的,你身上的那东西没有权利告诉你。是大蛇?...可我在天上看了,它并没有说...”
祂沉思着,很快,天理维系者发出了然的声音:
“啊...”
“原来是那把刀,是它送给你的那柄刀。”
天理所说的那柄刀,正握在清野的手中。
狭长的刀鞘,深黑色的刀身,细细的雷霆纹路覆盖在刀刃上,隐隐可见深邃的血色,构成了复杂和诡谲的花纹。
[你获得了大蛇之心(魔神级)]
[圣遗物:神切]
[纠缠数百年的命运今日消散,昔日崇神将自己的一生纂刻在了刀上,刀剑述说了牠的一生]
大蛇什么也没有说,关于他们覆灭的原因,关于他们如何触犯了天理的禁忌...牠什么也没告诉清野,但牠把一切都纂刻进了刀剑中。
牠将牠的一生都纂刻进了蛇切之中,刀剑向清野雷鸣述说了牠的一生。
当清野接过神切的那一刹那,记忆便顺着汇入脑海。
魔神战争,深渊之海,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拔去了全身的珊瑚,将子民带出了深渊。
牠说了牠的辉煌,牠也述说了牠的落寞。
牠更说了,日月之前的往事...那不可触碰的禁忌,海祈岛覆灭的真相。
大蛇把一切都告诉了清野,但牠没有说话,武士的语言是刀剑。
牠是在邀请。
牠是在邀请清野雷鸣。
或者说,请求。
四百年前,牠为了人民向天理屈服,但这位高傲的武士时刻记得这份屈辱,牠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牠之所以化作残魂不肯褪去,便是向仇人复仇!
所以牠邀请清野雷鸣,牠要离去了,但牠依旧不甘,于是牠将此身化作了刀剑,但清野雷鸣还活着。
牠便是为此才询问清野雷鸣,问他的寿命——‘你怎么说’
清野说就这几天的事情。
“死后总要留什么东西在世上,我把我的珊瑚给了子民,就把我的心送给稻妻吧。”
牠邀请着清野雷鸣,邀请这位昔日的宿敌,邀请着这位旧友,邀请他与牠一同战上战场,向着天空举刀!
而清野的回答很简单,他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举起了杯。
武士与武士的语言很简单,只在刀剑中,男人与男人的语言也很简单,正如清野雷鸣曾说过的话——
一切都在酒里了。
他们在雪中干了杯,为了永恒的乐土和今日的日出,他们便立下了无声的约定。
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向天空发起僭越。
他们知道,结局注定是失败,但唯有最盛大的死亡,最强大的敌人,才配的上他们的此生。
神切,自然是该切神。
第一卷 : 第三十章 清野雷鸣一生,于此终结
“僭越的凡人。”
天理维系者平静地道,祂眸中依旧没有多余的色彩,祂甚至没有多看清野雷鸣一眼,仿佛后者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祂是有资格漠视这一切的,站立于天空岛之巅的祂,一人一城甚至是一国的存亡,都是无关紧要的。
天理维系者站立在更高的维度,在祂的眼中,唯一重要的事情,只有维系整个世界。
天理维系者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
所以祂理解不了清野雷鸣,理解不了这个凡人的情感——很显然,那个凡人想要杀了自己。
虽然自己并不在意。
凡人太弱小了。
他们渺小而短暂的一生,与永恒的天理而言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这个叫做清野雷鸣的凡人也是如此。
天理一眼便看出了。
他马上就要老死了,身躯已然油灯枯尽,无与伦比的弱小。
但他却说要挑战自己。
所以天理维系者永远也理解不了凡人,他们如此的愚钝,如此的孱弱,若是无人引导他们,他们只会自取灭亡。
“为什么?”因为好奇,天理罕见地多问了一句:“你明知道无法成功。”
为什么要帮那只大蛇。
“呼...”
清野雷鸣感受到了窒息。
那份威严太过磅礴了。
他能抬起头来,直视天上的那位存在,已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凡人本就没有资格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