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的烦恼,春日野椿想起一个词,相逢。
天野一辉就是她相逢到的人。
春日野椿平日里因为没有什么事做,很喜欢看书。
在她模糊的世界里,静静坐在桌案前,看着唯一能清晰看到的书籍,体会书中由作者描述出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
她想,自己现在这样,大概就是书里所谓的相逢了。
书里说,一个人从小到大,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
但大多都像她平日里每时每刻所遇到的那些信徒,只是擦肩而过。
这些人在她的眼里模糊不清,只能记住对方的声音,甚至这声音也虚幻得很,很快就会忘记。
而这些都不是相逢,只是路过,只是遇见。
所谓的相逢,是天野一辉这样扑面而来,让人猝不及防,就像一把刀一柄剑,寒光掠影的劈进脑海,留下再也忘不掉的影子。
春日野椿定定看着天野一辉离去的方向,即使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的光景,但她仿佛就是能看到那个少年。
“呐,小椿,人家才走哦,你就舍不得啦?”母亲调笑的声音骤然响起。
春日野椿慌慌张张回头,隐约看到父亲不太好看的脸色,和母亲若有所指的笑。
“不是,不是……”
“好啦,下次再约那个小哥来嘛,说起来,今天教会了可是发生了大事哦。”
是啊,发生了很大很大的事,大到春日野椿的父母差点死去。
春日野椿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是天野一辉救了她的父母,但她还没说一句谢谢。
神社外。
我妻由乃被母亲牵着手,步伐散乱,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由乃?从刚刚开始你好像就一直低着头?”我妻西果关心的问。
听到妈妈的关心,由乃立刻抬起头,扬起笑脸
她摇摇头:“没事的妈妈,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我们或许不能住在家里了。”
妈妈以前可是绝对不会这样关心她的。
我妻由乃对于现在这样的幸福十分珍惜,不想让妈妈为她担心。
“是哦!我都忘了,家里的房子被炸毁了,现在可住不了。”我妻西果头疼地皱眉。
我妻潮拉住妻子的手:“那就暂时住到由乃学校旁的那栋别墅里好了。
等房子修好了我们再回来。
不过,如果西果和由乃你们不太想回到老宅住。
我们就直接搬家吧。”
在老宅里,他们一家被绑匪袭击,虽然如今罪犯已被逮捕,但心理说不定会留下阴影。
“不!”谁想由乃和西果竟同时拒绝。
我妻西果摇头:“虽然我们在老宅里被袭击,但我们也是在那里重新建起了我们的‘家’,不是吗?”
她在我妻潮和由乃的脸上分别亲吻:“对我们来说,老宅现在同样有重要的意义,我们不要搬走,好么?”
“当然可以,那我们就继续住在老宅,回去我就让人重新修建。”我妻潮搂着妻子。
“但那可是之后了,别忘了,接下来几天,我们还得住在一个方便警察保护的地方。”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坐上警车。
接下来,他们将在作案的团伙和势力彻底落网或平息前,接受警方的保护。
警车慢慢驶离御目方教。
我妻由乃坐在后排车门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眼中突然就多了几分失落。
之前在御目方教,她观察着场上的人时,偶然间惊喜的在走廊上发现了天野一辉。
没想到天野同学真的在御目方教里!
这让由乃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猪头面具人就是天野同学!
太好了,真的是天野同学!
太好了,天野同学没有被警察发现,他真厉害!
我妻由乃还记得前天晚上的面包和纸条。
她觉得天野一辉一定是偶然发现她的处境后,想出这个办法来帮她的。
现在笃定结果后,再往回看的时候。
她很轻易就发现,下午猪头面具人根本没有做过伤害她们一家的事情。
最多也只是父亲被炸弹的余波烧焦了发梢而已。
而且在游戏中,猪头面具人虽然很明显在故意挑起三人的矛盾,却又用语言不断引导三人做出保护彼此的选择。
我妻由乃相信,如果下午的那些选择,猪头面具人换一番说辞。
比如,说一些家人再好也比不上财富的话。
那她的父亲,是很有可能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的。
人的心理很容易就会被外界影响。
这点我妻由乃在被母亲惩罚时,就明白了。
所以当看到天野一辉出现在御目方教,我妻由乃心里满是激动与喜悦。
但下一刻。
她看到了天野一辉扶着春日野椿的手。
看到了春日野椿低着头,红着脸偷看天野一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