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海蟹在水里很灵活的,小心别被……”
“啊呀!”
提醒的话没说完,那只黑蟹就警觉到危险靠近,反手一钳精准夹住我妻由乃葱白的手指。
“好痛!”由乃痛得眉梢都抖了一下,眼睛使劲闭上。
这个对一切都好奇的女孩,第一次快乐的玩耍,就被大自然打了个闷棍。
她下意识就要抬手使劲甩掉螃蟹。
“别!”天野一辉急忙捉住她的手腕。
“螃蟹的钳子力量很大,用力甩的话会造成撕裂伤,十几天都好不了,别急,先把手放低。”
天野一辉把由乃的手拉低,让螃蟹重新落地。
“让它回到地面,等它感觉安全了,就会松开钳子。”
他又随手捡过地上的小木棍,放在蟹钳旁。
那只黑螃蟹立刻就转移了目标,松开我妻由乃的手指,一钳子夹断木棍,举着半截棍子刷一下就跑远。
只有巴掌大的螃蟹,逃窜的速度却比天野一辉长跑时还快。
“你看,它跑了。”天野一辉很满意自己的紧急避险。
不过虽然凶手放弃了行凶,但由乃的手指也已经被夹伤了。
“好疼。”我妻由乃举着手指,眼泪汪汪,像只可怜的小狗。
天野一辉忍俊不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由乃这种弱气的样子。
长大后的由乃多么坚强啊。
还记得在第一次游戏时。
由乃被三号杀人狂魔掐住脖子举起来后,都能够发狠用额头去撞3号的防弹面具。
那时的由乃是个连他都要佩服的狠人。
但还是现在的由乃好,没有经历母亲更加长久的虐待,还是个乐观的女孩。
想来这样的由乃,才是她自己最希望成为的模样。
天野一辉又捏着由乃的指节认真看了看。
由乃的手指破了道口子,已经有静脉血流了出来,但伤口很浅,并不严重。
“伤口其实不深,两天就能好了。”
他得出结论,然后敲了敲我妻由乃的额头。
“还好不严重,正好可以让你知道痛,下次别再看到什么都想摸一下。”
“哦,知道了……”由乃委屈巴巴。
他拉着由乃的手腕:“来吧,我带的背包里有医用包,给你处理一下。”
在堆积的垃圾袋旁,两人找到背包,翻出医用包。
天野一辉带着由乃坐在一个土包上,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清洗伤口,用消毒水消毒,然后缠上薄薄的纱布。
我妻由乃就呆呆的看他靠近的脸颊,粉红的眼眸慢慢变浓郁。
“可以啦。”天野一辉缠好纱布。
“可还是好痛。”由乃可怜巴巴的握着自己的手。
天野一辉仿佛回到在小木屋中的那个夜晚,他给更大的那个由乃裹上绷带,两人在炉火下促膝而坐。
“真是拿你没办法。”天野一辉再次握住由乃的手。
“看你可怜,给你附个魔咒吧——宙斯、姆鲁姆鲁借我神力,大治疗术,发动!”
天野一辉随口胡扯的“咒语”,把他知道有超凡力量的人都说进去了。
看着天野一辉搞怪的模样,由乃感觉伤口好像真的不疼了。
她扑哧笑出声:“天野同学好幼稚啊,像小孩子一样扮演魔法师,咒语也太奇怪了吧。”
“到底是谁幼稚,就连海水里的泥沙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哼,就知道笑我,明明我都受伤了。”
“那你看看我这一头的水和沙子,是谁弄上去的啊。”
我妻由乃侧过头,看到天野一辉一头碎发变成“纸条”,湿漉漉的紧紧贴在头上,还夹着些泥沙,像一团泡泡糖。
她刚想笑,天野一辉就指着她。
“你很想笑吗,你看看你自己,不也跟我一样。”
我妻由乃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
她摸摸头发,一手都是沙。
再低头,被完全丶打湿的裙子紧贴在身上,红褐色的棉料被浸成黝黑,内衣的轮廓清清楚楚。
由乃为自己的裙子难过了一秒,才后知后觉的急忙转身捂住胸口:“不,不准看!”
她的耳后迅速泛红。
天野一辉挠挠脸颊,心里说你更大的模样我都亲手感受过了,哪用得着偷看。
他想了想,脱下自己湿透的棕绿色衬衣,拧干水分,套在了由乃头上。
“唉,你……这,这是?”
由乃回头看到天野一辉赤着上身,又急忙转过头。
“穿上吧,有两件衣服就不会有问题了,等会回去可是会遇到不少路人的。”
“哦……嗯。”由乃轻轻点头,心里仿佛有个兔子跳来跳去。
“那你,你转过去一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我妻由乃挤掉裙子上的水分,又把天野一辉的衬衫套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