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来说……你是不能把他们留在这片大陆上的，毕竟他们的繁衍能力没有被限制，总有一天会因为对资源日益增大的需求，对大陆上的其他人类发起争夺……”路西菲尔趴在桌子上，像是一条咸鱼：“这有违我妈妈定下来的规则……”

“这就麻烦了……”范海辛摸着下巴，有些烦恼：“岂不是说等他们干完活就要赶他们走了？”

“房子本来就是给他们住的……我驱使他们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这样骗他们给我做白工……好不自在啊……”

“这个嘛……”路西菲尔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与范海辛勾肩搭背：“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

“你只要保证你可以约束这些亚人，嗯，他们的统称就是亚人……”路西菲尔靠在范海辛的耳边：“不让他们有对外战争的动机，看在你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的份上，有这个能力永远地约束他们下去……我倒也不是不能帮你申请特许，让他们留在这里……”

“不过为了能成功说服我妈妈，你还得多一个筹码……你的系统——”路西菲尔轻笑一声：“就是那些穿越者说过的‘种田流’系统吧？有把握养活现在的五百人以及以后数之不尽的人吗？如果有的话……就很好办了……”

“系统，出来吱一声，”范海辛呼叫系统：“有把握吗？”

“吱……‘系统农场’的作物除开冬季不再生长，其他时段是一月一熟，矿脉枯竭也可以派遣地质学家进入‘系统矿井’工作，在工作时间内，矿脉会渐渐回复，如果不计算以后人口膨胀、向外扩张的程度，以安妮郡的地表面积能供养一亿人永远生存下去，没有资源枯竭的烦恼。”系统很快回话。

“等等！地质学家这么厉害的吗？‘矿脉回复’是什么鬼原理？”范海辛瞪大了眼睛。

这次系统主要的回答对象是路西菲尔，所以声音也放开来让她听见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种田流’系统，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系统要厉害得多啊……”路西菲尔感叹一声。

“因为系统原形是一个以掌上终端为平台的沙盒游戏，受平台机能限制，游戏场地有限，一场游戏中只有少数的采矿点，如果矿脉枯竭，就意味着资源彻底断绝，为了延长游戏寿命，主创人员在后续的版本中加入了可以让矿脉回复的‘地质学家’……”系统一本正经地给范海辛解释。

“不是，那只是游戏，你是怎么在现实中实现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技能的？”范海辛还是难以置信。

“笨蛋，”路西菲尔拍了拍范海辛的脑袋：“比起考虑这种问题，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你的系统是怎么得来的？连系统都有了，为什么偏偏要去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路西菲尔小姐所说。”系统没有否定‘范海辛是笨蛋’的事实。

都在她这里买过那么多东西了，主人有见过系统给‘物质守恒定律’一次面子吗？

“好了，既然资源问题解决了，妈妈应该会同意这些亚人留在这里，不过……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路西菲尔看着范海辛的眼睛：“范海辛，你觉得这些亚人真的愿意留下来吗？”

“他们的家乡不会再有压迫与痛苦，不会再有战争与恐怖，只要回去了，甚至**争发生过的记忆也不会再有，就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路西菲尔很认真：“他们真的愿意保留这些痛苦的记忆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吗？”

范海辛沉默了。

“呵呵……”低声笑了笑，范海辛站起身：“这我做不了数啊……”

“算了，不玩什么大魔王的游戏了，直接跟他们坦白吧，是走是留都看他们决定。”

“随便你，只要你不大嘴巴把这片大陆也被清除过记忆的事说出来就好。”路西菲尔耸耸肩，重新拿起了手柄。

“还玩什么玩？跟我一起出去，没有你这个天使作证，他们会信我的话才有鬼了。”范海辛拉起了路西菲尔的胳膊。

“不要——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为什么要一起？我要玩游戏！别来打扰我啊混蛋蝙蝠！”路西菲尔抱住椅子不愿意动弹。

“回来再玩，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范海辛苦口婆心。

“不——要——”路西菲尔不为所动：“我又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说什么，去了有什么用？”

是的，路西菲尔不会精灵语，其他小语种就更不会了，不像是范海辛和喀秋莎、恶灵女仆他们有系统的翻译，她去了外面就是鸡同鸭讲，很尴尬的好不好？

她身上原本还有着建筑工的模板，理应有系统的翻译辅助，但一周以来完全成为了游戏废人的她早就自己把模板丢掉，不愿意给范海辛用模板限制来命令她去做事，现在就只是‘闲人’一枚。

“没关系，你现在就是安妮古堡的女仆了。”范海辛要把一个女仆模板给路西菲尔，但路西菲尔拒绝接受。

职业模板并不是强制的，只要被赋予者表示拒绝、或是心有反感都套不上去。

当然，像是恶灵女仆那种连自我意识都不完整的憨憨，范海辛是想怎么套就怎么套。

“哼哼哼……”路西菲尔得意地笑：“只要我不愿意，你又能拿我怎样？”

“没办法了……”范海辛头痛地捂住了额头：“我原本是不想用出这一招的……不要逼我……”

“说说看？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路西菲尔完全不慌：“游戏我现在只玩拳皇就够了，离玩腻还差得远，你没办法用不给我买新游戏来吓我。”

“……”范海辛俯首到路西菲尔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嘶——”路西菲尔脸色瞬间僵硬。

……

安妮古堡的侍卫宿舍中，数十名女人带着些年纪过小、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坐在床铺上，年纪稍大的男孩女孩分到了另外的两个宿舍。

这些天来虽然说是被软禁，但气氛倒不怎么沉闷，毕竟范海辛也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好吃好喝养着（恶灵女仆现在打猎知道给猎物放血了），睡觉有新做的床铺（在外面工作的工具人第一天的任务就是这个，造一百张木床出来），洗澡也可以在恶灵女仆的带领下去城堡里的大浴场（范海辛有自己的浴室，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也许这座城堡的主人不是什么坏人？——有些敏锐的人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范海辛的真面目。

一名精灵的心情经过几天的平复，终于打起一些精神，开始表演精灵的传统艺能。

叮叮咚咚的乐声传来，原来是她弹起了随身携带的竖琴。

“苦民吞咽风浪翻越大海……”以优雅的精灵语唱出的歌声回荡在城堡之中。

“孩子啊……去远方的云上永不回来……”

范海辛走在长廊之中，正前往侍卫宿舍，听到歌声后就停下了脚步，面容平静的喀秋莎和无精打采的路西菲尔在他身后。

“嗯？这种时候还有人在唱歌？心境不错嘛。”

……………………

想画涩图的心又蠢蠢欲动了（并没有）

呀，我压在箱子底下的板子怎么自己爬出来了？还有笔……你不是没有电了吗？几时偷偷给自己充电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