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理解，有时候从其他世界带回来好玩的东西，她们也会有一段时间提起兴趣，但这兴趣往往存在不了多久……”

“过几天就没有天使在意了，大家又变回了一滩平静的水……”

虽然还是有几个天使是不同的……

路西菲尔无奈地笑了笑。

“我在她们之中只是个异类……”

“哪里有什么异类不异类的说法？”范海辛揉了揉路西菲尔的小脑袋：“你只是有些与众不同……”

路西菲尔沉默地看着范海辛。

“你说是那便是吧……”半晌之后，路西菲尔吐了一口气。

“范海辛，我问你一个问题……”

“哈？什么？你问吧。”范海辛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之后看到路西菲尔认真的脸色，自己也就认真了。

“你对……米迦尔……的感情，是爱情吗？是什么感觉的？”

两人面对面飞着，路西菲尔侧过了脸。

“是爱情，”范海辛已经找到了答案：“感觉吗？……”

“就是……一直想要和她在一起，触碰她，拥抱她，甚至在她的身边呼吸都会幸福……”

“有时候也会想着两个人的未来，像是婚礼啊……婚后生活啊……之类之类……”

“算是……‘陪伴’吧，我希望能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也希望她亦能如此……”

范海辛甜蜜而腼腆地低头笑着，却没有留意到路西菲尔的表情。

两只小手伸过来捧住了他的脸颊，清风扑面，甜丝丝的吻在范海辛的唇上一触即收。

如同那日，米迦尔做的事一般，路西菲尔与范海辛共享了感情。

范海辛瞪大了眼睛。

与米迦尔渴求范海辛所爱不同的是……此时，两颗心——是辉映的。

“原来……这就算是爱了啊……”路西菲尔神色恍惚。

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范海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路西菲尔冲天而起，像是逃避一般急速离去，直入雨云。

“等等！”范海辛奋力扑动翅膀，追了上去。

“路西菲尔你给我停下！”

……

红扑扑的小脸蛋迎着寒风也没有减去一丝滚烫，路西菲尔捂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对身后的声音视若未闻，只想尽快逃走。

啊啊啊！我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啊！疯了吗？路西菲尔你疯了吗？！

要不要去清除他的记忆？

如果让米迦尔知道的话……路西菲尔心中有了一丝惶恐，虽然知道米迦尔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背德感还是让她心口发疼……

嘭——路西菲尔带着云气穿过雨云，浑身湿漉漉地停在阳光之下，脸上的水珠在熠熠生辉。

果然……还是回去清除他的记忆吧……

……

范海辛的飞行速度远不能和路西菲尔相比，他还是一个稚嫩的吸血鬼大公，最多就是相当于天使之中的小学生学渣，而路西菲尔却是在高中阶段就自学了大学所有专业知识，准备获取几十个博士学位的天才……

在他还在厚厚的雨云中爬升的时候，路西菲尔就又穿透了云层，降临到他的面前。

‘天使降临到我身边？’范海辛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路西菲尔……”范海辛有话要说，但嘴巴立刻就被路西菲尔堵住。

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记得……

不亲白不亲……

米迦尔应该不会介意的，应该……

……

安妮郡现在下着一场大雨，索性安妮镇的排水工程做得不错，不然有洪涝的可能。

范海辛现在坐在图书馆窗边，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图书馆在安妮古堡第一层，外面就是后院的草地，即使是这么大的雨，范海辛还敞开着窗户，但雨水撒不进来，只因为外面有屋檐。

屋檐挂了一帘水珠，打得屋檐下的石廊台阶叮咚作响。

奇怪了……范海辛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艳的嘴唇，稍稍有些肿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海辛，我问你一个问题……’之后呢？路西菲尔到底问了什么？

这个天使怎么话都不说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