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喀秋莎手中的破碎核心彻底裂开来，在喀秋莎手上就像是碎成渣的一滩硬糖，又化成彩色的沙，从喀秋莎的指缝中流下。

“……”喀秋莎和范海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是……相当于喀秋莎的心脏、大脑的东西吧？”范海辛翻身滚到地上，想要把落到地上的彩沙收集起来，但它们却像是无形无质一般，渗进了地板里……

哗啦——衣衫摩擦声中，喀秋莎把范海辛扶了起来，不让他这么失礼地跪在地上。

“算了，范海辛先生。”喀秋莎抱住了范海辛：“就由它们去吧……”

“玛丽的骨灰也被做成了钻石，这些遗骸总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方式存在下去……”

范海辛无处安放的双手渐渐落到身边。

“可是……找个玻璃瓶子装起来也好啊，现在直接消失不见了……多可惜……”范海辛扭头看着地面，那些彩沙已经完全消失了。

“并没有消失哦……”喀秋莎把范海辛的小脑袋轻轻按在怀里：“范海辛先生仔细听……”

砰……砰……喀秋莎的胸腔之内有缓缓的心跳声。

“它因为范海辛先生……依然在跳动呢……”

砰（砰）……砰（砰）……范海辛静静听着喀秋莎的心跳，却好像听到了另外的动静……

范海辛侧耳倾听，这动静又细不可闻了，没过两秒，就再也听不见。

是错觉吗？

吸血鬼总不会有幻听的毛病的吧？

潘多拉的驾驶舱之外——

“喂，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潘多拉的眼睛动了一下？”穿着紧身宇航服、却依旧戴着魔法师帽子的林克指着潘多拉的头，问了周边的伙伴们一句。

“有什么好奇怪的？范海辛大人还在里面呢，让潘多拉动一下眼睛是什么难事吗？”和林克一般装扮的魔法师达克.范特西耸了耸肩。

其他魔法师也认同达克的说辞，都点了点头。

他们是幸运女神号上的随船魔法师，也是装备工程师，目前正在检查潘多拉.B们的机体情况。

“呃……好像也是，应该是范海辛大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吧……”林克摸了摸下巴，把自己刚才‘这玩意好像活了！’的感觉抛到脑后。

毕竟……这怎么可能嘛~

虽说目前他们有在研究‘潘多拉.A’的人工智能，但那是为了提高本来就身为‘自律人形’的潘多拉.A的自律能力，像是潘多拉.B这种一开始就被定义为‘载人兵器’的家伙……

如果要加载人工智能的话，还不如做成无人机好了，就是大个的潘多拉.A。

因为范海辛大人对于可以骑的‘美少女机器人’的‘爱好’，工程师们也没有理由做一个他不喜欢的大型无人机出来。

而没有人工智能程序的潘多拉.B是断然不可能出现‘自我意识’这种东西的。

只是稍微想了想，林克就相信了自己的职业直觉，一名优秀的工程师，可不能被莫名其妙的错觉迷惑呀……

大概是最近有些累吧……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师，累了，偶尔也会有幻觉的毛病的。

就在这时，一名普通工程师突然问了魔法师们一句。

“话说你们的帽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几个月我们好像都没见你们怎么脱下来过啊……”

的确，魔法师们无论是在安妮郡最热的时候待在炼钢的车间里，还是跑到气温舒适、甚至还有些凉的幸运女神号，无论是蹲在车间里吃盒饭，还是去学院食堂蹭饭……

都没有脱下过他们的帽子，衣服倒是可以经常换，帽子反正是没有脱过的。

“……”魔法师们面面相觑。

“嗯……怎么说呢，这是我们魔法师的传统……”胖乎乎的魔法师查理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研究魔法嘛，很伤脑力的，所以有很多魔法师都是秃顶……”

“这个秃顶嘛……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自卑，而那些幸运没有秃顶的魔法师，莫名地又会高人一等，我们魔法师不喜欢内斗……”

“就决定让所有人都戴上大帽子，把头发遮起来，这样谁秃顶、谁茂盛就从外面看不出来了……”

当查理说到这里，冰系魔法师‘库’和炎系魔法师‘迪’都悄悄拉低了自己的宽檐大帽子，除了飘浮在空中、青发如瀑的魔法师‘黯’，其他魔法师的脸色也有些不对。

库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迪也是个地中海，不过他们都带着假发，其他人也正在被‘脱发’困扰，只有黯因为基因优良，完全没有脱发的烦恼。

“诶？原来是这个原因吗？”黯有些吃惊，她妈妈和她说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可是我妈妈说的是——‘魔法师从来不会摘下他的帽子，除了洗剪吹。’”

“这象征着魔法师的强大，因为不会被敌人打掉帽子，会显得很从容，很优雅的样子……”

“呵呵呵……”查理苦笑一声：“因为被打掉帽子就会暴露秃头了，我们当然要‘拼命’保护帽子，维持从容优雅了……”

“黯你这种天赋异禀的大小姐是不会懂我们这些平民魔法师的痛的……”

其他魔法师们皆是眼神‘黯淡’。

头上擦姜、吃黑芝麻糊已经没有用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要像库和迪一样偷偷买假发来戴了吧？

魔法师就是这么一种随着自身强大，会渐渐失去头发的可怜人。

黯却是例外，她的祖先是体毛旺盛的魔神，低等魔鬼却都是秃子，浑身没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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