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认识到了她们的严厉一面。

米迦尔摇了摇头。

“不是哦，是我要求拉斐尔她们将我封印在这里的……”米迦尔闭着眼，感受着范海辛在她耳边的呼吸。

“毕竟我现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就比如……”

“如果米缸里有虫子，我会打碎米缸，将米和虫子都烧成灰烬……然后换一缸新米，这对米和虫都是灭顶之灾……”

“实际上……我之前也的确做过这种事情……”

“我毁灭了许多宇宙，只为清除离解圣女的‘备份’，虽然之后又按着读取的资讯……在原地创造了一模一样的宇宙……”

“但是……因为我没有把‘备份’还原，而是彻底清除的举动，以后将会有无数人被其他宇宙捕捉，坠入以太海，成为穿越者候选……”

“最后，只有十二亿三千四百万人能够成为真正的穿越者，平安抵达那些需要穿越者补充生命质量的宇宙，其他人都要死在以太海中……”

米迦尔语气黯淡。

“……”范海辛抱紧了米迦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一起来想解决的办法。”

“嗯……”米迦尔倒是笑了笑：“我们一起来想办法，亲爱的……”

“现在芙蕾尔已经把那些宇宙封锁了起来，它们暂时是无法从其他宇宙获取任何资讯了……”

“在这个庞大的封闭系统热寂之前，我们都有时间想办法……”

“呃……热寂……我好像听说过……”知识水平低下的学渣蝙蝠眼中都是蚊香圈：“热力学第二定律什么的……”

“那、那我们到底有多少年时间想办法啊？”

“大概是……”米迦尔想了想：“一百五十兆兆年以上吧……”

“兆？”范海辛懵了懵。

“是亿之上的单位哦，亲爱的真笨。”米迦尔侧脸吻了吻范海辛的嘴角。

“那该是多少年啊……”范海辛吐了一口气。

“我到时候恐怕都不记得这些事了……”

毕竟吸血鬼的记性不好。

“这些事情……大家都会为亲爱的记住的，亲爱的只要记住大家就好了……”米迦尔睁开金色的眼睛，与范海辛的眼睛对视。

“……”范海辛点了点头：“嗯。”

“那米迦尔以后都是要被关在这个笼子里了是吗？”范海辛沉默半晌，换了个话题，语气沉闷。

“要是我能够控制好自己，应该就能解开封印了……”米迦尔靠在范海辛的肩膀上，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海。

“在此之前，我留在这里……是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

“那……我能在这里装一个光环吗？”范海辛整个人都陷入了米迦尔庞大、温热的羽翼中，暖得让人目眩。

就是感觉味道有些奇怪，像是某种果味油漆。

“既然米迦尔不能去安妮郡了，那我就来这里，经常来，绝对不会让米迦尔寂寞的……”

“可以装在外面，笼子里却是不行，那会让我有逃跑的机会，很危险……”米迦尔微笑着，伸手到笼子外，轻轻抚摸流动的云带。

“以后亲爱的要经常来陪我呀，不然……我真的会十分寂寞的……”

“嗯……仔细想想，这也是一件好事，在没有堕落之前，我总是要忙于工作的，现在虽然没有了自由，但也获得了亲爱的长久陪伴我的机会，这远比自由和工作珍贵呢……”

“嘿嘿……”范海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有米迦尔你说得这么夸张啊？……”

“对了，米迦尔你头上……”范海辛看向了米迦尔头上的花环：“怎么突然就扎上花环了？”

“嗯、嗯……”米迦尔突然有些慌乱：“这个……这个是拉斐尔帮我做的……是……是礼物……”

她不想让范海辛发现她的外表发生了变化，无论是光环还是翅膀，漆黑的颜色与原本的洁白无瑕都是相悖的……

她怕范海辛对她这般‘丑陋’的模样起反感。

但在情绪激动之下，缕缕黑光控制不住地从花草缝隙中投射出来，映入了范海辛的眼帘。

“……”米迦尔伤心地低下了头。

“米迦尔你的光环变颜色了？”范海辛伸手撩开垂下的根须，看到了里面藏着的漆黑光环。

这光环看起来是奔涌的能量体，实际上却有固定的体积，就像是一个表面融化的铁圈。

范海辛伸手摸一摸、捏一捏，清清凉凉的，手感有些像套着橡皮管的实心棒。

“亲爱的不要看……好丑……”米迦尔捂住了范海辛的眼睛。

“哪里丑啦？我超喜欢黑色的，多性感啊……”范海辛拉开米迦尔的手，将它举在手掌上。

“还有，米迦尔你的翅膀也染色了吧？路西菲尔上次和玛丽出去烫头，顺便让发廊阿婆把她的翅膀染成了金色……”

（虽然后来嫌它看起来像烤鸡翅，又自己洗掉染色剂了。）

“我看得出来，你翅膀上的颜色不正常。”范海辛语气笃定。

扒了扒米迦尔的羽根。

“你看，里面的颜色都没染上，羽根还是黑色，呃……黑色？……”范海辛愣了愣，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果然，堕落天使的翅膀是黑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