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腿有些软……”玛丽坐在小马扎上,脚下就是门板宽、四米长的大剑。

路西菲尔和范海辛也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纸牌。

“对二。”路西菲尔把一对二扔到了大家中间的‘地上’:“习惯就好了,我当初飞行速度达到二分之一光速的时候也有些怕的……”

“在高速之中不能拐弯的身不由己真的很恐怖呀……”

“要不起。”范海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嗯……有个小王,但是他想留到最后出,一局定音。

“不过现在应该算不上‘身不由己’,对吧?离歌。”范海辛问向盘坐在剑格上的离歌。

“嗯,我还有余力,大概能将速度提到现在的五倍以上。”离歌一边看着喀秋莎,一边回话:“到那时才是身不由己。”

喀秋莎拿着地图,站在剑尖,透过半透明的血红色大钟看向下方的大地,时不时摆手、出声,让离歌拐弯,免得偏了方向。

安妮坐在轮椅上,也在和范海辛、路西菲尔、玛丽打牌。

“对三。”玛丽撩了撩鬓角垂落的头发,往地上扔了两张牌:“唉……我还是挺喜欢刚才那头牛的,虽然走得……跟现在比是慢了一些……”

“但它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听着我天才玛丽吹奏的音乐都感动哭了……”

“我觉得你有些误会……它可能是得了什么见风流泪的眼疾……”范海辛翻着死鱼眼。

更可能是因为被你的破笛子近距离折磨,感命运之绝情而潸然泪下。

刚才那头牛和牛车,都被喀秋莎送回了那个小小的山村,买牛和牛车的钱倒是没有收回来,就当是给那户卖东西的人家的误工费了。

“才不是,我看得很清楚,在被喀秋莎扛走的时候,它那种流着眼泪、依依不舍的眼神,明明就是很馋我的音乐。”玛丽据理力争。

“对五……”安妮弯下腰,放了两张牌在地上,轻笑着看大家说话。

就在路西菲尔想要出个炸弹炸大家一波的时候,站在前方的喀秋莎轻喊了一声——

“可以减速降落了哦,离歌,前方还有二十公里就要到地方了。”

“哦哦,这个地方的对手是?……”离歌记不清了,只记得这是离冲云子道观最近的一个地方,被冲云子在地图上标了个红点。

大家从发到现在,还没有下完一局牌。

总的来说,御剑飞行就是比牛车快。

“罗阳城,霸刀罗浩。”喀秋莎看了一眼地图。

……

罗阳城。

满街的人都仰着头。

看着天际划过的彩虹。

“天降异宝!”有人指着彩虹尽头的血红大钟,惊声大叫。

此话一出,街上所有的江湖人都动了起来,施展轻功跟着天上的大钟跑。

“天材地宝!能者居之!”

“我寻思此宝钟与我有缘!”

“扑街给我爬开!莫要挡路!”

“跑得快、好世界!跑得慢、没得捞!”

“先到先得!”

“口桀口桀口桀!——”

众人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到血红大钟拖着彩虹的轨迹直接越过了罗阳城,又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发觉自己跑过了地方,在空中拐了个大弯,直朝着这边俯冲而来。

音爆的轰鸣震撼天地。

江湖人们顿时头皮发麻,四散分逃!

这种阵势谁顶得住啊!

不跑,还留在这里等着被砸死不成?!

城里的百姓们也都大惊失色,纷纷往远方跑去。

在这一天,罗阳城所有的合弓纲恐怖直立猿都想起了六千五百万年前小行星灭世的恐怖。

以及被大冰期支配的屈辱。

但渐渐地,有人发现那口血红大钟的速度慢了下来。

它也渐渐靠近地面,拖着绚烂的彩虹在众人头顶飞过,最后大钟急速收缩卷入一名黑发白袍的‘少女’体内。

一柄恐怖的门板巨剑带着惊天的威势插在罗阳城中心大街之上,黑发白袍的少女抱着黑发金眼的少女轻盈落地。

侍女打扮的银发少女揽着如彩虹一般发色的少女嘭的一声落在黑发白袍的少女旁边。

最后……

嘭咔——轮椅落地,坐在其上的少女正在收着一叠纸牌,面色从容。

这时候,众人才看到,巨剑的剑格顶上,一名神情清冷的少女随意靠坐着,怀中还抱着一把黑鞘白柄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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