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很麻烦的。
而因为不是盟友的关系,赛博斯坦人要是想从光环海崖进入安妮郡生活区的话,就要经过非常严格的海关安检。
不合格者会被直接遣送回赛博斯坦。
完全不会多讲情面。
……
此时加百列小姐等人已经回到了安妮郡,站在安妮古堡北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这里种的向日葵花海在入冬之后,已经改种回了草皮,现在覆满了冬雪,一脸洁白。
现在该叫它雪原了……
喀秋莎手中用手帕捧着碎成几十片的花瓶,神色有些忧郁。
当大家在一个公路旁边的酒吧里找到这个花瓶的时候,它已经把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
听旁边的人说,它刚才在抽烟、喝酒,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大家也在地上发现了一大滩泼洒的酒水,以及几百个烟蒂。
虽然区区一个花瓶,居然也能抽烟喝酒……会有些离谱,但是……
是我们把它逼得自杀的吗?
“把它埋在草原上吧。”范海辛叹了一口气:“既然它不喜欢家里的话……”
看着天边的晚霞,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范海辛也看到了在雪原上自由奔跑的四匹黑马。
这是给他拉马车的马,现在由一名无面者骑在一匹马的背上,领着其他三匹马,日常帮他遛马。
“嗯。”喀秋莎轻轻应了一声。
“……”玛丽从恶灵女仆手中接过一把铲子,开始在地上挖坑。
“那个……它的名字要写什么?”离歌跪坐在地上,举着魔剑,准备把安妮找过来的一块花岗岩石板刻成墓碑。
“嗯……喀秋莎?”范海辛问了问喀秋莎,这个花瓶是她的眷族,名字自然要由她来取。
“就叫它……”喀秋莎沉默片刻:“就叫它‘芙拉尔佛斯’吧……”
“嗯,芙拉尔佛斯。”范海辛把得到的答复转告离歌。
“……”离歌点了点头,虽然很想说大家靠得这么近,她是能听到喀秋莎说话的,但是看现在的气氛,也不是吐槽范海辛前辈的时候,就闭口不谈,认真刻起了墓碑。
路西菲尔在教着金鳞儿如何以天使的方式给死者送别,两个小家伙十指交扣、握在胸前,低头祷告。
……
在范海辛等人默哀结束,回家之后。
太阳也快要完全没入地平线,天地没有了多少光线。
无面者牵着四匹油光水亮的健壮黑马走了过来。
她低头看着芙拉尔佛斯的坟墓。
这就是之前那个令人讨厌的花瓶……它死了吗?
无面者还记得当初在阳台上,她和这个花瓶对峙的样子……
当时她也想砸碎这个花瓶,省得碍眼,却因为这个花瓶是喀秋莎大人喜爱之物的缘故,她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见到这个花瓶真正‘死’了,她却没有多少开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疑惑——我们是朋友吗?——疑惑完毕。”
不,并不是朋友,她们甚至只见过几面,相处还算不上愉快,之后这个花瓶就因为经常闹事……被关到仓库去了。
那是因为什么……她会感觉心情如此压抑呢?
无面者不得其解,站在原地静静思考,最后也只是摘了一朵在雪中顽强生长的不知名野花,放在芙拉尔佛斯的墓碑前。
就牵着四匹黑马回了安妮古堡。
而她没有注意到……黑马们回头看了墓碑上的名字一眼。
……
深夜。
安妮古堡前院侧墙的马棚中……
“我叫芙拉尔佛斯吗?”一匹黑马喃喃自语。
“是我们叫芙拉尔佛斯……”其他两匹黑马异口同声。
但声音都不敢放大,就怕惊扰到巡逻的无面者。
“嘿嘿……怕什么?我们可以说我们变成了魔兽,有智慧、有意识的魔兽会说话也不是稀罕事吧?”另一匹黑马笑了笑。
在芙拉尔佛斯没有被关到仓库之前,她也能在桌面上当普通花瓶,‘偷听’到大家讨论事情,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不是个没见识的花瓶。
“喀秋莎会发现我们的吧?……”
“应该不会……要是她能发现我们的话,在捧着我们的‘尸体’的时候就该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