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玛丽的动作这么快呀~”安妮笑了笑,再看向厨房里的大家。
米迦尔在和路西菲尔学着包饺子,喀秋莎和离歌在打着年糕,金鳞儿在洗着菜,范海辛则是在自己身边给一大盆明虾挑着虾线,小手捏着牙签,小脸上都是专注的样子。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玛丽一边到洗手池洗手,一边跟安妮问了一句。
虽然鸭子拔完毛了,但‘勤勉玛丽’却还没有到变成‘咸鱼玛丽’的时候,她还想找些事情来做。
“嗯……”安妮想了想:“去帮金鳞儿切菜怎么样?青菜不用切,但是像胡萝卜啊、马铃薯啊、西红柿啊这些都要处理一下呢……”
“没问题!~”玛丽关掉水龙头,用手背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一脸‘包在我身上了!’的表情。
玛丽走到金鳞儿身边,拿起菜刀,拉过砧板,就准备大展身手。
“嗯……”小手从金鳞儿面前的菜篮子里拿过来一根胡萝卜看了看,玛丽愣了愣:“这个……不用削皮的吗?”
她手中的胡萝卜还留着皮,毛毛糙糙的,几根胡萝卜须上还挂着水珠。
玛丽记得在自己吃饭的时候,没有在安妮端上桌的菜里发现过这种粗糙的胡萝卜,都是光光滑滑的胡萝卜丝。
“当然要削皮啦……”安妮有些无奈。
“我还没有来得及给胡萝卜削皮呢,玛丽姐姐……”金鳞儿把玛丽手中的胡萝卜拿回来,并把一个马铃薯塞到她的手里。
“喏,马铃薯削好了……”
“哦哦……”玛丽点了点头,就把马铃薯按在了砧板上,就要一刀剁下去……
“马铃薯要切丝哦,玛丽。”安妮突然说了一声。
“……”玛丽沉默了。
“切、切丝?”
“嗯。”安妮笑着点头。
“怎么切?”玛丽不懂,看了看自己的菜刀,小脸上都是迷茫。
安妮平时就是用这么笨重的刀……把那些菜切成那种细得不像话的‘丝’……的吗?
她一直以为安妮用了什么黑科技……
“先是把马铃薯从侧面破成两半,然后切薄片,再把薄片抹平,把薄片切成细丝——”安妮做着手势跟玛丽解释。
“听起来很简单嘛……”玛丽摸了摸下巴,表示自己已经学会了。
然而当安妮重新转身回去处理鱼鳞,当玛丽亲自动手切马铃薯丝起来……
“那个……安妮……”玛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晚上吃薯条怎么样?薯丝经常吃,大家可能都有点腻了呢……”
安妮转头一看,只看到玛丽的砧板上有两团马铃薯,一团是碎成渣的马铃薯‘丝’,能很清楚地看到玛丽想把它们切成平时吃的那种马铃薯丝的样子……
而安妮切的细丝不是玛丽一时半会儿就能复原出来的,所以在这团失败作品上,玛丽挣扎的痕迹也很明显。
而第二团作品,就是玛丽说的‘薯条’了,她像是放弃了挣扎,直接把它们切成了筷子粗细的方条。
“……”安妮忍住了笑,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哦,玛丽切多一些薯条吧,把‘地三鲜’改成‘炸薯条’也不是不行~”
“好。”玛丽像是得到了鼓舞,拿过了另一个马铃薯,然后就看到金鳞儿削好了胡萝卜皮,正在拿刨子刨胡萝卜丝……
她愣愣看着这个布满细密小孔,每当胡萝卜蹭过上面一次,就会刮下来几十根胡萝卜细丝的神器……
“……”玛丽放下菜刀,捏住了金鳞儿的小脸蛋。
“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
“唔……”金鳞儿呆了呆。
“可是……玛丽姐姐也没有跟我说要啊?”金鳞儿有些说不清话,大眼睛里都是迷茫。
“……”玛丽捂住额头,无语凝噎。
“现在……我要。能给我了吗?”
“等一下呢,我还没有刨完胡萝卜呢……”金鳞儿举了举自己手上的胡萝卜。
“我帮你刨。”玛丽把胡萝卜连带刨子都抢了过来。
“呵呵呵……”安妮终于忍不住笑,用手背掩住小嘴,轻轻笑了起来。
玛丽顿时扭头看向了安妮,这个家伙刚才也没有和自己说有这种专门刨丝的‘神器’,是个黑了心的僵尸来着。
“哼~”玛丽专心刨起了胡萝卜丝,不想跟黑心僵尸说话了。
厨房的窗户之外是暖红的晚霞,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许久不见的太阳也重新在天上露了面,阳光照进厨房,在大家的身上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细小的微尘在阳光中飘浮。
灶台上熬着汤,白蒙蒙的蒸汽伴随着嘶嘶的响声在阳光中与微尘共舞。
远方的安妮镇传来鸡鸣犬吠,辽阔的平原上送来了浅唱低吟的风。
“那个……安妮,虾线挑完了呢。”范海辛拉了拉安妮的围裙。
在安妮回头之时,指了指碟子里的一只只大虾,被挑了虾线的它们即使被下锅煮熟也不会蜷缩起来,让范海辛略微有些遗憾。
在他的印象中,没有缩成一团的虾子就不是虾子了,以前还不知道有虾线这种东西,吃虾从来都不讲究的。
“还要我做什么吗?”
“嗯……”安妮又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