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竖起耳朵倾听。

“我的名字叫做王小小红。”

砰——

王小明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板上，神色震惊。

“你、你说你叫什么？王什么？什么小小红？你不是公孙家人吗？怎么不姓公孙？！”

“我爸爸姓王……”王小小红语气有些低落，看向了一边。

“虽然他是入赘的公孙家，我一开始也是姓公孙的，但是在他走了之后……妈妈为了纪念他，就把我的名字改成王小小红，跟他姓了……”

“……”王小明有种不好的预感。

‘入赘’、‘爸爸姓王’、‘小小红’……‘走’……

“你爸爸是不是……叫王小明？”王小明语气紧张，神色复杂。

王小小红点了点头。

啪——

王小明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那你爸爸……是怎么‘走’的？能跟我说说吗？”

“大叔……”王小小红瞪大了眼睛：“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请说给我听吧……”王小明看着这个小女孩，语气有些哽咽。

“……”王小小红愣住了。

“在……在我四岁的时候……”王小小红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这个人哭出来。

“我还和爸爸妈妈住在外国，然后……然后有一天……我们在街上逛街，有一个很恐怖的家伙突然变成了怪兽，开始杀人……”

“他本来就长得很恐怖了，变成怪兽之后……变成怪兽之后……”王小小红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她无法描述那种画面……

“不用管它，不用说它长什么样子——”王小明声音颤抖：“继续、继续说……”

他想知道结局……自己是怎么死的？

死得有没有价值？

“然后……然后爸爸为了保护我和妈妈，让我们藏在桌子底下，自己一边对着怪兽大叫，一边跑去了其他地方……”

王小小红想起自己妈妈拼命把自己抱在怀里、拼命捂住自己嘴巴的样子……

她也在哭，只是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来帮她捂住嘴巴。

“最后……没有再回来……”

那只怪兽杀够了人就钻进下水道消失不见……

就连军队都没有抓到他……

当天晚上，王小小红见到了从大洋彼岸匆匆赶来的爷爷和太爷爷，而也在那一晚，两个老头子拎着剑，冒着磅礴的大雨出去了一趟，黎明雨停的时候才伤痕累累地回来。

之后，王小小红和公孙小红就被接回了老家，王小小红也就在老家读起了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结局，王小明反倒松了一口气。

未来的自己……还算个男人……

“我……”王小明站起身，走近王小小红，看着她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发堵。

“你还记得你爸爸长什么样子吗？”王小明不再继续上前，只是蹲下来，与王小小红视线平齐。

“……”王小小红摇了摇头：“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他留了满脸的胡子……”

“妈妈说他原本就是个小白脸，觉得没办法在异国他乡保护我们，就把自己晒得又黑又干，还吃了很多蛋白粉练肌肉，留了……留了大胡子……”

王小小红看到王小明用两手挡住自己的下巴和腮边……

“从现在起，我就开始留胡子……好不好？”王小明对王小小红露出了一个强装出来的灿烂笑容。

“……”王小小红愣在了原地。

……

半天之后……

“小红啊……”王小明神色纠结地看着自己坐在化妆镜面前的女朋友。

他现在站在敞开的门外，只把脑袋伸进了房间，两手扶着门框。

“我们以后不要出国了好不好？”

“嗯？你在说什么啊？”公孙小红愣了愣，从镜子里面看着王小明。

“我书还没有念完呢，念完之后倒是可以回国发展……”

“现在就留在国内发展吧……反正你是普林斯顿的高材生，要是转到国内的大学读博士……也一定会有学校收的对吧？”王小明语气挽留。

“王小明，”公孙小红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你就这么想让我八年的辛苦白费吗？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