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她喜欢上了医生,那她可以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应该吧。
拉普兰德小姐至今也没有谈过恋爱,她又怎么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医生给她的那件衣服一直被她收好了放着,其实早就想还给他,但是莫名的又舍不得。
后来,后来磨磨蹭蹭到现在。医生一直没提,她也就一直留着。
现在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荒野上带着十分温暖感觉的外衣突如其来的盖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惊讶,和慌乱。
她不止一个瞬间想着,这家伙会不会死在这个冰天雪地里。
那时候,是河水都开始结霜的时候。绝对低过了零下。
他居然能在那种温度的晚上睡着,第二天依旧的醒来。
在天寒地冻的晚上看见他离开了火堆往外走的时候,她也想着直接起来,把这黑外套还给他。
只是,家族大过天。
自己必须活着回去。
后来看见他捡了一堆柴回来,把火堆烧热。
才勉强的安下心。
现在想来,也许自己也是被这种行动打动的吧。
失去了自己记忆的人,为了陌生的女孩而不顾自己的这种老套的故事。
真是很厉害啊,医生。
那么现在,她稍微给这位不顾自己的人一点回报,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对吧。
她看着被打开的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点缀着这个城市。
她所思念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行走。是不是有和自己一样,这样的想着他呢。
放心吧,医生。
我拉普兰德不是好人。
哦,说错话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是会尽力还上你的恩情的。
你在那时候为我提供了保护,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
这个地方,算是我的地盘。
所以,也是你的地盘。
放心地在这里生活吧,我自然会保护你。
就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不必惊慌。
接受,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如果拒绝,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你接受了。
反正,我是坏人嘛。
德克萨斯从外面买了烟回来,看见这家伙一脸痴样。
她叼起一根烟,默默点燃。
一个烟圈出现,然后被窗外的风吹散。
黑发的女孩想着。
拉普兰德,没救了。埋了得了。
……
医生把月见母女俩送到家,看着铃兰打着哈欠和他说再见。
小姑娘头上的耳朵软趴趴的贴着头发,困倦得与他告别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医生也默默回去,却看见自己家门口树下的凳子多了一张。
是一张长椅,上面半靠着一个衣裳破烂的人。
“……”
而且,昏迷过去了。
医生抬头看了会黑色的大树,但是树又怎么才能给他给予回应。
医生自然看不见,已经被黑棘裹着压进地底的尸体。
他沉默着把这个人背起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子。
初步可以做出一个判定,胸口扁平,是男性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心跳还有,虽然比较微弱,应该是身体自动的调整,好好休息一下或许自己就会好了。
身上也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割裂伤,不排除只是流浪汉的可能性,但是。
衣服看样子,价值不菲
总之,作为一个医生,还是尽力治一治看吧。
现在把他送去医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毕竟这衣服破的也太……磕碜了。是得罪了什么人吗,那医院说不定也有对方的爪牙。
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也许,最好的应该是不管?
但是,做不到啊。
一声轻微的叹息,惹来头顶树叶的沙沙作响。
房间里涌动的黑棘恢复成理应的样子,放不下孩子的母亲在尽力保证自己的孩子睡眠质量。
嗯,也保证一下自己的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