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子弹嵌入了阿图斯里的眉心骨之后,一声大到不可思议的枪响才姗姗来迟。
一个许久没有感受到的,灼烧灵魂般的痛感,不断提醒着阿图斯里。
祂受伤了......
紫色的火焰如同跗骨之俎一般粘附在了祂的骨头之上,给他带来了持续不断的痛苦。
在这场生命层次都不一样的较量之中,祂......居然受伤了?
阿图斯里脸上的肌肉和骨骼快速扭动,把那颗带着紫色火焰的弹头挤了出去。
但他的眉心中间,却留下了一道如同烧尽的木头一般的碳化印记,印记中心还闪烁着一点点的紫色火光,有少许余烬伴随着燃烧不断脱落。
忽然,阿图斯里的身体诡异地朝着旁边以一种极其不科学的角度一扭,一颗子弹擦着祂的脸颊朝着祂身后的黑雾飞去。
而阿图斯里脸上被子弹擦破的地方,并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地则是一些碳化的痕迹以及燃烧的余烬。
祂又受伤了?
额头和脸上不断散发着痛感的伤口,让阿图斯里的愤怒在不断攀升着。
“轰——”而此时,刚才那颗子弹的声响才匆匆赶到耳边。
祂身后的黑雾迅速凝聚了一道巨大的盾牌,把祂护在了里面,避免遭到再次袭击。
阿图斯里站在盾牌后面,伸手一挥,狂风席卷,吹尽了裂谷之上的尘土,露出了裂谷内的景象。
阿图斯里看到,在刚才那女人原先部队所在的地方,所有部队包括那个女人,都被砸入了地面内。
但他们似乎都还活着,而且气息在快速地回复着。
而最中心的那个女人,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右手举着手枪对着祂,即使浑身是血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本来接受了鞭笞后,你就能上神国的。”阿图斯里怒极反笑,微微裂开了嘴角,“可惜了。”
阿图斯里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往身后一甩,虚空一握。
而这一次,阿图斯里的表情凝固住了。
祂什么都没握到。
祂身后的黑雾,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出现那种需要献祭无数生命才能召唤出一次的宗教圣器......仿佛失灵了一般。
怎么回事?
黑雾内的所有生物,都被控制住了,随时可以被献祭才是。
为什么祂没能感受到任何献祭的波动?黑雾之中也没出现本该出现的圣器?
“当——”
一颗子弹打在了阿图斯里面前的的黑雾盾牌之上被迅速弹开,但阿图斯里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那个被埋在深坑之下没被碾死的蝼蚁。
祂意识到了,自己掌控的黑雾内,似乎发生了一些自己没有掌控到的变化。
那女人的生命气息已经快恢复到了巅峰的时刻,但阿图斯里已经没有办法再次召唤出圣器来了。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虽然依旧可以杀掉这个女人,但会浪费特别多的时间......
不行,必须得去看看黑雾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确定了事情的优先级后,阿图斯里没有再理会一下那个能力诡异的女人,迅速化为了黑雾融入了身后的黑色帷幕之中......
......
诺森帝国,加森不冻港。
一个已经快膨胀到十米的瘦长鬼影,在夜幕的掩护之下,潜入了这座不冻港之中。
这座北方唯一的靠海城市,靠着南上的暖流交汇,一直没有出现过港口冻结的情况,因此成为了北方的唯一港口,靠着与南方的贸易而繁荣了起来。
不过此时,这座北方最富裕的城市内,却如同死一般寂静。
“吱呀——”
“踏——”
“踏——”
一个恐怖的瘦长鬼影,此时正缓步走在这座港口城市的木质抗腐蚀板材上面,不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下腰,似乎在搜寻着些什么。
是已经吸收了大半个北方邪教徒恐惧的小丑。
此时,在小丑的目光之中,周围的房屋全是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有的只是街道上散落的断肢和尸体。
这座城市,已经被邪教徒献祭过了,留在这里的只有大量仍在举办献祭仪式的邪教徒。
而中间那座巨大的临海宫殿上,却散发着大量的生命气息......以及恐惧气息。
但小丑依旧是假装没发现一般,不紧不慢地一栋栋房子搜寻过去。
她搜寻的路线,依旧是朝着那个宫殿靠近的。
每当她搜完一座房,再往宫殿靠近一步的时候,宫殿里的恐惧气息就会被不断放大,而小丑却乐在其中。
仿佛在玩一个从开始就知道位置的捉迷藏游戏一般,她只是在享受中间的这个折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