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笑容，齐格飞心中的悸动越发的强烈，刚欲开口发问，就被布伦希尔德的声音所打断。

只见布伦希尔德上前两步，来到了齐格飞的身边。

此刻，布伦希尔德身上的铠甲因其身上的魔力流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她衬托得宛如黑暗中的女神。

而布伦希尔德脸上却是露出了郑重的表情，玉唇轻启:

“余之名为布伦希尔德，乃大神奥丁的女儿，女武神的长姐。”

“余违抗父神的意志，自当受到惩戒。”

“此是为爱情所为，然余心中尚不知，何为爱情，余所爱之人又在何方。”

布伦希尔德的话语很平静，声音并未因那曾受到过的残酷惩戒而有丝毫波动。

不过，下一刻，脸上满是郑重之色的布伦希尔德却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今日余已明了，余之爱人，即是名为齐格飞·卡斯兰娜之人，纵百死而不悔，望父神悉知。”

布伦希尔德的话落到齐格飞与纱条爱歌的耳中无疑是如石破惊天一般，令二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随着布伦希尔德的话音落下，灵子的光辉自其身上升腾而起——这是灵基崩溃，即将退场的表现。

“布伦希尔德你……”

看着沐浴在灵子光辉中的布伦希尔德，齐格飞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布伦希尔德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静静地与齐格飞对视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八十七章 形式逆转？

对于己方的几位从者，齐格飞并未隐瞒圣杯的现状，早已将这个圣杯如今已经被污染的事告知了众人。

也所幸，己方的几位从者都没有什么必须要依靠圣杯实现的愿望，不会因为圣杯的现状而崩溃：

梅莉就是个乐子人，所谓的圣杯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普通的魔术道具；

布伦希尔德原本的愿望就并非极其强烈，在如今更是彻底对于圣杯失去了兴趣；

玛尔达是教会的圣女，本身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实现，原本并不会被圣杯所召唤。即便被召唤了，玛尔达作为Servant存于现世的时候也是个圣女。所以，在Master是走在正道之上的时候，玛尔达会协助Master的行动。而对不能成为救世主的圣杯则没有任何索求（注）；

摩根是来自异界的妖精国的女王，所谓的圣杯战争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次小憩中聊作放松的梦境罢了，对于圣杯一样没有索求；

至于爱尔奎特……这傻姑娘直接就是在梦里被抑制力忽悠过来的，所谓的圣杯，除了可以打开通往根源的路外，能做的事甚至还比不上爱尔奎特自己。

而被告知了圣杯现状的众人，自然也得知了齐格飞的计划。

因此布伦希尔德知道，在这场圣杯战争中，齐格飞的敌人只剩下了已经险象环生的吉尔伽美什和潜藏于圣杯中的此世之恶。

而布伦希尔德虽然经过了灵基的重铸，但本质上还是被封印状态的她在对付这两个敌人的时候，都不具备无可替代的作用——

对付吉尔伽美什，宝具对轰有着梅莉、摩根、爱尔奎特，近身战有着齐格飞与爱尔奎特。

对付此世之恶，虽然布伦希尔德有着极高的神性，灵魂也属于神灵种，并不会像人类一样受到此世之恶在先天上的克制，但从者的以太身躯却是个无法避免的弱点——

此世之恶是由大圣杯中蕴含着第三法的魔力被污染而来，带有着第三法的性质——灵魂物质化。

虽然一样只是残缺的第三法，但将从者受肉并非什么难事。

而在受肉的过程中，即便从者是青史留名的英灵的投影，也不可避免地回受到污染，为此世之恶所影响。

因为明确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布伦希尔德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是太好——遇到了自己所期待的人，但却无法为他做什么，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心情太好。

而在被天之锁束缚的时候，来自那锁链的无力感则是令布伦希尔德更加的沮丧——

虽然是因为被克制了，但自己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在之后的战斗中，即便能够使用原初卢恩辅助作战，但终究也只能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作用，远不能与负责净化此世之恶的摩根和梅莉相比。

最终，布伦希尔德做出了一个决定。

虽然被大神奥丁封印了，但布伦希尔德本质上仍然是一位神明。

作为从者，布伦希尔德原本可以强行突破被封印的神性的限制，使用出原初卢恩。

而在如今灵基重铸，神性暴涨后，布伦希尔德已经触及到了原本的神明领域。

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布伦希尔德勉强可以重现一丝当年北欧女武神之首的荣光。

当然，因为如今布伦希尔德只是从者身的缘故，即便是以灵基破碎为代价解放自己神性的封印，也只能是再展现出当年的一丝荣光。

女武神的钟爱——女武神，是将地上的勇者死后的灵魂带回英灵殿成为神明的战士的存在，即是神明的使者，也是神明本身。

作为牵引勇士前往英灵殿的存在，女武神自然会将目光注视到勇者的身上。

原本应该不存在感情，只是忠诚的执行着神明的任务的女武神产生了对情感的好奇，并为此违背了神明的命令，遭到了神明的惩戒，坠入凡尘。

但在遇到自己所爱之人后，感情会令女武神诞生出新的力量，但同样，也可以牵引出曾经的力量。

在复苏自己曾经的力量后，恢复了神灵位格的女武神对所爱之人的情感会成为“女武神的钟爱”，一直庇护着所爱之人，这是神明的祝福。

但……遭到封印的女武神终究早已跌下了神灵之位，要行使自己曾经身为神明的力量，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布伦希尔德的身体化作了无数的灵子飘散开来，那恬静的笑容在灵子的飘飞中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一粒灵子带着淡淡的光芒缓缓地来到了齐格飞的身前。

通过来自灵魂的感知，齐格飞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的惆怅与空虚令齐格飞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的灵子。

带着微弱的光芒，那粒灵子来到了齐格飞的手上，慢悠悠的转了两圈，似乎是有些疑惑，而后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一般顿住，径直撞进了齐格飞的手中。

一粒又一粒灵子飘荡着进入了齐格飞的身体——已经离去的女武神仍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帮助着自己所爱之人。

轻轻地握起手掌，齐格飞似乎还能感受到离去之人的温度。

苦涩之感在心中翻涌，令齐格飞觉得双眼有些痒。

“杂修，想好怎么死了吗？”

吉尔伽美什愤怒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与之相伴而来的，还有那股刚刚散去的摄人心魄地魔力。

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古龙顶的另一边，恢复了状态的吉尔伽美什再次举起了乖离剑，红色的毁灭魔力再次卷起了风暴。

而在之前还在绞杀吉尔伽美什的止境之枪·伦戈米尼亚德和恶龙塔拉斯克此刻皆以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