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由乃慢条斯理的打开笔记本:“烦人的苍蝇,就要有像苍蝇般死去的觉悟。”
不等我妻由乃再次开口,藤本松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像一只猎豹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猛地冲向我妻由乃!
如果他动的了的话。
此时,空气已经粘稠凝聚成实体。
一切都迟了。
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压在沙发里,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这股神秘的力量对于真纪来说是惊恐,对于藤本松是绝望。
他发现,这股力量在不停灼烧着他的皮肤——自己就像被浸泡在浓硫酸溶液里的昆虫一样。
两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猎物’,优雅的拈起纸,翻开那本朴素的笔记查询着什么,而后,手掌轻抚刚刚纹身的地方。
那里,鲜红色的光透过衣服,像液体一样渗透出来,顺着女孩的手肘,鲜艳的流光滑落,顺着脚踝游走在地板上。
它开始自己移动了。
先是一朵绽放的花,花瓣肆意伸展,接着,花蕊,茎秆,然后它开始在周围刻画某种文字,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间屋子。
它们刚被刻写出来,就立刻迫不及待的爬上墙面,爬上桌子,爬上天花板,爬上吊灯和啤酒杯、烟盒。
它们覆盖了屋内所有的地方,包括我妻由乃暴露在外的肌肤,脸上布满了血一样的字。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仪式阵出现在三个人脚下。
无声的轰鸣在三个人的耳畔如巨浪翻涌一般作响!
澎湃的秩序降临了!
真纪记得这个阵图,也记得这朵花和爬满屋子的字体。
因为那是她二十分钟前刚刚完成的作品,就在面前的这个‘猎物’的胸口完成的。
如今,它们活了。
此时的藤本松眼里,这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就像疯了一样,甚至比自己的组长还要疯狂!
她摇动手臂,跳起舞,就像屋内正播放他听不见的交响乐。
女孩的动作优雅、柔美,却也不乏规范和标准,她转着圈,踮起脚尖,嘴里还哼着某种歌谣。
接着,藤本松更加恐惧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旁的女友也开始一脸虔诚的跟着哼唱起来!
她的身体似乎不再受到那股压力的控制,轻而易举的站起身,随着我妻由乃跃动。
她轻巧地蹬掉拖鞋,光着脚,就像在熔岩火山口跳舞的火焰精灵。
两个人尽兴的跳着舞,酣畅淋漓的展现诡谲和肃杀的舞姿。
忽然,一阵凉意爬过肌肤,看着眼前的一切,藤本松的恐惧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还等什么?
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唱?
如此美妙的歌声和舞蹈,可却是残缺的。
她们缺少男高音,缺少一位真正的勇士!
缺少一位在她们踩踏火焰时,为此慨然而歌的孤胆英雄!
环顾四周,还有谁能胜任这个位置呢?
只有自己!
藤本松,这个神圣的时刻,只有你能胜任了。
开口吧!开口吧!
高歌出你的心脏,你所有的脏器和血液,让他们杂糅在一起,唱一支震撼世界的歌!
藤本松激动的坐直身体,张开手臂,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这首交响曲。
他的声音粗狂有力,十足的男人气概加深了细长柔软的诡谲感,让这首进行曲更庄严的进行下去!
他唱着,女友跳着,一场完美的配合。
我妻由乃似乎很是欣赏两个人的状态,轻轻的为他们鼓起掌来,而这个举动更加剧了两人内心的激动感。
跳吧,用力跳!用全部的生命跳!
如果脚断了,就用小腿跳出交错犹豫步;
如果小腿成血泥,就用大腿滑出优雅的锁步转;
如果大腿被吃掉,就扭腰,挥舞双手,昂起头,做一个完美谢幕!
唱吧,你也用力唱!
胃液干枯,就吐出胃袋,用肠子唱;
如果肠子被吃掉,就将脏器咬碎,混着心脏唱出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