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神天衣那种原本娇蛮的性格,却忸怩地说着谢谢,让人有着十足的满足感。
空银子本来也想道谢,不过看到自己手中的大饼卷肘子与雏鹤爱两人手里的有些不太一样之后,便戛然而止了。
“别这样看着我,这样吃比较健康。”羽山和人悻悻道。
空银子瞥了羽山和人一眼,低头品尝了起来,大饼轻薄酥脆,猪脚外弹里嫩,四种不同的口感在舌尖碰撞,顿时奏出了一曲交响乐来。
只可惜,味道没那么丰富,只有简单的椒盐味,而且还比较淡。
看着雏鹤爱与夜叉神天衣手中那涂满酱汁的大饼卷肘子,再对比一下自己手中的,空银子一下觉得手里的肘子一点也不香了。
“下棋!”空银子看向了羽山和人。
“欸,不用吃完吗?”羽山和人轻轻眨眼。
“边吃边下。”空银子道。
反正自己这个大饼卷肘子上又没什么酱汁,甚至外溢的油脂都不太多,羽山和人已经特地吸过一遍油了,哪怕掉到衣服上也不会弄脏,空银子自然不会浪费吃东西的时间。
“你和天衣的棋下完了吗?”羽山和人眨眨眼,问道。
雏鹤爱顿时抬起头来,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
【天衣、天衣,都叫得这么熟练了吗?】
空银子点点头,她与夜叉神天衣下的是快棋,刚才已经是在复盘了。
羽山和人只得耸耸肩,坐到了弈位上,快速摆好了棋盘。
“下快棋吧,待会还得看看小爱和天衣的进步。”羽山和人道。
空银子没有应答,不过她的动作倒是默默地回应了羽山和人,两人瞬间进入状态,犹如两位两位绝顶的剑客,剑锋一触,战斗便直接打响。
空银子的棋十分凌厉,招招紧逼,每一手、每一步,都如毒蛇捕食一般,狠辣致命,直逼要害。
羽山和人的棋则处于另一个层面,仿若气度不凡的宗师,他的棋不一定华丽,却十分地合理。
若是说空银子尚且处于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的阶段的话,羽山和人可能已经抵达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了。
厮杀数十手,空银子显然有些后劲不足了,羽山和人适时揭开了自己埋下的一枚杀棋,空银子看得微微颤抖,有些无力地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我输了。”
说是边下棋边吃,可是真的下起棋来,空银子却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品尝那大饼卷肘子了。
羽山和人耸耸肩,看向了雏鹤爱与夜叉神天衣。
两人已经吃完,脑海中正在认真地复盘着方才的棋局。
“快点去洗手,然后你们俩对弈一局让我看看。”羽山和人打破了两人的沉思。
自己刚才的棋路太过高深,羽山和人不想让两人耗费太多时间在复盘之上。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虽然与原意可能稍有出入,但是这句话用在羽山和人的身上是最好不过了。
学会羽山和人的部分棋艺,便能一跃成为卓尔不群的棋手,但是如果想要去模仿羽山和人的棋,那只能说是“自寻死路”了。
至少,在没有拥有羽山和人这么敏锐的直觉,以及强大的算力之前,羽山和人的棋是模仿不来的。
而刚才那一局快棋,则是羽山和人两大优势的完美结合。
空银子看似与羽山和人势均力敌,其实早已败得体无完肤了。
空银子自身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她早就清楚羽山和人的强大,刚才只不过是历史重演罢了。
直觉与算力,得一便能恃之横行天下,羽山和人却是鱼与熊掌兼得,棋力之盛,可见一斑。
雏鹤爱与夜叉神天衣被唤醒,眼睛也不由眨了眨,被羽山和人这么一打断,刚才的棋路有大半都记不起来了,想要去复盘都做不到了。
原本她们的精神高度集中,还能稍微思考一下羽山和人下棋如此顺畅,如此赏心悦目,如此合情合理的原因,可是这种思路一旦被打破,便很难再找回了。
倒不是羽山和人不想让两人去思考自己的棋,只是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两人可能坐上一天,也只能窥见一鳞半爪,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学会。
既然如此,羽山和人还不如直接打断她们,亲自指点,效果肯定要好得多。
思路被打断,两人只得同时起身,走到盥洗室洗了手,再返回了棋盘前。
羽山和人坐在棋盘边上,凝视着两人对弈,空银子没有选择她习惯的羽山和人的对位,反而坐在了羽山和人的身边,惹得羽山和人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开始吧。”羽山和人道。
两人下了起来。
雏鹤爱与夜叉神天衣下的自然不是快棋,快棋主要展现的是直觉与临场应变能力,像羽山和人那样把普通棋局下成快棋的功夫,她们可能一生都学不会。
两人很清楚,在这一盘棋内,两人需要充分表现出自己这段时间的心得与体会,将自己所有的棋力全部压榨出来,这样才能更加方便羽山和人因材施教,指点自己。
因此从一开始,两人就将这场对弈当作了正式的比赛,全神贯注,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棋盘上。
看着两人坚定的模样,羽山和人却是轻轻眨眼,也认真看了起来。
虽然两人的棋在他看来都还比较幼稚,但是出于对两位棋手的尊敬,羽山和人还是认真地观看起了对弈。
然后……打起了哈欠。
如果羽山和人不集中精神的话,估计还不会打哈欠,可是羽山和人的注意力一集中,却遇见不怎么费脑子的情况,大脑便会无法控制地进入间歇休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