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凌坐在花园里,这段时间花园是他呆的最久的地方,坐在花园茉莉花树下,头顶是白色的花瓣和花香,身边是一堆小动物,就像小时候,藤原凌的身体爬满了这些小家伙,落在头上的团雀,肩膀上的松鼠,达成共识,各占一只大腿的狐狸和狸猫,藤原凌抚摸着小家伙们的毛发,把点心递给他们,天守阁里又多了新的小动物,藤原凌还看到猕猴,大概是被天守阁新修的温泉给吸引过来的吧。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不错,不用操心任何事,仿佛自己普普通通,可惜他不普通。为了不让自己变成被雪乃照顾的废人,藤原凌每天都要自省,藤原凌啊,藤原凌,你可不能这么堕落,称霸稻妻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改革尚未结束,同志仍需努力。花园里的猕猴也学着藤原凌摇头晃脑的动作,它们是聪明的动物,而且来到天守阁的好像还是一个猕猴家族,十多只,藤原凌觉得天守阁花园以后会变成一个小动物展示园。
“嗷,我可怜的凌啊,因为被将军禁足,没办法去稻妻城玩,气得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快来给八重阿姨抱抱吧,凌。”
说着俏皮话的八重神子出现在花园里,同一个时间,同一个花园,这几天,自己的阿姨八重神子总会准时出现在天守阁的花园里,过去凌还举得自己的阿姨又在摸鱼了,不过在听说八重神子一个人审核了至少一万首俳句,并且每首都给出评价后,藤原凌突然觉得,八重阿姨摸鱼也没什么事,反正自己是没办法审核一万首俳句。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看着要伸手捏自己脸颊的八重神子,藤原凌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每次他和八重神子斗智斗勇都会陷落于下风,这次自己主动出击。凌起身走到还在对自己招手的八重神子面前,身后便给了自己八重阿姨一个拥抱。
“谢谢你这段时间经常来陪我,八重阿姨。”
赢了,这次是我的回合先攻!
八重神子,愣了,这孩子竟然知道先开口可以掌握主动权这件事了,而且就在凌抱住八重神子的这个瞬间,八重神子发现,凌的个子竟然已经快到她的肩膀了,现在的孩子都长得这么快么?
有那么一瞬间,八重神子忽然觉得亲情加速似乎不够,那人偶直接都开始变质了,自己亲情加速是不是还不够。但是八重神子转念一想,自己作为鸣神大社的宫司,又是凌的阿姨,不能太随便了,她是谁,她可是美貌与智慧兼并的八重神子啊,是雷之神的眷属,看破稻妻历史脚步的八重神子啊。
“凌,坏!调皮!捏!”
伸手捏着藤原凌的脸颊,顺着他的耳朵把那又梳成背头的头发放下来,我的凌啊,你甚至不肯为你的八重阿姨把头发放下来,我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把头发放下来做真实的的自己呢?
八重神子松开藤原凌的脸颊,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自己过去说过这孩子从小就很能撩,现在看来,连她自己都有些经受不住了。看看这蓝眼睛,看看这头发,稻妻人谁能拒绝这种诱惑。
“有东西给你哦。”
八重神子取出银白色的布料递给凌,藤原凌接过布料,一摸就能感受到手布料的价值,这样的布料放在小仓屋估计都很贵吧,让我用系统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能让八重阿姨送给我。
藤原凌打开系统,扫描布料,系统显示出扫描结果:
【银白色丝绸,昂贵的布料,来自璃月最好的裁缝店,饱含着生母的爱意与歉意。】
好吧,藤原凌觉得自己又蚌埠住了。
第145章
我,狂怒
藤原凌将布匹交给雪乃,让雪乃收好,八重神子捧着雪乃带过来的茶杯,享受着由紫藤花商会提供的璃月茶水,稻妻的茶种类还是太少了,已经喝了百年茶的八重神子现在每天都在品尝来自其余六国的茶水,紫藤花商会现在带来了璃月和蒙德的茶,听说一位在紫藤花商会做客的客人想用红茶和果酱来做茶泡饭,八重神子觉得这位客人真是有勇气啊,紫藤花商会的各位也都是好人,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早把那位客人扬了。
艾莉丝女士的《提瓦特旅游指南·稻妻篇》已经初步完工了,现在正在紫藤花商会里完成最后的编辑和检查,对于稻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作为长生种的艾莉丝女士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精灵的她,就人类来说,或许自己几次旅行后,原本认识的人就已经不在了,离别的精灵的歌谣,所以她们学会了陪伴,尤其是对自己的孩子,艾莉丝觉得自己该回家,所以加快速度编辑自己的新游记。
要不是艾莉丝女士的信件和茶水一起送到天守阁,藤原凌差点就忘了在紫藤花商会里还有作为食客的艾莉丝女士,她也确实该回去了,总得有人教育可莉吧,未来的放火烧山真君还等着开启新世纪的大门呢。
雪乃注意到藤原凌交给自己的布匹质量优质,看着八重神子大人,这应该是为凌大人成人礼所准备的布料吧,银白色的布料可是很珍贵的,不过凌大人还是更适合蓝色的衣服呢。
就挺适合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是蓝色的衣服,穿在藤原凌身上就显得异常的协调,仿佛藤原凌是一个天生的蓝人一样。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差点蚌埠住了,但是藤原凌最后还是绷住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少年了,绷得住,整理好心情,他就是没有极限的。
“凌大人,这个布料是要用在您成人礼的么?”
“可能会使用吧,将它收好,等到成人礼的时候再说吧。”
让雪乃去将布料收好,藤原凌和八重神子在花园里喂着小动物,具体分为藤原凌味小动物吃点心,八重神子喂藤原凌吃点心,然后藤原凌把八重神子递过来的三彩丸子分给小动物们,流水线喂食大概就是这样了,藤原凌给八重神子讲着关于一只粉毛狐狸的故事,他想把那狐狸收作宠物,但是樱的行踪总是阴晴不定的,让藤原凌很伤脑筋啊,自己也想像小说里的军事一样,在排兵布阵的时候手上能有什么撸着,拿扇子什么的不行,还是撸狐狸带劲。
这是换八重神子蚌埠住了,怎么回事啊,凌,我拿你当宝贝,你却想那我当宠物,好气哦,太气了!
风吹起茉莉花树,洒下花瓣落在他们身上,藤原凌伸手去接住那些花瓣,这股清香总是能让他感到安逸,无论是发生什么事,能让小动物们安睡的地方,不会有太坏的事发生的。
藤原凌闭上眼睛,闻着花香,好像还闻到了八重神子身上的香气,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啊。藤原凌怀里的狐狸和狸猫打了一个哈欠,一旁的猫咪喵喵喵地叫着,该换它了,狐狸和狸猫用自己的尾巴敲了敲猫咪的头,从藤原凌的怀抱里爬了出去,猫咪开心的爬了进去躺下,藤原凌挑了挑猫咪的下巴,八重神子看的气啊,那可是她的位置啊,你用同样的手法撸过多少小动物了!
雪乃回来时有些焦急,她面色难看,表情凝重,随着雪乃以外,花园的门口还站着天守阁的武士,藤原凌和八重神子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猫咪,藤原凌看着雪乃,雪乃深呼吸后告诉藤原凌,天守阁的马厩出事了。藤原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起身便往天守阁的马厩跑去,八重神子揉了揉那猫咪的头,便宜你了,小家伙。
天守阁的马厩应该是稻妻最奢华的马厩,马厩一天使用的摩拉就足够一户人家不愁吃喝的过上一个月,这里安放着天守阁武士们的马匹,大部分武士虽然很少来看自己的马,但是马夫们还是把这些马照顾得很好,尤其是藤原凌的马,算上老马空,藤原凌在十岁就拥有了三匹马,这可是连很多世家和武家子弟都没有的待遇。藤原凌感到一丝不安,他快步向马厩跑去,在马厩那里,马夫们聚在一起,一些马夫用手捂住脸庞,一些马夫瘫坐在地上,藤原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快步朝着自己马儿所在的马厩跑去。
马厩里的马都被牵了出来,藤原凌首先看见的是高大的薰衣草和靠着自己母亲的茉莉,看到藤原凌时,薰衣草带着茉莉跑到藤原凌面前,藤原凌伸手摸了摸薰衣草的下巴和额头,又摸了摸茉莉的脖颈,检查了她们的身体,确认没有受伤后,藤原凌送了一口气。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匹老马。
空呢?
藤原凌朝着马厩里跑去,在空的马厩前,两个武士正挡在藤原凌那里,武士们还没说话,藤原凌就推开他们,在马厩里,空安然的卧在柔软干草的上,藤原凌打开系统的扫描功能,看见的是让他绝望的显示。
【马匹:空。】
【状态:死亡。】
【死因:毒杀。】
空卧在干草上,将头放在地上,那是她睡觉的样子,藤原凌曾靠着空的身上说过,她睡觉的样子比薰衣草老实多了,那个时候这匹老马打着鼻鼾,用自己的身体给在白狐之野过夜的藤原凌挡着夜晚的寒风。对于武士来说,马是坐骑,是伙伴,是家人。
藤原凌走到空的身旁,她的身体冰凉,已经死去很久了,系统推断空应该做完就死了,即死的毒药,在老马吃草时投下,放松警惕的老马没有发现。藤原凌发现空的身上都是伤痕,空是一批上了年纪的马,活了整整三十一年,作为战马来说,非常长寿,为她曾经的主人和现在的主人藤原凌鞠躬尽瘁。对于曾经的生活,这匹老马曾在严酷的剿灭野伏众的日子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段时间藤原凌也听说了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经常吃不下准备好的食物,只有在藤原凌给她唱歌时,空才会吃一点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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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藤原凌原本以为空会在他的歌声里,在薰衣草和茉莉的簇拥下安静的去世,她喜欢茉莉花的香味,喜欢看着自己的孩子带着她的孩子学习走路和奔跑,她的原本应该安静祥和的走到生命的尽头,而不是在毒药中结束自己的呼吸。
抚摸着空的额头,就像过去在白狐之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剿灭丘丘人,和苍雷军的士兵同吃同住,夜晚会吹风,那是藤原凌少有的感到寒冷的时候,空便会走到藤原凌身边趴下,让他靠着自己取暖,她一直是一匹富有生活美好灵性的马儿。
武士的马死后,武士们会吃一点马儿的肉,然后带走不满马皮,马皮会做成一些刀袋,一直带在身边。
三十多岁的老马,肉质可能会很硬,难以入口吧......
马夫和武士们处理着空的遗体,薰衣草被赶来的百合子牵到一边,在空的遗体被放上推车时,薰衣草挣脱百合子的手,撞开推车边的武士和马夫,用额头蹭着自己母亲的身体,好像要叫睡着的老马醒来一样,懵懂的茉莉跑到自己母亲身边,看着推车上的老马,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用额头蹭着老马的身体。
藤原凌亲自把薰衣草牵走,他用自己的额头贴在薰衣草的额头,空被运走了,她的遗体会被火花,因为有两位主人,火花后的灰烬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与过去的主人葬在一块,一部分由藤原凌处理,藤原凌取下空的一部分马皮,他会用这张皮做一把刀带。
在马厩里,武士们找到了一根羽毛,那是一根猫头鹰的羽毛,羽毛里有一张纸条。藤原凌无言的读完纸条上的留言后,摸了摸薰衣草和茉莉的额头,让百合子和马夫们好好地照顾好她们。
八重神子看着稻妻城的天空忽然开始密布起乌云,乌云中有蓝色的雷光闪现,藤原凌朝着天守阁的后门走去,走过她身边时,她看见藤原凌将她放下来的头发再一次梳了上去,八重神子什么都没说,她走到那推出上的老马身边,双手合十,念诵起了藤原凌曾在马厩里唱给这匹老马听的歌:
迷途者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唯有这祈祷的歌声/迷子の足音消えた代わりに祈りの呗を
将会在那里化为炎光,成为指引后人的灯火/そこで炎になるのだろう続く者の灯火に
稻妻城突然开始下雨,雷光闪现,雷声轰鸣,御前比武的决赛不得不先暂停,这一次的鸣雷响亮,宛如吼叫的怪物,民众和游人们窜进房屋下躲雨,稻妻很久都没有下这么激烈的暴雨了,难道是将军大人发怒呢?
藤原凌将手中一块带血的肉吞了下去,却没有收到系统的警告,在血腥味过后,他的舌尖体会到一丝甜味,如同滋味丰富的血肉正在渗入到他身体的深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却感受到温暖从他的身体里充裕起来。
在雷声和雷光中,藤原凌看到了一匹老马在雨水和雷光里朝着天空走去,那儿有一位武士,穿着破旧的甲胄,朝着老马挥手,随后骑上老马,一同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在稻妻城与镇守之森的海峡上,魁梧的忍者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不由得叹息:
“为了一匹畜生就踏进陷阱,鬼童,你是愚蠢还是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