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这样做，凌，你从未发现自己的脆弱，即便是神明，也会又会有脆弱的部分，所以才会磨损，而你的磨损是你自己在做，因为这样，我才会心痛，才会对你用那样的法术。”

“我爱你，凌，无论你是否爱我，我都爱你，爱那个小时候识破我恶作剧的你、爱那个骑着马在白狐之野奔跑的你、爱那个为了民众而发愁的你、爱作为我小侄子的你，爱已经成为大名的你，无论你怎样，我都爱你，凌。”

“所以我才会用这个法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受苦于丧亲之痛，你与神里家的联系是断不了的，但是哪怕只有一点，我也想让你不再那么难受，然而我太蠢了，当得知你因为这个法术头痛时，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连鸣神都无法看透的我，却连你的保护不了，所以......”

八重神子耷拉下耳朵，却突然被藤原凌抱住，那双本有千面的眼睛，终汇聚成了一点，随后，数百年都未曾流泪的仙狐，抱着白发的少年小声地哭了起来。

不必追寻其中任何一面。

每一面都是八重神子，每一面却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她。

各种姿态，都犹如镜子的碎片，映射出截然不同的她。因诸多身份包裹，她亦成为了一块被无数面御镜包围的宝钻。上百种面相，严肃或快活，悲悯或漠然。

无人知晓真实，就像无人能轻易从密林中找到一只与过客擦肩的仙狐。

可若是狐狸注视着人…狐狸又将往何处去？

第59章

你哪里也不能去

麻衣虽然还小，但是孩子都身边的事很敏感，当藤原凌回来以后，麻衣看着平淡表情的养父，却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在被藤原凌抱到马背上，几个人朝着稻妻城出发，一路上，麻衣的小眼睛一直盯着藤原凌，直到藤原凌发现这孩子正看着自己时，便伸手摸了摸麻衣的头，麻衣拉住藤原凌的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我没事，麻衣......听话。”

捏了捏麻衣的小脸，藤原凌加快了茉莉的速度，回到大名府后，藤原凌回到书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随后他打开了系统，点开了自己的状态栏。

只见自己的状态栏里，好几个异常状态如同春季怒放的花朵一样呈现在自己的状态栏上。

【异常状态：战后恶疾——使用者正被噩梦困扰。】

【异常状态：恶魂缠身——使用者正被杀死的怨灵之力附身。】

【异常状态：血亲之逝——血亲死后，使用者的精神力下降。】

【异常状态：污秽与祟神之干扰——皆有前三种状态叠加，污秽与祟神会开始缓慢增长。】

【系统提示：白辰法术已被撤销，关于神里家的记忆已恢复。】

【系统提示：已将岩元素神之眼与使用者身体相连，以此进行遗产状态的恢复。】

【系统提示：请使用者批准系统每日对身体进行净化。】

一连好几串通知，藤原凌看着这些系统通知，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他取出一堆信纸和信封，打开自己的钢笔。

如果岩元素能做到暂时镇压体内的异常状态，那么就说明了自己有可能使用极致的岩元素来抵消这些状态。

最极致的岩元素，自然来自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也就是未来的钟离··...藤原凌不知道摩拉克斯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是他必须试一试。

藤原凌决定离开稻妻一段时间，他要去治好自己，如今他的身体身缠恶疾，这些恶疾极有可能伤害到他身边的人，他必须离开稻妻，直到这些异常状态被清除后再回来。

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漫长的旅行，因为藤原凌自己也不知道摩拉克斯会不会帮助他。如今的他宛如一个行走的灾祸，他甚至不敢轻易睡去，因为噩梦总会袭来。

系统是随同他一起成长的，所以这场旅行也是藤原凌对自己的历练，他必须治好自己，变得更强才行。

藤原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写信的手开始发抖，抖到有些握不住手里的钢笔，一只有元素力聚集而成的蓝色小手搭在他的手上，随后一张有些冰凉的脸颊贴到他的脸颊上。

【凌，我们一起走，再一起回来。】

啊，果然对我最好的还是你啊。

当把最后一封信放进信封里，藤原凌合上信封，盖上自己的纹章，当他起身准备将这些信交给自己的管家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扯着自己衣领，随后自己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里。

一心净土，雷电影创造的冥想空间，藤原凌曾用阎魔刀切开空间裂缝来过这里一次，然而这一次，他是被自己的母亲抓进来的。

“凌，你想做什么？”

“母亲，我生病了，我必须去治好我自己。”

看着从冥想中睁开眼睛的影，她朝他走来，然而这一次，藤原凌却感受到了一阵压力，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压力，由一心净土主人所带来的压力。

“你哪儿也不能去，神子告诉我，你让她消除了她给你施加的法术。”

“我不能靠着法术活一辈子啊！母亲。”

“所以你就打算离开稻妻么？”

“我会回来的，母亲，只要我治好我自己！”

“不，我再说一遍，凌......你哪儿也不能去，听话，待会我会让神子重新给你施加法术。”

影在凌的面前停下，伸手将她的孩子揽入到怀中，此刻的影只想将凌留在自己身边，正如神子告诉自己一样，凌想要离开稻妻。

对于影来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凌都不能离开稻妻。或许这是一个十分偏执的想法，但是对于影来说，她绝不能让凌离开自己。

这样的病，神子一定可以治好的！

然而藤原凌并不能体会到自己母亲的感受，因为他们太像了，如同影为了抵御磨损而创造了一心净土与将军一样。藤原凌为了让自己不受这些异常状态的印象，他必须离开稻妻，直到他自己被治好。

这或许是藤原凌第一次防抗自己的母亲，如同孩子的独立一般，他离开了影的怀抱，他希望自己的母亲理解自己，但是经历了丧亲之痛的雷电影，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人很傻，神也是，他们都是。

藤原凌取出阎魔刀，划开空间裂缝，然后下一刻，阎魔刀划开的空间裂缝上出现了一个雷元素形成的眼睛，雷元素的眼睛炸开后，阎魔刀打开的空间裂缝被补上了。

神变·恶曜开眼。

“我说了，凌，你哪儿也不能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元素波动，藤原凌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取出薙刀稻光的母亲，她的身后出现了雷罚恶曜之眼。

手眼之意，本指大神通者，其所见即是其所作为。雷神可以部署凶星之手眼，使其加护眷属，代行雷罚。

藤原凌知道，如果他要离开稻妻，治好自己，那么他就得离开自己的母亲。

真如八重神子所言，这对母子终会一件事打一架，只不过这件事还不是永恒这个他们追寻的目标。

“放下你的刀，凌，你不是我的对手。”

“母亲，你教育过我，永恒的基点，便是坚持自己所要做的事。”

“你所坚持的事是错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