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双眸与之对视，黑色的瞳仁一点点收缩为一条竖立的细线，那不是人类的眼睛！一点一滴积累的恐惧终于冲

破了店主的心防，“没，没有，没有见过，我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要杀我!

“啧，浪费时间，下一个！”小小撇了撇嘴，把屎尿齐流的倒霉蛋丢在地上。

“你这是来问人，还是砸场子的？”

“有区别吗？”小小挠挠头，“我们不是时间很紧迫吗？为什么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哎，你这样是不行的，下一家让我来吧。”千鹤叹了口气，恐惧是可以逼迫店主说实话，但是人的记忆是不靠谱的,除非这个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很深，否则的话，在恐惧之下，他们的记忆反而可能出现错乱，造成信息不可信。

接下来的一家，就是由千鹤来交涉，而小小和朝霞一人一瓶汽水假装自己只是跟着大人出来玩耍的小朋友。

“好像是有点印象，嗯，让我想想，由美，你昨天是不是和这个男人出去过？”在千鹤的诱导性谈话和关键的福泽谕吉的作用下，总算是套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男人啊，啧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死在外面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吧叼着烟的年轻女士一脸疲惫的看着照片，露出不屑的表情，“我们就昨天出去逛了逛，然后他就丢下我冲进了一家泡泡浴店，啧，害的我浪费了半晩上就赚了一点小费，亏死了。”

“哦，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感染了，往前追溯吧，他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不记得了，我们这行谁会记得这种事情啊”

“也对”千鹤点点头，在日本类似的风俗业、料亭和艺伎会所最大的一个潜规则就是绝对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包括

身份、从哪里来、见过什么人、谈了什么等等。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任何一家这样的店敢于做这种事情，马上就会惨遭警视厅查除，接着全家自杀——不然呢？你以为白天在国会装模作样开完会的那些日本权贵政客下了班是去什么地方谈正经事？

在这个事情上，谁都庇护不住，因为谁都干过类似的事情，有一大堆的小秘密掌握在这些料亭老板娘手里，夜间国会可是浪得虚名的0

“所以说，你不行的，虽然是套出了不少的消息。”小小表示千鹤的办法是不错，但是在这种鱼龙杂混的地方还是得她来。

“你，还是准备用威胁那招？”

“软硬兼施嘛接着她就拉着朝霞出去了，没到两个小时，“查到了，那家伙是从后街那边过来的，中途被一群不良打劫过。”

“你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有不少兄弟帮忙啊。”小小比划了一下，千鹤就看见了她后面那群点头哈腰的四五十岁的大叔，每个人身上的纹身都说明了他们的身份——极道的道上兄弟们。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凄惨的，鼻青脸肿的高中生甚至国中生不良。

小小下手从没个轻重，而且那种动起手来完全不在乎什么法律的真正法外狂徒的气质让极道都有点承受不住，更别说

这些小混混了，日本的法律可以保护他们就算捅死了人都不至于坐牢，更加别说死刑。

但是法律没法保护他们不被小小捏死在小巷里面，他们既然是日本无能警方和低效律法的受益者，就自然知道这两个东西也是没法制裁这种凶神恶煞的，在这一点上来讲，也算是另外一种……公平？

“真是粗暴啊“

但是不是很高效吗？喂，你们，快点，去把那家伙接触过的所有人的信息都给我收集过来。”

“嗨！”面对长得像天使，实际上能杀你全家的小小，这些不良和道上兄弟简直叫一个令行禁止——尤其是他们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敢杀他们全家的时候。

“你是怎么让他们听话的？”千鹤不是没有用过暴力，但是对于道上兄弟和不良来说，暴力的作用感觉上并不是很有效，就算打得鼻青脸肿，一转脸也可能卖了你，更别说死準的那种。

“因为你没真的打算打死他们啊~”小小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之所以敢用一副“你有种打死我”的样子对待千鹤的暴力，就是他们知道千鹤不敢真的打死他们，作为社会的中层阶级和体面人，用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与这些烂人一换一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才有恃无恐。

“而我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不说，我真的打死他们”只杀过魔物的千鹤和不管是人是鬼都杀过的小小在这种时候的细微差别，对于这些道上的人来说，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城门那么大的风向标，一眼都能看出谁才是真的不好惹。

“你真的杀过人？”千鹤欲言又止，虽然觉得作为一个龙血脉的半妖，杀过人应该很正常，但是又觉得以她的年龄不

应该才对。

“难道你没杀过？”小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吧，我确实干过，并且在来之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宰了.....朝霞，你记得我们宰了多少吗？”

“一共三十一家豪族，算上旋转餐厅那次，共计约有九百余人被讨伐歼灭”朝霞一板一眼的回答，并且似乎还有一点与有荣焉的感觉，“在下亲手斩杀之恶徒，累计也约有百人之多，为主公诸多追随者之中战果最为丰富之人”

“千，千人斩？”千鹤瞠目结舌，她认为小小她们大概率是因为各种原因手染血腥杀戮，但是万万没想到是千人规模的那种。

“等等，半个月前！？”那不就是他们见面前几天吗？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快要千人斩达成，这是什么杀人鬼啊

“额，你到底要不要干活了，不然我们这就回去，我存档还才打到一半呢~”发现千鹤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小小叹了口气，“现在是去后街调查，还是我们这就回去？”

“走吧，后街”千鹤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普通人不是吗？后街是两条主街之间形成的一条巷道，也就是各种店铺的后门对着的小街，一般是用于补货、收垃圾的地方。

不少醉醺醺的酒鬼也会被丢在这里，让他们自己醒酒，同时，也是很多本子剧情高发地段，以及不良勒索的地点。

“就是这里了。”

“嗯，果然有魔气的痕迹oo…”不用千鹤提醒，小小就发现了漂浮在空气当中，普通人根本看不见的淡黑色雾气。

“痕迹是往前面去的，走！”千鹤一边看着手里的屏幕，一边快步顺着魔气的痕迹而去。

“消失在下水道，所以这里和公园那边是连在一起的吗？”

“巢穴在公园那边，然后通过下水道到处捕食，然后将尸体拖回去，最后将吃光的部分和伪造的痕迹一起丢在公园内,营造出一种魔物只是在这里猎食的痕迹。”

“你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五分，具体还是得亲自下去看看才行”千鹤抓住下水道井盖边缘用力抬起，“走，下去。”

“啊，又是下水道，所以说，在日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名言？比如说，你没有去过一个城市的下水道，就等于你根本没有去过？”小小吐槽道。

“对，这个鬼问题我也想吐槽，为什么邪恶势力总是喜欢躲在下水道里面，他们不嫌味大吗？”千鹤也很想吐槽这个事情，对于一个女子高中生来说，钻下水道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会觉得非常的难受和不舒服的样子。

第十九章魔物绿皮说

第十九章

下水道分为污水道和雨水道，一般街友们聚集的都是在雨水道，当然，混合了地面上流淌下来的污泥、垃圾，气味也很难闻，但是至少比污水道那边要好得多，而且还有沼气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