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罕见，居然有来自远方的客人。”

“这应该不罕见吧，我听你们的猎手说，你们这里还是偶尔有一些商队和迁徙部落经过的”小小自顾自的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朝霞则站在她后面，看上去仿佛侍从的样子。

“不，像您这样的客人，我们这里可从来没有过。”看上去完全没有经历过折磨和风沙的样子，“让我猜猜，您是来自东海岸还是南方的沙漠，又或者是北方某个大部落？”长老咳嗽了几下，从一旁的碗里喝了几口黑漆漆的不明液体才缓和下来0

“都不是，更准确说，我们是来自你根本没听说过的世界，不过，我好奇的是，这里的变异生物是怎么回事？”

“这样啊长老放下碗，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小小的回答很有技巧性，没听说过的世界在这个环境和语境下，一般

不会让人联想到异世界，更多是联想到来自某个已经重建或者没有受到太大灾害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变异生物啊，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东一点，西一点，每天都比昨天有那么一点不一样”长老对于小小的疑问不以为意，这就好像是有人问出了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一样，默认对方是知道的。

“我是说那些绿油油的东西是什么？我们那边可没有这种东西。”

“是吗？”长老一脸狐疑，不过，小小很快就丢出一叠照片，“喏，我们那边的玩意儿，是不是很可爱？”上面是之前拍过的魔物和外星人的尸体。

“嗯oooooo确实有很大的不同”长老点点头，这确实看上去不像是人，而且和这里的变异生物区别有点大。

“那个绿色的碧油，一种油脂一样的东西。”

“我是问这种玩意儿是怎么产生的？这应该不是什么普通自然变异应该产生的吧？”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爷爷的爷爷的时代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只知道大部分的变异种都产生这个东西。”显然长老了解的事情也非常的有限。

“你们这里就没有什么政府或者有组织的势力吗？”看来这位长老知道的事情也仅仅是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看来只能找还残存着组织结构和统治结构的地方才能弄明白这里的事情。

毕竟哪怕是为了维系统治，他们也需要幵动宣传机器，告诉自己的人，敌人是谁，是怎么来的，有什么样的历史等等,这个政权是怎么成立的等等。

当然，像这样的部落也有历史的记录，不过，多集中在具体的事务性记录，比如说那天出生了新生儿，哪天涨潮灾难等等，而抽象的部分很少进行记录。

“政府，那是什么？”

“一种管理人民，并组织生产，维持大部分人活动的机构，一般岀现在那些很大的势力当中。”

“我不知道。”长老摇摇头，“如果存在这种机构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到这里来？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人呢，所以，大概是没有的吧，如果你们一定要想找到这样的东西的话，我帮不到你们什么忙”

“那么哪里可以找到消息灵通的人呢？”小小再次退让一步，毕竟看这个鸟样，统治崩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么情报扌肩客等等也是一个很好的打听者，只是这些家伙消息灵通归灵通，警惕性和疑心也重，小小不确定自己能否瞒得过去。

“你们可以考虑去北边的废城碰一碰运气，以前那边有个很大的聚落，但是后来就没有什么消息了，他们以前和北方的人做交易，人不少，或许有你们要找的那种人。”长老表情变得缓和了一些，“如果你们要找向导的话，我们这里可以提供一个人，但是你们必须拿岀交换一个人的代价来。”

在废土上旅行，向导返回部落的概率不高，并且最关键的是，向导一出去就是很长的时间，这就意味着部落会损失劳动力，因此，必须拿出足以“买下”一个人的资源才行。

这也是部落的生存之道，拿出情报和信息，交换生存必须的物资，必要的时候，人口在不损伤部族的繁衍能力的前提下也是可以交易的物资。

“你们需要什么？”

“食物，零件，燃料，什么都可以，啊，那种废纸我们不要，奇奇怪怪的金属片倒是可以。”

“废纸，有人拿纸来交易？”这里的废纸显然不是一般人的那种废纸，小小本能的想到了纸币。

“嗯，几年前有一群从西边来，去东海岸的石林废墟的旅行者是这么干的，他们用那种小纸片到处骗人，说是可以和他们的商队交换任何一种物资，武器也可以，有些部落上当了，然后他们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也没有什么商队。”

“你们有那种纸片保留吗？我用这个和你们换一点来看看”小小掌心是一枚7.62步枪弹，子弹，也是废土上的硬通货

0

“嗯，没有，我们没上当，你要那种纸片有什么用？难道说真的可以换子弹吗？”长老来了兴趣。“纯粹好奇，没见过能换东西的纸片。”小小顺着长老的话说，话说，自从人魂构成之后，她的话术水平见长啊，脑子也不全被控制龙血力量而占用。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人魂的造型是人格面具的样子，一条盘踞在心脏位置的白色巨蟒，背上有金色的凸起，似乎是未发育的龙翼，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目前来看，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她在使用人格面具带来的某些超自然力量，也就是灵能的时候，背后会浮现出“人格面具：白素贞”形象，看上去就和替身使者一样。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我们的人？”长老开口问道。“除了食物，都可以。”小小手里有不少乱七

八糟的储备，但是食物就有点麻烦了，她和朝霞的食量都很大，拿食物换人不太划算。

最后，小小用两把几乎是全新的SCARX突击步枪（XCOM制式步枪）和一箱子子弹换到了“向导”，从长老以及部落人的态度来看，似乎是默认这个向导就归她了，和卖身的价格差不多。

向导是一个大约岁左右的女孩，身材高挑健美，据说是部落里面的拾荒能手，但是，在部落里面青壮年男性的价格显然更贵，而且这个部落之前遭到异种袭击，相当一部分的男人都战死了，现在更是不愿意把男人交换出去。

两把步枪和一箱子弹换一个熟练野外生存、寻路和搜索物资的能手，双方都觉得这个价格很满意，拾荒者有不少，但是，两把步枪却可以武装两个男性战士，必要的时候也能去掠夺那些小部落的人口为己用。

“你叫什么名字？”

“鱼，我叫鱼”少女回答道，有些局促的坐在坦克的机枪手位置上，这种大型的机械载具她从未见过，生怕弄坏了什么东西。

“什么鬼名字？”小小挠挠头，“算了，以后就叫你小鱼好了，老实说，我真的建议你换一个名字，如果你准备跟着我们跑的话。”

虽然青色玩意儿不吃人，但是她一听见鱼这个词就会兴奋起来，然后发现没有鱼的话，后果不怎么严重，却也不太好糊弄过去。

“换一个名字，换成什么？”小鱼好奇的歪歪头，这个名字很正常啊，她叫鱼是因为父亲是渔夫，就用最熟悉的东西

取名，而哥哥因为是男人要继承父业打渔，所以名字叫网。

至于父亲的名字叫“木浆”，母亲是部落唯一会用草药的医生，懂得一些文字和知识，所以有一个比较复杂的名字叫做“露西”（作为人名时，意为：光明）。

“你可以以后想一个，话说，你为什么会想到来干向导这个工作？对于被交换出来有什么感觉吗？”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部落里面的男人不多了，养不活这么多人。”

渔夫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重体力活，根本不适合女人来干，而依靠狩猎和拾荒找到的食物非常的有限，所以，女人的地位就相对要低得多，除非是她母亲那种草药医生一类高价值存在。

小鱼似乎对此习以为常，部落里面的女性大抵上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的生育工具和半个劳动力，废土上显然没有办法靠采集过日子，所以地位不高；

第二种就是掌握了灾变前一些知识的女性，地位崇高，仅次于长老，甚至在部落的军事首领之上。这里的知识是指比如说医学、天文学和气象学之类的有用的部分，当然，种植等学问也有用，这也是人类早期母系氏族过度到父系氏族时段,女祭司这一职业的出现的基础。

【所以，哪怕是倒退回到母系部落时代，没有掌握生存技能的女拳师们也别想有什么地位，甚至过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