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

“疯的人是你，吕蔓......”

“你才该张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谁，看看她那平庸至极的容貌，看看她那贫瘠的身板！”

刚开口程倩语气还平稳，但说到最后也是动了真怒。

“......她浑身上下哪一点跟芝姐相像，啊？她配吗！”

毕竟吕芝是她心中最神圣的存在，而方笙笙连草芥都不如，后者哪有资格替代前者。

更何况程倩倾慕吕氏姐妹多年，此刻见蔓蔓护着那小贱人心中酸楚难言。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程倩的愤怒控诉。

吕蔓冷冷地盯着对方。

若非百年来相互扶持的姐妹情谊，她此刻已经彻底跟对方翻脸，甚至不介意痛下杀手，灭掉眼前这个胆敢侮辱阿姐的人。

“你懂什么？”

吕蔓声音比阴雨都要冷冽。

因为刚刚连续的激烈拼斗，程倩的真气已然全部运转武技，无暇顾及护体之用。

蕴含浓郁阴气的雨水，已淋了她一身。

森冷阴寒。

但吕蔓此刻的话语却比那冷雨更令她心寒......

“方笙笙只是阿姐用来掩饰的身份，外貌亦是伪装过的。”

“......程倩，枉你口口声声说爱戴我阿姐，却连这点浅薄伪装也看不穿，我还以为你早已知晓一切。”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只是结义姐妹，又哪有什么真情谊。”

“但，往后再教我听到你说阿姐半句不是。”

吕蔓停顿了下。

眸光冷冽，在程倩僵硬呆滞的面孔上轻扫而过。

“......你我，恩断义绝！”

‘轰’得一声。

这句话仿佛在程倩脑海内爆炸，刹那间她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不敢相信这是蔓蔓说出的话......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用软软的甜甜的声音喊着‘义姐’‘义姐等等我一起’的可爱女孩。

什么时候，对方竟已成了这般绝情模样？

——不！不是蔓蔓绝情，蔓蔓是最可爱的！

——一定是方笙笙，是那个小贱人迷惑了蔓蔓，她肯定用了什么秘术......对啦，我想起来啦！

方笙笙刚从韫阴之地出来半年时间，竟已是一品巅峰修为。

绝对是异种无疑。

听闻异种中的天宝，功用非凡有无数奇妙，很可能就是用天宝迷惑了蔓蔓，令她神昏智熄。

一念至此，被吕蔓绝情话语打击到心如死灰的程倩。

立刻激动起来......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蔓蔓——！”

她一把抓住吕蔓的衣袖，喊道。

喊得撕心裂肺。

“你快清醒过来，方笙笙根本不是芝姐。”

“真正的芝姐并没有死，她从未离开过我们，一直陪在我们身边，还被你打入地......”

“地什么？”

吕蔓挑了挑眉，倒要听听对方如何狡辩。

但程倩说到这里突然面色苍白，神色大变......

“轰——！”

一声炸雷响彻天际。

本就滂沱的雨势再猛三分，直如天倾一角，河水倒灌。于此一刻，天色更加阴沉，大片大片的阴云翻涌着。

明明还是午间，却如傍晚时分昏暗。

“地牢，对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向伊，就是吕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