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技能够多。”
右手卸力,身体前倾,大剑划过锁子甲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直剑擦过后脑,而唐恩张开了左掌,握住了一柄魔力凝聚而成的光刃。
卡利亚光剑!
纯由魔力铸造的光刃杀伤力惊人,一剑斩过,刺来的长枪纷纷折断,而唐恩则像蛮牛一样拱进了人群之中。
砰砰砰!
显然力量强出数筹的唐恩将这些士兵给顶飞了,他能感受到几名骑士正疯狂杀向自己后背,直接双脚一踏。
猎犬连步。
身影忽隐忽现,眨眼间就蹿出十米,就这么落入弩手人堆当中,然后没给他们拔剑的机会。
唰唰唰......
刀光剑影,对盔甲有极强穿透效果的魔力剑刃连成一片,唯有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连惨叫都是奢望。
见此一幕,骑士统领的双眼差点泣出血来,怒吼道:“围上去,他无处可逃了!”
“那可未必。”唐恩残酷一笑,本来被堵在角落的他忽然化作星光消散,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他又回到了冲锋发起的地方,不差分毫,轻轻喝了口蓝色露滴,左手一摆,又凝聚出一把光刃。
双刀在手,唐恩对着呆若木鸡的骑士们行了个优雅的执剑礼。
“诸位,请开始第二回合吧。”
塔楼的战斗已经被喊杀声给彻底掩埋,褪色者已经冲进城内,红了眼见人就砍,可越打,情况就越是奇怪。
明明是一个埋伏,一个陷阱,可守军十分混乱,各自为战不说,士气也摇摇欲坠,直到活捉两人,这才明白了缘由。
“这就是海德伯爵!?”长矛染血的维克红着眼,看向手里提着的伯爵,后者已奄奄一息。
在拥有指头女巫之后,古老骑士把雾林镇的卢恩全部送给了他,还号召褪色者们踊跃捐款,然后这位实力平平的战士如同火箭般升级,足以让某人羡慕到咬牙切齿。
扛着个俘虏,还能连杀十数人,可力量带来的兴奋感已经被惊愕所取代。
“没错,你这运气实在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古老骑士苦笑着摇头,维克的成长理所应当,但这份强运可不是女巫能带来的。
他吗的,一开战敌人首领就主动送到跟前来,这找人说理去?
维克也不知道,他想挠头,却只碰到坚硬的头盔,看了眼混乱的战场喊道:“咱们这算赢了吗?”
“快了,这种各自为战军队不是咱们褪色者的对手,不过他们正向城堡主体撤退,必须截住!”
伊修托邦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轰在箭矢连连的城堡顶上,炸出一团黑烟。
辉石彗星?这是哪位褪色者,不得不说,打的真准!
惊鸿一瞥,他并没能看到一个从破洞跳出塔楼的黑影,夜风吹拂着长袍猎猎作响,唐恩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双眼牢牢盯住甲胄破碎、不断吐血的骑士统领。
‘还没死吗?有点意思。’
不愧是一位大领主的左膀右臂,这等实力不逊色于普通尊腐骑士,但很可惜,还是比自己差了一个数量级。
瑟濂的研究可不仅仅是让他玩骚操作的,没有了碍手碍脚的法杖,他能在快刀之中迅速施法。
刚刚双手握剑重斩轰飞盾牌,然后零距离接了个海摩大槌,将其击飞数米,彗星已经让之变成了人体炮弹。
风暴推进。
重力削减。
唐恩犹如大鸟般飞过十数米,望着骑士统领挣扎起身,望着楼顶弓手纷纷回头看来,双手握剑,如陀螺般旋转坠落。
巨忍落斩!!
一道数米长的剑痕在地上延伸,几个猝不及防的弓手当场被砍成两半,骑士统领翻滚着躲开,又感觉一股力量将之吸了回去。
“不!!”
一斩一拉,迎面便是雪亮刀锋,那被魔法轰烂的甲胄再也抵挡不住刀锋。
噗——
两人交错而过,被斩开的胸腔向着夜空喷吐鲜血,唐恩并未回头,他看着那些如梦方醒,或是拔剑,或是上弦的弓手,扔出了手里的长刀。
刀锋旋转着飞出,唐恩探出左手,将重力魔法施加于上,就如握住了无形绳索向侧面一拉。
重力飞剑。
噗噗噗噗......
长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犹如收割机那般抹过一个个喉咙,所过之处唯有一个个软软瘫倒的尸体。
砰!
正在这时,入口被撞开,手持大盾战矛的维克一下子冲了进来。
青年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脖颈就感到了几许冰寒,他垂下头,看到一柄雪亮长刀停在颈侧,然后又化作流星飞回中间的男人手中。
这......
月光终于从乌云中照射下来,一个笔挺的背影站在天台中央,四周布满了尸体,那种诡异的感觉让维克头皮发麻。
唰——
唐恩轻振长刀,几许鲜血飘散在夜中,他轻柔的转过身来,那双蓝眸依旧平静:“解决了?”
“啊.....嗯,要塞攻下来了。”维克下意识的点头,还搞不懂刚才那个战技是怎么做到的。
“恭喜你,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记住,不要留俘虏和活口。”唐恩走向天台边缘,看到要塞各处的战斗渐渐沉寂,褪色者们正追杀残敌。
结束了,或者说海德伯爵被他丢下塔楼的瞬间,这座要塞就必定陷落,我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将脚踏在天台边缘,维克见此一幕赶紧喊道:“一心阁下,等一......”
话未说完,剑客已经从楼顶跳了下去,维克快步冲到边缘向下张望,剑客早已融入了夜幕当中,除了一句恭喜,没有半句废话。
“我早该想到是他,一个伯爵怎么忽然掉在我面前。”维克喃喃自语,离开的剑客如这夜幕般无法看透。
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拿下一城,离开之时也毫不犹豫,这时越来越多的褪色者冲上了房顶,见到满地尸体,向不远处的背影投去敬佩的目光。
不惧者的实力果真深不可测,这么快就拿下了最后的堡垒。
如往常一样,维克并没有解释什么,他也没办法解释,只得捡起一柄直剑斩断了楼顶的旗帜,倾听着‘万岁’之声,看向沉沉夜幕,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