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命不重要,但是这血池的消耗让他极为心疼。
他转过身,看向宫殿中央那团巨大的茧,这些鲜血本该是用来浇灌它的,如果再加上一位半神的血液,破茧化蝶就能大大提前。
“然而,我失败了。”
蒙格彻底冰冷,这是他无法接受的,更关键的是败得莫名其妙。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跳出来破坏计划,月之公主也莫名其妙的出现,二话不说就施展了最强的魔法,让暗月坠落,最后,自己莫名其妙地丢失了分身全部力量。
“他绝对不是什么流水剑士,就算是那一位,也不至于让月之公主亲自出手!”他笃定的摇头。
但那剑术该如何解释,也没听说月之公主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啊,难道是凑巧被自己给碰上了?
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况且封闭星空的是拉塔恩,他们打我干嘛?
满脑子都是疑惑,再想到自己谋划半天连拉塔恩面都没见到,那浑身鲜血就像要沸腾起来。
该死!!
狂怒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他微微侧过身,看向不远处的白面具。
“梵雷,你不是去查探了吗?”
“陛下,没能找到什么线索就回来了。”梵雷行了一礼,并没有埋怨或鄙夷的感情。
每一个血指都是消耗品,为了理想,理应牺牲。
蒙格很自然地点点头,慢慢走向宫殿中央,每一步都在沉思。
现在的情况不太妙,不仅没拿到补充,反而有了意料之外的消耗,可这个时候他不敢复仇。
那个剑客的身影还留在脑海,蒙格并非蠢蛋,知道对方那股杀意远远没有结束,还好王朝建立于‘孤岛’之上,并没有过来的道路。
“血指中或许了出现叛徒,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让我给遇上,所以封闭了权限。”蒙格算是给出了解释,又随口道:“你用传送门出去,替我查一些事。”
“是,请问具体是什么?”
“卡利亚的强者,还有月之公主的动向,我有种感觉,一个人正想利用鲜血王朝。”他倒想起了老翁汇报的事情,似乎那个‘流水剑士’曾出现在熏火镇,然后搞出了鲜血仪式的动静。
这或许是巧合,更像有意提醒拉塔恩,让他更重视一些。
“是的,我们做事一向很小心,但最近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白面具也反应过来,低调的血指怎么总会被盯上。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宁姆格福的往事,当时也大闹一场,却损兵折将。
蒙格温柔抚摸着巨茧,就如在轻抚新娘的头发。
“我与世无争,只想完成最后的仪式,不知为何总被算计,那个‘流水剑士’与菈妮有关,看到我的分身似乎并没有意外。”
越想越不对头,但这没道理啊,血指是不可能背叛的,也不可能被俘获,那人又从哪里知晓王朝和自己的存在。
“梵雷,给我把答案找出来,在交界地,没有人可以利用我!”
白面具沉思片刻,渐渐有了一个想法:“这位流水剑士最初在熏火镇,那么必定是从宁姆格福来的,向一个人打探情报或许会很有用。”
“谁?!”
白面具梵雷轻轻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
“‘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
......
想必蒙格正在无能狂怒吧,不,像这种蹲坑无数年的老阴比,一定会做出回应。
瑟利亚镇,唐恩站在山上眺望战场,正是一大片搜山检海的景象,这是没办法的事,蒙格亲自出来确实他没想到,事到临头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先砍了再说。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想搞什么阴谋接着便是,而初次遭遇,他也有了个大致印象。
这个半神真够谨慎的,难怪一直藏在大幕之后。
第一时间切断对外通道,让他没办法衔尾追杀,显然小心过了头。
不过唐恩也精疲力竭,这种反应有些过度谨慎了,考虑到蒙格的强度,要去鲜血王朝干掉这男桐,他至少需要三名半神之力。
“藏在暗处的毒蛇最麻烦,但只要有野心,总归要把脑袋露出来。”
唐恩活动了一下肩膀,现在盖利德的事情还没做完呢,于公于私他都要桂奥尔的脑袋。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为了那条臭龙。
想起兰斯桑克斯,他就一肚子气,这条臭龙居然在最后给他来了句。
“月之公主看的挺开心吧。”
可恶,这条臭龙分明就是知道内情,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搞我心态是吧。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有用,立刻被菈妮给记在小本本上,超越梅琳娜成为她最讨厌的人。
“话说,你为什么不让兰斯桑克斯和布莱泽跟来?”梅琳娜踩着烂泥走上山头,追杀残敌就不用她上场了。
“我带着一条古龙去见拉塔恩,这不打碎星将军脸么?还有布莱泽是菈妮身边的人,有些事别太明显了。”
“你不是说拉塔恩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就是默契,懂吗。”
梅琳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懂,更搞不懂这些人兜圈子干嘛,只是沉吟道:“接下来又做什么?”
“见一个老友,然后屠龙。”
“拉塔恩会不知道兰斯桑克斯的存在?”
话音刚落,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一只铁流顺着山脉而来,数百匹战马敲击着大地,头盔上的红缨如海洋般沸腾。
红狮子禁卫终于到了,实话说他们已经来的很快,连战马都气喘吁吁,总归是赶上了末班车。
“他当然能猜到,但作为一个战士之前,他还是黄金树下的将军,需要一个说服自己和其他人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我来给他。”
原本的计划不会变,兰斯桑克斯依旧会取代桂奥尔的位置,只要她能约束飞龙,拉塔恩就能践行承诺。
“记住,拉塔恩是拉塔恩,碎星将军是碎星将军,前者才能和我谈交情,后者可没有任性的权力。”
梅琳娜还是不懂,碎星将军不就是拉塔恩吗,同一个人到底要怎么割裂开来,唐恩也没奢求她能懂,这就跟自己一样。
剑士唐恩与卡利亚王夫的立场是不同的,后者应该以利益为先,直接把拉塔恩的脑袋给砍下来,而不是任性且天真的做什么君子承诺,约定单挑。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把事情缩小到唐恩与拉塔恩这个层面,而非卡利亚与黄金诸侯,前者谈的是情义,后者只剩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