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瑟濂一边鼓掌,一边慢悠悠的走过来,对于遍地的残肢断臂也没啥厌恶感,只是赞扬道:
“徒弟,你杀人是越来越利索了。”
“嗯,这些血指看起来暴虐嗜杀,实际上还差了老远,杀戮并不是搞花里胡哨的东西。”滴血未沾的唐恩站在尸堆中央,恰如一个优雅的过客。
他收起刀,拉住瑟濂的手走向不远处的传送门,先看了眼瑟濂,后者回以轻笑,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鲜血的圣殿,杀戮的巢穴,伤痕的王朝。
即便知道这一趟不轻松,可唐恩依旧坚定的伸出手,把虚幻面具带上,摁住传送门,须臾间,他与瑟濂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么我来教教你们——
何为杀戮,谁才是恐虐神选!
PS:我这腰怎么又开始痛了,明明最近站着码字啊.....可恶
第四百三十四章 抖M王朝
依旧是那种讨厌的模糊感,待意识清醒,那冰天雪地已经消失不见,凌厉的寒风也成为了幻觉。
苍白变成了灰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色浓雾,再仰头看去,已变成了璀璨星光。
传送门是单向的,这很好,避免了有谁要出去,结果发现一地尸体,而这个时间差已足够唐恩做许多事情了。
“看不到那颗讨厌的黄金树,感觉很不错。”瑟濂点评了一句,虽然唐恩也不知道这阴森森的地方哪里不错了。
他看向四周,并没有见到有埋伏,也没看到多少人,本来这个鲜血王朝就跟繁荣什么的扯不上关系。
好浓重的血腥味。
唐恩向前走了几步,慢慢扫过四周,左侧是一个血色大湖,血腥味大多源自其中,而湖上飘散着浓重的血红雾气,让他看不清楚中心处有什么。
鲜血之湖,到底屠杀了多少生灵才能聚集这么多?
唐恩皱了皱眉,他杀人无数但却不滥杀无辜,这便是看不起鲜血王朝的根源所在,而且这地方明显不是蒙格随便找来或者自我建设的。
他看向正前方,那是某个神殿的废墟,断墙布满裂痕,还雕刻着不知含义的壁画,再往右侧看去,山势逐渐上升,蜿蜒阶梯一路向上,途径各种宫殿,那些都是血指的居所,而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神殿,足以俯瞰整个王朝。
这画面有种既视感,就好像某个经典动画里面的‘圣域’,神明高高在上,俯瞰一切。
蒙格倒是会找地方,既有隐蔽性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如果真要藏起来,交界地数不清的地下墓地是最佳选择,但蒙格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呆在死诞者丛生的地方,而这片地下孤地,别有一番洞天。
“你看那边有好多白金之子,想混进去可不容易。”瑟濂忽然开口道,人数太多,再高明的暗杀者也做不到悄无声息。
“我们有这玩意,白金之子可无法辨认。”唐恩指了指胸口的徽章,用了那么多年的马甲,终于来到了真正的巢穴,“先走吧,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瑟濂点点头,她又不懂什么是害怕,便随着唐恩向前走。
转过一个拐角,前方便是庞大的鲜血湖泊,两侧堤岸上挤满了圆滚滚的第二代白金之子,一眼扫去怕是不亚于数百。
它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显然是浸透了鲜血,额头生长着怪异的角,但懒洋洋的本性难改,除了少部分走来走去,大多数都躺在地上。
察觉到有人靠近,黑漆漆的大眼珠转动了一下,见是血指进来也没多想,毕竟白金之子是靠气息辨认,如果没有血色徽章,再好的伪装也瞒不过它们。
‘第一道防线就是预警,如果通过,它们又会断绝后路吗?’
唐恩悄悄把握刀的手移开,本来就打算深入这龙潭虎穴倒也不在乎后路什么的了,反而饶有兴致的看向那汪血色湖泊。
鲜血并不深,堤岸上有着一些信徒正向着湖泊叩拜,他们用刀刺破自己的手掌,让粘稠的鲜血落入湖中,明明痛的声嘶力竭,但脸上充斥着狂热与幸福。
他们抬起还差着短刀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汪鲜红湖水喂进嘴中,然后流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
而一些穿着华丽长袍的鲜血祭祀则站在他们身后,嘴里念着不明所以的经文,抬起满是倒刺的长鞭,狠狠抽在这些信徒的背上。
啪——啪!
清脆的皮鞭声在回荡,抽破衣服,撕裂皮肤与肌肉,让伤口沁出鲜红的液体,而那些还在后面排队的人则满脸羡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向上去蒙受恩赐。
而更远的地方还有各种刑具,针扎,鞭打,刀戳,乃至用斧子斩下自己的手指。
空气中不仅有学习,还充斥着癫狂,各种幸福的痛苦声、粗重的喘息声汇成一团,让空气共鸣,仿佛形成了一曲的歌谣:
【鲜血即赐福,伤痕即恩赐】
【痛苦与伤痕让我们感觉到自己清醒活着】
【不惧世间虚幻的假象,因为神说——】
【我们的痛将永存】
这他吗什么地狱绘卷?
饶是唐恩见多识广,也被这超大型抖M聚会看的目瞪口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金树的胜出也是交界地人的选择,因为这些癫狂的、邪门的东西足以摧毁正常人的三观。
“这个鲜血王朝,好有意思啊。”瑟濂则看的双眼放光,她最喜欢这种诡异的场面,仿佛里面有着无穷秘密等待她去挖掘。
唐恩再次无语,心说你总不能过去让鲜血祭祀给你解释吧,便拖住她袖口往前走。
“话说什么时候上去砍了那个蒙格?”瑟濂一边问,一边还用眼睛去看那些邪恶仪式。
“不急,咱们身份还没暴露,尽量获取一些情报,毕竟那位真实之母的资料太少了。”唐恩一向谨慎,再加上这回又没带上拉塔恩什么的,怎么可能头铁到直接开杀。
这鲜血王朝人数很多,要全涌上来,足够他杀到手软的。
越过血湖,唐恩看到远处有一个聚落,它随着废墟而建,规模不大,房屋却很整洁,看起来人也不少。
信徒也要吃喝拉撒,只不过在这里是不用卢恩的,信徒以伤痕为钱币,如果最近冲的太猛、身体吃不消还能挂账,再加倍返还‘恩赐’。
不愧是南通银行,这金融业就是发达。
两侧墙壁插满了永不熄灭的火把,在穹顶星光之下释放出还算明亮的光线,街道很窄,只够一辆马车通过,路上的行人以红色衣袍为主,腰佩细长的刺剑。
从刚才湖边的场景看,这些武器应该不是拿来战斗的,应该是礼器的功能更多一些,而行人步履匆匆,也没见到有人闲聊,就像是一群机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活动。
保存身体,自我洗脑,等到了特定日子,便去湖畔参加仪式。
鞭打、刀刺、剁手,刺激不断加深,唐恩发现越是肢体残缺的人就越是狂热,眼中也充满了一种难以满足的渴望。
他们哪怕没有了四肢,也在追求极致的痛苦,显然普通的痛苦已经难以满足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