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把他干的很惨!”
长刀出鞘,但不如拔刀,刀刃由虚向实有个凝聚的过程,而艾斯加本能向后一跳,只觉得脸上微凉,视线也变为红色。
兜帽被斩落,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疼痛早已被他无视,惊愕之中,唯有疑惑始终萦绕在脑中。
为什么这个鲜血赐福如此深重的人会攻击我?
疑惑归疑惑,但杀意货真价实,艾斯加总不能束手待毙,便握住了扭曲的短刀。
血切!
鲜血从他身上狂涌而出,犹如一朵花蕾挡住了唐恩的第二刀,然后猛地绽放开来。
咻咻咻——
犹如千万朵花瓣向四周扫去,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轨迹,唐恩却在原地消失。
一消一聚,他立刻出现在其余祭司的头顶,俯瞰着下面还有些迷茫的人。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尚不能让他们搞清楚为何内讧,而刀锋在上,反射着妖冶的红光。
恐惧浮现在脑海,又顷刻间凝固。
唰唰唰......
骨肉切断的闷响连续不断,落下的唐恩在人群中划出了一个‘C’字,鲜血喷涌、肢体乱飞,而此刻艾斯加才转过头来。
“是你......”
疑惑在残肢飞溅中略过,他看到了那把太刀,雨夜之中给他留下深刻痛楚的太刀,就是这把刀将包括老翁在内的稻叶众杀绝,将蒙格陛下的分身斩杀。
而持刀之人——锐不可当!
逃!出去叫人!
根本不用想,他整个身躯当场分解,化作鲜血往四周飞溅,但这鲜血在半空沾上了紫色的重力光芒,猛地凝固住了。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血珠倒映着唐恩狰狞的脸,他一拧刀柄向后扫去,形成的半月状剑气贯穿了血鸟的身体,卡在胸腔中央。
呱——
血鸟哀鸣,却对痛苦有着强烈的忍耐,抬嘴便啄。
唐恩俯身,拧腰,双手握刀,鲜血沸腾。
唰!
骨骼被切碎,肌肉被斩断,刀锋贯穿,竟将这数米高的血鸟一分为二,斩了这蒙格温银行的前台柜员。
仿佛下起了血雨,将唐恩整个人染得血红,当艾斯加终于重聚为人,恐惧带来了极致的痛苦。
此人更强了,强的匪夷所思,这才多久时间,怎么可能变得如此强大。
当血雨中的剑士抬起头来,那目光足以让大祭司浑身的鲜血凝固,让他毫不犹豫的将刀锋捅进了自己的左胸。
血雷!
他再次分解,化作了一道血色闪电,如利箭般往唐恩射去,杀不死对方也没关系,只要他躲了,自己就能把消息带出去。
“你们啊,总是学不乖。”唐恩看了眼这血色闪电,如此高阶祷告确实厉害,起码重力魔法是没办法再迟滞。
刀举过了头顶,刃上覆盖了一层青芒,随后前踏一步,迎着赤红闪电猛地劈下。
秘剑.破魔龙斩!
平凡无奇的一刀,更没有半点绚丽的感觉,然而一刀斩下,血雷扭曲,本来已化作液体的艾斯加重聚为人,交错而过后如雕像般伫立在湖畔。
“你......”他缓缓扭过头,第二个字尚未说出,浑身已浮现渔网般的血痕。
唰唰唰。
两米多高的身体如气球似的爆裂成渣,浸透了这本已泡软的土地。
抱歉,我在你们这鬼地方更加兴奋了。
唐恩收刀入鞘,吸入这浓重腥风,却是一分厌恶九分激动,别说厌恶,他反而担心杀意太重引得修罗出来。
他懒得去看那曾在自己手中逃过两次的大祭司,直接召唤出梅琳娜。
“刚才怎么不叫我帮忙?”少女看着遍地尸体,觉得现在的唐恩尤为暴躁,就像饥渴的猛兽似的。
“用不着,反正结果都一样。”唐恩抹了把脸上的血,观察着赤色大门,他已确定了这玩意就是鲜血王朝的出入口,这就很好,反正以蒙格的谨慎不会把门按在自己卧室里。
从这个大祭司来看,鲜血祷告拿来逃跑极为好用,唐恩出手即绝杀,可不想让蒙格逃掉。
“梅琳娜,你守在这,杀死外面进来的人,杀死所有想出去的人,无论他是谁。”
“没问题,但确定不要我与你一起去?”梅琳娜现在已经能自由行动,但更习惯呆在唐恩身上。
“你这边更重要,论暗杀与突袭,老师远没有你擅长。”
梅琳娜听到瑟濂本来有些不爽,可唐恩后半句话就一下子让她舒服起来,便轻轻点头:“交给我吧。”
这梅琳娜还真是好哄。
唐恩咧嘴一笑,取下面具,脱去祭司长袍,换上暗月盔甲踏上小船,他不会这行船的祷告,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大力出奇迹。
左腿在岸边一踏,就如站上滑板,利用惯性让小船离岸,船头破开血湖,穿出了血雾,而雄伟的鲜血王朝就在身前。
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奇怪,一名血指从外界归来也很正常,于是十分钟之后,慈祥的祭司已变成冷峻血指。
他从人群中穿过,老远就看到了靠在墙上静静看书的瑟濂,后者将书合上,抬起头来。
“事情办完了?”
“嗯,已经给蒙格留下了足够思想迪化的空间,是时候开杀了。”
“鲜血王朝没强者守门?这么容易就让你打探到情报?”
已走出几步的唐恩回过头来,拍了拍腰间的刀:“有,但都被我杀了。”
瑟濂无声的笑了笑,这徒弟在认真的时候惜字如金,但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仿佛这世间再无敌手,而这也并非莽撞。
血湖杀戮,可不是打探情报那么简单。
“开战之前,你有什么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