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要穷尽所学铸造一尊属于起源魔法师的神祇。”瑟濂的脸上泛着狂热,转瞬又变得遗憾起来,“可惜素材只有你一个,没办法反复实验,否则研究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唐恩挤出一个笑容来,从灵化戒指里取出几个小盒,开始随行调配。
足以容纳一个小队的帐篷中很快弥漫着古怪的味道,有些像大米发霉又夹杂着酸涩,反正罗德莉卡和托丽娜大皱眉头,还以为唐恩在调配什么秘药。
不过在看到瑟濂接过轻抿,还发出享受的‘啧啧’声响后,两人嘴角又忍不住抽搐起来。
“咦,还剩一点,你们两个要不要试试?”唐恩扬了扬茶壶,看到两人极为协调的摇着头,便瘪了瘪嘴,自己对着壶嘴吹了一口。
呕......
不败的骑士当场趴在地上干呕,看的罗德莉卡长大嘴巴,以为唐恩有自虐倾向。
噗。
托丽娜则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看到唐恩余光撇来,又恢复纯净淡然的模样。
果然是个腹黑萝莉,表面的神圣纯净都特么是装出来的。
唐恩冷笑,也不知为何,悬起的心又放松稍许,思虑片刻,便知道了原因。
没有人喜欢身边跟着个高高在上的圣女,至少唐恩作为一个俗人,他更希望同行者有着人类的情感与缺陷。
‘有点意思,可惜我专门对付假正经。’
对付过冷漠的木头,傲娇的公主,唐恩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做了个手势:“你们做好准备,正戏该上演了。”
帐篷之外传来异响,类似于兵甲碰撞的脆声,唐恩慢条斯理的带上一张纯白面具,整个人的气势由轻松向深沉转变,只需要几个呼吸,刚才还开玩笑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冷血刽子手,弥漫出来的血腥味甚至让罗德莉卡有些害怕。
好精湛的演技。
托丽娜则眼前一亮,仿佛碰到了知音,这瞬间改变气息的能力比变脸还难。
“等我信号,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那就大开杀戒。”唐恩无视了两个战五渣,这话是对瑟濂说的。
魔女依旧在看出,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营地不大,一个传说魔法足够杀得血流成河。
帐外,一群死亡狩猎者挎刀持枪,领头之人刚张开嘴,帐帘已经被拉开,手摁长刀的来客已主动走出。
他身材不高,可那种邪恶、残忍、血腥的气味清晰可闻,但凡与血指打过交道的死亡狩猎者都下意识的点头,正是这群诡异邪恶的家伙。
“欢迎你,强大的血指。”人群中央传来一声低哑的嘶吼,随着卫兵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身材雄壮,披着灰布长袍的身影。
它的面容藏在兜帽之内,袖口露出尖尖的利爪。
不是马利喀斯?
唐恩皱起眉,这野兽祭司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强大,但很陌生,纵然马利喀斯本体留在法鲁姆亚兹拉,可上次被追逐之后,唐恩早就把气息记在心底。
他愣了一瞬,好在经历过太多意外,很快就稳住情绪,只轻轻点头:“抓紧时间,陛下的耐心有限,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
嘴很臭,可血指、叛律者本来也不会好好说话。
野兽祭司扬起手,阻止了暴怒的猎人们,疑惑问道:“我以为这种事应该是由鲜血祭司带队?”
“王朝不存在高低之分,一切来源于母亲与陛下的宠爱。”唐恩也不解释,抽开剑刃数寸,手掌在上面一抹,随着鲜血滴落、膨胀。
锵锵锵......
他忽然暴起,引得拔刀声连成一片,他们很快看到膨胀的鲜血化作一个赤红人影,各种细节竟与唐恩一模一样。
好纯粹的祷告。
猎人们同样以祷告为主,立刻就发现这祷告非同凡响,如此强大而纯粹,说他是鲜血君王本人也不为过。
“看到了吗?这就是母亲的爱。”唐恩张开双臂,发出愉悦而病态的呻音。
猎人与祭司对视一眼,觉得小看了这个神秘的鲜血王朝,怎么一个血指如此强大?
想了想,也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因为鲜血王朝充满了未知,有多少人,老巢在哪都笼罩于迷雾当中,既然未知又从何反驳,唯有从逻辑判断:
这个血指一定是大人物,如果类似级别的强者有许多,他们干嘛蛰伏。
“我们狩猎死亡,是为了交界地生者的存续,但也请你别用邪神的力量来挑衅。”祭司不甘示弱的说道。
“挑衅?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呢,只能朋友才能看到赐福,怎么样,对伤口和痛苦有兴趣吗?”唐恩昂着头,配上纯白的笑脸面具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些......疯子。
祭司本来还想问瑟濂等人,可发现这人只是个疯子以后也懒得白费口舌,慢慢转过身去。
“狩猎死亡即是我等信仰,跟我来吧。”
“好,抓紧时间。”唐恩跟了上去,颇有些视猎人于无物的感觉,那颗心则完全放了下来。
这些人没看出什么破绽,也不愿意过度试探一个疯子。
鲜血分身留在了帐篷门口,他则跟了上去,在兵营里绕来绕去,唐恩没有问,只顾用眼睛去看,发现还有源源不断的猎人前来汇集,一副要搞大新闻的样子。
猎人应该在各处回收死根,这么多人肯定会让古兰格发狂,显然不是打猎归来。
正在思索的时候,祭司兀自停下,也没有神殿,只是一片空地罢了,地面布满了剑痕,应该是演武场一类的东西。
“你能代表鲜血王朝吗?”祭司的嗓音嘶哑,带着浓浓的质疑。
“说过了,不要浪费时间,我等还有传教的任务。”
传教?是掳人才对吧。
已经有所耳闻的祭司面露嘲讽,但鲜血王朝只要不接触死亡,与他也没关系。
“那我就长话短说,能替我们杀个人吗?”
“讲。”
“圆桌十二英雄之一,‘不惧者’维克。”
“你说谁?”唐恩的声音带着惊讶,这倒不是装出来的,他还以为要杀拉塔恩呢,怎么扯到维克身上去了。
“‘不惧者’维克,你们杀得圆桌厅堂褪色者不少,还在乎这个?”
“不要用杀这么野蛮的词语,我们只是对他们传教,希望他们成为同伴罢了,如果太愚蠢,只好让他们先体会一下伤痛的欢愉。”唐恩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所以撑不住死掉活该吗?
祭司一阵无语,心想那一位真是吃饱撑得,怎么会找这些疯子合作,还为了撇清嫌疑让猎人发布委托。
虚伪也罢,阴损也好,反正古兰格大人没有反对,尝试一下也行,起码杀人这种事血指非常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