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换取力量的代价,接触高维度的存在必然就会受到影响,但唐恩债多不愁,也懒得管那么多。
上古大蛇,灰灭火焰还有真实之母,你们就争去吧,反正谁也别想控制住这具身体,也别想扭曲我的意识。
暴食者,唯有足够坚定才不会被贪婪所影响,这也正是唐恩不疾不徐的原因,力量这玩意够用就行了,太着急的话总会露出破绽,成为自己都不认识的存在。
不过透过这梦境,他也明白了所谓‘神’是什么东西,其并没有实体,真正的外在表露只有一个符号罢了。
对,有点像施展祷告或者魔法时出现的纹章,那就是‘人’这种低等级生命与规则的理解。
无法描述,无法接触,甚至无法去理解,这反而符合唐恩对‘神’的定义,因为律法这玩意本来就是一种规则,由背后无上意志所定下的规则。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超越了律法与规则,这才称得上‘无上意志’!
唐恩睁开了眼睛,看向脏兮兮的天花板,回忆着方才的感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感觉自己在接近真实,接近世界的根源,换成真正起源魔法师来,估计能化身冥想者,一百年都不带动弹的。
可唐恩思维很简单,获得真实能让自己更快吗?接近根源能让自己更强吗?如果不能,那就洗洗睡吧。
“睡得真舒服,唔,魔力纹路基本上恢复,身体也差不多修补完好。”
唐恩稍稍回头,瑟濂抱住了他的手,将头枕在肩膀上,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脸侧,让人觉得有些微痒。
他早已习惯了,知道但凡动一下身体瑟濂就会醒来,然后充满理性的湛蓝双眸会盯着自己,安静而淡然,引人极限压枪。
‘老师什么都好,就是那眼神让人冷静,而某些事就是需要冲动。’唐恩又扭过头去,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想起了化圣雪原之时,在山洞里的情景。
梅琳娜出人预料的A了上来,如果瑟濂不出现,那有什么好讲的,当然是钻木取火咯。
那种羞怯,那种欲拒还休,才会让人欲火燃烧。
‘铁树已经开花,公主也没了威严,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唐恩不急,反正瑟濂不用引导,学习能力之强,一本书就能推进度,只要哪天悟了,理性从双眸中消失,分分钟就能搞定。
倒是这左边......
唐恩悄悄扭过脑袋,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女孩,金发如被子似的泼洒开来,遮住了大半个身体。
透过发丝,他能看到精致的脸庞,每一寸皮肤都堪称完美纯净,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托丽娜来凑什么热闹,就不能学小红帽趴在桌上休息吗?
并非萝莉控的唐恩微微皱眉,他已经发现了托丽娜的价值,的确是交界地的智商代表,正因如此,他才隐隐警惕这位半神。
千万别被外表蒙蔽了,她经历的岁月足够当自己的祖宗。
再说外表惹人怜爱亲近,可唐恩就是看不透对方,不知道这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唐恩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足足过了几分钟,托丽娜忽然睁开了眼睛,赤红双眸中清晰倒映着唐恩的脸,非常清澈。
“你怎么睡过来的?”唐恩皱眉就问。
托丽娜无视掉警惕,理所当然的答道:“床只有一张,我又太矮,总不能学罗德莉卡趴在桌上吧。”
“半神可不用睡觉。”
“但也可以睡觉,我可是很喜欢做梦的。”女孩微微扬起嘴角,朝着唐恩努了努嘴,“瑟濂小姐过于理智,这份理智能浇灭所有冲动,您肯定很苦恼吧,或许主动一点比较好。”
唐恩眼角一跳,没想到竟然被看穿了,而且直入要害。
瑟濂不就是这样吗?好不容易当了逆徒,竟然把思考重点放在为什么亲吻会引起生理冲动上,真是让人头大。
“我尊重老师,也不会强行让她改变,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而我不在乎时间。”唐恩一本正经的答道。
“的确,反正梅琳娜小姐呆是呆了些,还勉强算个正常人,而且发展太快还会引起某人的反感,您终究还是抱有几分愧疚。”托丽娜看唐恩脸色不善,立刻换了话题:“不过您的梦境挺有意思,如我一样被真实之母所困扰。”
唐恩刚有些反感,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你能看到我的梦?”
“嗯,梦境可是我最重要的能力,甚至能为你构建一个期望的世界,所有触感、视觉、记忆都和真的没有区别,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再造现实吗?听起来很有趣。
唐恩眼中浮现出几分好奇,这拿来做模拟战场岂不是挺合适,比如模拟与葛孚雷的战斗,模拟个一万遍,见到真人抬手就能背板。
但过了一会儿,好奇心又渐渐褪去。
“还是算了吧。”
“你信不过我,怕我在梦中操纵你的意识?”
“不,是没空做梦,有客人来了。”唐恩的回答出乎托丽娜预料,还没等她细想,旁边的男人已挺身坐了起来。
瑟濂顿时惊醒,揉了揉眼睛:“徒弟,你干嘛呢。”
“去见客人,您继续睡吧。”唐恩起身,套上盔甲,提起长矛,他耳朵已经能听到楼梯轻微的颤动声。
三个人,脚步极轻,是刺客。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坐立不安的罗德莉卡,翻个身又睡着的瑟濂,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托丽娜脸上。
“做个好梦,但别睡太沉,待会儿还得跑路。”
托丽娜一怔,自言自语般复述了一遍这话,顿时明白了唐恩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啊。
走廊漆黑,几许灰尘在辉石灯中漂浮,唐恩无声的向前,仿佛融入了阴影,而他的气势从淡然到残忍,等走到楼梯口,已然开始沸腾。
一行黑衣刺客正站在楼梯上,有些惊愕的抬起头,足足顿了几秒钟,这才喝道:“血指?”
“嗯,你们是哪一边的?”唐恩拄枪于楼梯口。
“废话,不是你这边,早就带人来围杀了,血指潜入一个城镇那还得了,把你那邪恶的气息赶紧收起来。”领头的人骂骂咧咧,他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找了个如此业务生疏的血指,便对后面喊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眼帘,帕奇的光头布满汗珠,整个人差点要哭出来。
他为了重获自由,当然要卖了唐恩,只要把消息透露出去,圆桌厅堂肯定会派人来围杀,毕竟维克是十二圆桌英雄之一,被血指猎杀那还得了。
怎料刚把消息传出去,自己便被绑了送来,以他的小聪明,岂会不知道里面的惊天阴谋。
一定是圆桌厅堂的内乱,或许和派系争斗有关,无论原因是什么,作为一个小人物接触到这种秘密,唯有死路一条。
望着几乎瘫倒的光头,唐恩露出森然白牙,在昏暗的辉石灯下,这笑容显得极为残忍。
“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机密的事情透露给情报商,我知道你是为了获取情报,但能不能有点耐心,等我们来找你?”领头的人很不满,这事做的也太不着调了,差点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