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么样，这在大力飞砖教教徒面前都非常奇妙，属于超越了物理规则的范畴。
瑟濂捏住下巴思考片刻，轻轻点头：“嗯，你分析的很到位，几乎以假乱真的梦境吗？有机会我也去试试。”
“探索星空？这有点麻烦。”
“并不，具体是什么你就别管了，快去和她商量一下吧，尽快展开下一步计划。”瑟濂再次低下头，研究困难的课题。
唐恩本来想把老师叫住一起的，可看她一副没兴趣的模样也就作罢，慢慢走向托丽娜身后。
还隔着好几米，小鸟的叽喳声便已停止，惊慌失措的从托丽娜身上飞走，女孩有些无奈的慢慢起身。
“唐恩先生，您可真是能带来腥风血雨啊。”
“我本来就和‘美好’或者‘纯洁’沾不上边，你可以把我看成一个反派角色。”唐恩垂落双手，脸上并没有半点遗憾。
且不提杀过的人，他吞噬的力量全是贪婪、伤痛、焚烧之类的邪物，简直是移动的此世之恶，哦不，在重创维克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能力。
吸血，将猎物的鲜血提纯后吸收融入自身，否则就蒙格那种用法早就失血过多挂了。
这便是物理上的血雨腥风。
托丽娜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微笑道：“可您是个好人，正如那句话：刀本身没有善恶，关键是看握刀之人。”
果然托丽娜很会说话，这个马屁拍的唐恩很舒服。
对嘛，力量哪有善恶之分，身在这残酷世界，既然没有当圣母的可能，那就只好活得坦荡。
“维克的事谢了，但我不能一直等他，下一步你有什么想法？”
“这得看百智爵士怎么应对了，他可以把过错都算到血指头上，竭尽全力去复仇，但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时间不够，黄金树必须在开战前解除后顾之忧，而拉塔恩除非交出一切权力，怎么也不可能让葛孚雷放心的。别忘了，碎星将军可是外戚更与死亡吞噬者有关联。”托丽娜已经了解到许多情报，分析也越来越准确，她顿了一下，笑容更甚。
“再说了，鲜血王朝已经在您的手中覆灭，他永远也无法找到答案，而您，可还给他留下了一个隐患，一个解释不清的隐患。”
她指的是罗德莉卡，这个正在烧柴煮饭的乖巧少女。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罗德莉卡就是他计划中的漏洞，我已经安排帕奇散布谣言了，这个小红帽五天前还在奇列姆接任务，不可能成为血指。”唐恩大笑起来，颇有几分知己的感觉。
他太快了，从离开化圣雪原算起，三天就灭了鲜血王朝，除非基甸.奥夫尼尔开了上帝视角，不可能将这些事联系起来，偏偏他又不认识蒙格，从哪寻找答案。
“所以您准备让他更加茫然失措？”托丽娜歪头想了想，以温柔的语气说道：“再用血指的身份，再怎么加深仇恨，只能逼得他暂缓计划，而您一样缺乏时间，也没兴趣和他斗智斗勇吧。”
“没错，要不是背后的马利喀斯，他还没资格让我浪费三天以上，若非史东薇尔太远也太坚固，我早就上门斩首了。”
“那就逼他亲自过来如何？”
唐恩微微一怔，摇头道：“这很难，基甸.奥夫尼尔这个人非常谨慎。”
杀葛瑞克的事情他就看出来了，自己藏在暗处，接二连三的抛出诱饵都不上钩，比蒙格都苟。
“要不咱们激进一点，抛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诱饵怎么样？”托丽娜脸上始终带着笑，对着山洞昂了昂头：“比如一个本该死去的英雄，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思维跳跃有些大，可唐恩作为一个顶级老阴比，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一亮。
妙啊。
他让维克假死，那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发出致命一击，比如基甸甩锅红狮子，本该死去的英雄忽然跳出来揭露真相，那绝对是一个惊喜，足够让圆桌厅堂颜面尽失，从而动摇领袖般的声望。
这种事只要撒了一次谎，以后就别想让人相信了。
可诚如托丽娜所言，这属于后手出牌，花费的时间在于百智爵士的急迫程度，可他效率再怎么快，也得花费至少十天埋下伏笔。
“抢先出手掌握主动权吗？”唐恩沉吟着，只要宣布了维克死讯，那他就不可以再活着，因为受害者正是最好的证人，总不可能找个血指戳自己一枪，自导自演吧。
“这很危险，特别是您不可以接触维克的部下，不能让真相太早曝光。”
“我知道，没了希望，基甸只会百般抵赖然后躲在史东薇尔当缩头乌龟，我可没时间跟他耗。”唐恩轻轻吸了口气，将维克破烂的盔甲穿上，拿上他的战矛，再戴上虚幻面具。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敢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现在早已变了。
来一个，杀一个，直到基甸露头为止。
“真是完美的伪装，唐恩先生。”托丽娜略显惊叹的说道，拍起马屁来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
“希望我会给他，百智爵士不是喜欢研究秘密吗？我到时候会给他一个惊天秘密，让他慢慢去想，托丽娜，最后一击我想让你帮个忙。”
“编织一场真实的梦境吗？如果时机合适没有问题，也算还您一个人情吧。”
爽快！
唐恩就喜欢这种爽快人，那么这略显复杂的计划，最后一块拼图也完成了。
“老师，把那个魔方借我。”他对瑟濂喊道，后者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战利品，直接扔了过来。
唐恩接过，打量着玩具，晶莹剔透的魔方倒映出男人阴险的笑容。
没想到能用上，也好，就先给百智爵士拍一段小电影吧。
“快去快回，我研究已经有点眉目了，还准备拿你开刀呢。”瑟濂催促道，即使唐恩还没出发。
“杀人其实容易，只需要基甸出现就行，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我想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除了杀人，你还想做什么？”瑟濂有些疑惑。
唐恩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膛：“我还要诛心。”
杀人还要诛心？
瑟濂稍稍瞪大眼，眼中尽是兴致，我这徒弟还真够可怕的。
......
奇列姆已经陷入了悲伤之中，除了极少数的顽固派觉得维克死的好，大多数人就算不赞同他的主张，也纷纷献上尊敬，更有一些兔死狐悲之感。
‘不惧者’维克是第一个反抗半神的褪色者，没有他举起的旗帜，褪色者如今还是一盘散沙，在交界地各处讨生活，怎么可能成为新的贵族老爷。
正因如此，圆桌厅堂也将他作为旗帜来培养，即使与百智爵士撕破了脸，公开场合也没说过半句坏话。
没有他，圆桌厅堂也仅仅是一个协会罢了，掌握的那一丁点实力也没多大吸引力，自己还要替贵族做脏活才能正常运转，哪像现在成为万千褪色者事实上的统治者，决定他们的命运。
但这位了不起的英雄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史东薇尔已传来了消息，剩余的圆桌英雄以荣誉起誓，必将抹除鲜血王朝，无论前方有谁阻挡！
仇恨果真是丢到了鲜血王朝头上，如果蒙格活着，估计早已被这口黑锅气得吐血，好在唐恩温柔的替他免去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