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需要仰望的半神已被踩在脚下,而葛孚雷触手可及,如果没有那些熔炉骑士,唐恩还真会大战上百回合,打的双方尽兴为止。
‘还得变强,我甚至都有些想要发癫了。’
唐恩望着黑黝黝的下水道,那里传来疯狂的气味,让他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危险,就在这时候,一只洁白小手出现在眼前。
掌中有着一个玻璃罐,里面是金色的液体,闻起来还有种特殊的香味。
“药膏?”
“嗯,在诺克隆恩闲来无事做的,你试试。”
你还会制药呢?
唐恩有些迷惑,想着托丽娜总不会骗自己,就将信将疑的把药膏涂在伤口上。
嗯?还真有效果?
他眼神一变,发现疼痛感还真减弱了不少,他修复身体也伴随着剧痛,只不过能强忍下来而已,但唐恩也不是抖M,对于痛苦没什么愉悦感,能减弱一些也好。
不仅是疼痛感减弱,还有种黄金祷告的味道,正在加速伤口的恢复,效果甚至比圣杯露滴还要好。
“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本事。”
“我会的还多着呢,构建新的祷告也没问题。”托丽娜骄傲的挑起下巴,因为外表,她可是被唐恩给看扁了。
说到构建祷告,唐恩倒是反应过来了,托丽娜好像在技术上真有一手,眼神渐渐变得警惕起来。
“喂,你不谢我,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
“怕你悄悄给我下药,搞什么昏睡红茶之类的,你应该很擅长吧。”
“这倒不难,呸,谁要给你下药啊!”托丽娜反应过来,这混蛋又在逗自己玩了。
战力为五,但是真的很好用。
唐恩瞥了眼气鼓鼓的女孩,也没去劝,他能感到在药物和身体双重作用下,伤势恢复的极快,至少胸骨已经长了回去,唐恩慢慢起身,扭动了一下脖子。
咔咔咔。
脆响伴随着疼痛,但已经能够忍受。
该上路了,否则葛孚雷掘地三尺还没找到自己,一定会联想到这条密道,只是他并不慌张,即使对方追过来也不怕。
这该死的罗德尔地下水道实在太复杂了,就跟一片迷宫似的,随便往里一钻就没了人影,葛孚雷再强,总不能把罗德尔地基都给拆了吧。
“要走了?话说你知道这里的路?”托丽娜拍拍裙子站起身来,解释道:“罗德尔图书馆曾发生过一次火灾,地下水道的相关图纸全部遗失,从那时候起,就没人敢下来。”
唐恩很想说知道,但这是强撑面子,当初像是无头苍蝇在里面乱蹿,鬼知道受了多少苦,莫名其妙就打通了,怎么可能记得路,而他这次难度更大。
这属于反向推图,记得才怪了。
“世上本无路,但走过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听起来你像是在狡辩?”
“咳咳,反正不能呆在这等死。”唐恩强行挽尊,然后沉默的向前走去。
托丽娜很少看到唐恩这幅表情,还以为前面有什么不得了的敌人,跟着有些惴惴不安,其实她哪里知道,这就是阴间地图给唐恩留下的心理阴影。
一想到那昏暗,无序,绕来绕去的地下水道他就恨不得化身人形拆迁机,直线前进冲出去,可这次就在葛孚雷屁股底下,一切要以隐秘为主。
哦对了,现实还增加了一种恶臭。
浓浓臭味钻进鼻腔,让人想要作呕,鬼知道几十万罗德尔民众排泄了多少东西,当然了,这并不是重点。
反向推图第一步,就是这最麻烦的东西。
通道不长,唐恩很快就走了过去,这里是一个大厅,墙壁上火把散发着灰白色火焰,就像是某个贵人的墓地,唐恩稍稍侧过头,看向大厅另一侧有着一扇门。
大门不知道由何种材质锻造,漆黑表面凹凸不平,最诡异的是中央,有一道鲜红的痕迹。
与刀痕无关,反而像人痛苦倒下之时,在门上留下的指痕。
“这、这个东西是......”跟进来的托丽娜也看到了大门,瞪大眼睛,抬起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只看了一眼,她就赶紧别过脑袋,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滔天火焰灼烧世界,世界鲜红、混沌、难以分辨,耳畔还有无数个男女老幼在哀嚎,在渴求。
毁灭,灼烧,融为一体,化全为一!
托丽娜捂住耳朵坐倒在地,就像癫痫发作一般疯狂摇晃着脑袋,直到一只手掌摁在了头上。
“深呼吸,冷静下来,只要我在身边你就别怕,哪怕世界陷入混沌,我也能一剑斩开。”
唐恩的声音钻进托丽娜耳中,颤抖慢慢变得微弱,她大口喘着气,握住唐恩的手不肯松开。
托丽娜反应很大,但也没让唐恩过于惊奇,她的能力与梦境、感知有关,癫火简直是她的天敌,这股火焰烧的就是意识,唯有失了智才会发癫嘛。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托丽娜声音虚弱,就像大病初愈。
“癫火,将一切化为混沌的恶魔,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早知道就让你在外面等等了。”唐恩也没把手甩开,只是一遍遍摩挲着托丽娜的金发。
女孩逐渐恢复正常,拉着唐恩的手站起身来,喘息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癫火?没想到藏在这个地方。”
“传说中的癫火?传说是什么样的?”
“由大罪之人召唤而出的灭世恶魔,不可去看、不可触碰、不可饶恕,它是世间之恶,黄金律法的死敌。”托丽娜咽了口唾沫,语速放缓:“但凡触碰之人,理应被净化,与之相关者,应当被放逐。”
哦,看来双指真的很忌惮这玩意啊。
律法很严厉,甚至推出了连坐制度,这可不常见,不过癫火值得被忌惮。
唐恩又看向了那扇大门,即便是隔着门,也能让托丽娜这种半神当场发癫,可见这精神污染的强大,而他本人更是曾发过癫。
那种感觉让人害怕,偏偏又充满了向往。
望着大门出神,过了一会儿,唐恩下意识地向那边走去,还好手掌被托丽娜握住,让他回过神来。
“你干嘛?!”女孩的声音很尖锐,脸上写满了担心。
唐恩则明显反应偏慢,怔怔看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该死的,这玩意在呼唤我。”
刚才要不是托丽娜扯住他,他已经走上去了,想来想去,只能说他曾发过癫,这属于后遗症。
这玩意还真够邪门的,难怪葛孚雷不敢进来找我。
唐恩心有余悸的收回目光,他现在心里非常烦躁,万千种思绪搅作一团:
对力量的渴求,毕竟癫火也是一种无上意志,贪欲触动着他;癫火也在呼唤,触动着神经,像是要仰头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