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虽为先祖,但南宫氏族不是朱雀所生的……而是在久远的过去,有一个人得到了朱雀的血脉,正如现在他们试图所做的一样。
只是想要复制久远过去的一次奇迹,放在现在,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第二重结界碎裂!快顶不住了!”
“第三重结界还没展开啊!”
“不行了,不行了!快跑啊!留在这里会被烧死的!”
负责维持结界阵法的一群人慌了阵脚,望着结界中央那块逐渐被火焰燃烧为漆黑的人影,他们都十分清楚,大势已去,等待内部蓄积的能量爆发,火焰会吞没方圆数十公里的一切。
“跑,跑有用吗!给我回来!”祭司怒吼着,然而他自己内心也已然绝望。
这瞬间,突然一道黑色人影冲入了结界之中。
速度极快,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入烈火潮汐,炙热的高温令皮肤瞬间烫伤,疼痛与高光快要夺走知觉,非酋看见自己的血量正在下跌。
他特意休息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让生命值尽数恢复,可即便是满生命值加上强大的游戏天赋,血量的下跌依旧令他心跳加速。
几秒过去就下跌百分之一,他甚至在这里撑不住五分钟。
“必须干净把南宫柔带出去……”非酋没有去管血肉皮肤都逐渐碳化的杨威,举步维艰的走到了南宫柔的身侧,这女孩的体内残留着朱雀残魂的力量,保护着不被火焰所灼伤,但也撑不住太久了。
“把结界打开,让我们出去。”非酋抱起南宫柔,回头喝道。
“打开结界,火焰潮汐会吞没方圆千米,所有人都会死。”祭司咬牙:“不能开!”
“谁让你全开了,开一个小口也行啊煞笔!”非酋怒骂一声。
“……”祭司没有回答,他心惊胆战的望着勉强维持着的第二重结界已经濒临破碎,早已六神无主。
“真是没用,草,我得想办法冲出去。”非酋一口呼吸,感觉满胸膛都吞入了火焰,只能屏住呼吸。
“不行,放我下来……”南宫柔幽幽转醒了过来,她脸色苍白,放入生了一场大病,握住非酋的衣领:“我得呆在这儿。”
“呆这儿等死么!”非酋皱着眉头:“你体内已经没了血精!不用再为这档子事去送死了!”
“傻瓜……你还不明白吗?”南宫柔虚弱的露出微笑:“不仅仅只是因为血精,更是因为我愧疚啊,血精是让我活下来的理由,没有了它,我更加没有必要活着了……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和母亲一起葬身在同一个地方。”
“谁管那些!”非酋暴躁的说:“我只要你活着就行!”
“……蛮不讲理。”南宫柔轻声说:“你果然是个笨蛋。”
“我当沙雕当习惯了,做不了聪明人了!”青年紧紧的保住南宫柔:“就连我这个傻瓜都明白,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如果你早早就死了,我也不会见到你了。”
“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吗?”南宫柔躺在青年的怀抱里,抬起头,在火焰中望着他咬牙忍痛的脸,她温柔的说:“或许你是对的。”
“那就不要说什么,做好准备,我要冲去了。”非酋说。
“不行……”南宫柔轻轻摇头:“朱雀血精引发的火焰抄袭会吞没一切,会害死很多人,所以这件事该由我来亲手结束。”
“你现在吞下那枚血精,也会死的,跟他一样。”非酋认真的说。
“我想试试。”南宫柔的视线有着令人不忍拒绝的动容:“帮帮我。”
非酋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余下的七成生命值,他沉默着站起身,挪动步子,走到了杨威的身前。
这时的杨威已经半身焦炭化,意识半迷糊半清醒,他脸色残留着赤红色的裂痕,有如大地开裂后露出了岩浆,眼瞳中留下血色的眼泪,又在烈火中迅速蒸发。
“啊,啊……”杨威发出模糊的声音。
“抱歉,杨叔叔……我救不了你了,但至少这件事我会亲手画上一个句话,替母亲,也替所有死去的先辈们。”南宫柔抬起手,从他的心口位置取下赤金色的血精,她捧着这枚血精,目光流露出少许的叹息,为了这力量,多少人死去,其缘由不过只是因为贪婪。
朱雀赐予的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呢?
如果是诅咒的话……就让我来承担全部吧。
南宫柔闭上小口,吞下了赤金色的血精。
火焰的抄袭短暂的平息了三秒。
众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正想是不是终于结束了。
可扶着观测仪器的旁系子弟突然大吼道:“大量能量汇聚!要爆发——”
余下的声音尽数吞没在了火焰之中。
如果说之前的仅仅只是火焰的抄袭,那现在的便是火焰的海啸。
杨威的肉身强度的确强悍,抵消了相当一部分的伤害,可反观南宫柔没有这样的强度,她那么孱弱,脆弱的好似一片纸,朱雀血精的火焰浪潮爆发的刹那。
濒临破碎的第二重结界就被瞬间撕裂。
火红色的匹练命中非酋的胸膛,他被震退了数十米距离,撞碎结界,也撞碎了木质结构的朱雀堂,狠狠的撞在了什么上,惯性推动着足足向后滑行了十米之远,视线一片模糊,咳出一大口的鲜血。
但他没有摔倒在地。
一只手支撑着非酋的后背。
“还顶得住?”白歌抬手撑着他的后背问。
“不是很好……”非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来块大白兔奶糖?”白歌的掌心是枚奶糖。
非酋接过去放入嘴里,飘红的生命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狂涨至满格,伤势瞬间全部恢复,他吐出一口气:“这奶糖不错,真够奶的。”
“三千游戏币一个,记得还。”白歌平淡的说:“看来里面的展开挺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