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白歌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一声轻响后,附着在生锈铁门上的血迹凭空燃烧。
高温顺着钢铁扩散,顾娥手掌立刻被烫伤,浮现出无数血色水泡,她尖叫一声,松开紧握着门柄的手,回头一看,之间门框都变成了赤红色,燃烧着烈火。
蓬勃燃烧的高温直达成百上千度,瞬间将钢铁的外层融化,烧红的铁边就这么被焊接在了一块。
散发着热气的铁门是唯一的逃生通道,此时已经完全堵死。
那高温的铁门已经烫伤了手掌,结实程度也不是靠着踢两脚就能踹开的。
“这是,这是什么!”
顾娥尖叫着:“你做了什么?”
“魔术戏法。”
白歌信步走近:“简单的化学反应,也不必要那么震惊吧?你以为我来之前会什么都不准备?”
“你别过来!离远点!”
顾娥想跑,但是四周一片空旷,又是高楼天台,根本无处可逃。
她内心再度惊慌,见到白歌似笑非笑的表情,强烈的恐惧让她双腿颤抖不已:“你,你不要过来啊!”
“你在怕什么呢?刚刚还那么游刃有余。”
白歌站在她的十步外,停下脚步:“真是有趣。”
“你,您放过我,求求你……”她直接跪坐下来,跌坐在地面上,花容失色,眼角流泪的哀求着:“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什么都会为你做!”
这从心倒是十分干脆。
白歌寻思自己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笑一笑、扯两句谎言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难道他的天生气质就和丑爷有那么高的相似度吗?
这自然不是,他自己也清楚,恐惧源于人的内心。
在顾娥的心底已经断定‘白歌就是杀人魔’的事实,即便什么都不做,将她逼入这个境地中,对于死亡的恐惧会直接压垮她的心理防线。
但是陷入极端恐惧的人,反而会富有更强的攻击性。
白歌没有靠近,因为他注意到了顾娥跪坐在地面,偷偷借着外套的掩饰,将双手塞进了口袋里。
“回答我。”
白歌直接问道:“你手里藏着什么。”
顾娥一愣,随后表情上的恐惧掩去,转而露出阴狠。
她从口袋中取出了两件东西,一个是萃取了辣椒精华的防狼喷雾,一个是护身用的电击枪。
她当然不是没有准备就来的。
“即便你体格比我大,但我也是跳舞的,身体素质不比男性差!这个电击枪碰到你,你就会立刻倒下,到时候我还能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她支撑其身体,重新站起来,恶狠狠的威胁着:“如果你想杀我,最好放弃这些想法,现在就给我滚出……”
话音未落,一枪声响。
赤炎蔷薇枪口绽放火光,惊起了栖息在树林的群鸟。
弹药擦过顾娥的侧脸,在墙壁上烙下一个透明坑洞。
她双腿一软,跪坐下来,裙子湿了。
“呋……”白歌吹了**口的硝烟,他和善一笑:“你说什么?请大声点再说一遍。”
“唔,呜呜呜……”
顾娥的脑袋贴在地面,她压抑着哭出声来。
这次,她是真的怕了,怕的要死。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这个疯子!他居然有枪!还装填了!差点射中自己的脑袋!
但她根本不敢痛骂,只能低着头恳求:“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去自首,我可以承认一切,去牢里度过下半生,但求求你不要杀我。”
“嘘……”白歌竖起手指,说着康先生的名台词:“别害怕,别着急……我不会杀你的。”
顾娥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真的?”
“如假包换。”白歌将枪械收起:“原本我只是想来找你谈一谈关于她的事,关于这枚书签的过往,但你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神经质的状态,宛若一只得了失心疯的狒狒一样不断狂叫,导致我也完全无法进入话题,甚至浪费了宝贵的十分钟时间……”
“我可以告诉你,所有都告诉你!”顾娥顾不得擦去脸色的灰尘,直说:“她的许多事,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甚至连她的内衣尺寸都清楚!”
“我的确很想问,但可惜……”
白歌望着天边已经暗沉下去的天色,遗憾的说:“时间到了。”
……时间,什么时间?
顾娥没来及发问,她跪坐在地面上。
只见白歌左手背后,右手按在心口,左腿后撤,微微欠身弯腰,如一名魔术师脱帽对客人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