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梦境将他惊醒过来,呼吸声颤抖着,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醒过来了。
第一感觉是冰冷,强烈的寒冷几乎无处不在。
第二感觉是饥渴,嘴唇干裂,饥肠辘辘,身体虚弱。
白歌呵出一口白雾,看了看四周,这里似乎是一片天然的岩洞,洞穴顶层有飘落的雪花。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被龙血灼烧后,只留下了秘银材质的内甲。
“还活着……”
他握了握手掌,靠在了冰冷的岩石上,心情有些郁闷。
这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翻车不是第一次,甚至濒死体验也不是第一次。
以前没有少被谁突然背刺掏心,但那些都在意料之中,有反制手段,甚至是自己刻意引诱的手段。
唯独这次不同,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预期,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捏碎了一半的骨头,甚至没来及退出游戏空间就失去了意识。
如果就那么死了,倒也完全不奇怪。
“自满,会孕育死亡。”
“自负,会让每一个人都屈膝下跪。”
“人生导师诚不欺我……终归,道理谁都会说。”
白歌触碰着刺骨的冰凉。
“我毕竟不是神,不能将一切计算在内,终会有失算。”
“如果还这么傲慢,失算的那一刻,我就将输掉一切。”
“既然是玩家,什么时候会输都不奇怪,区别只是不甘和情愿。”
他不是第一次面临失败,这世界上岂有不败的玩家?
只是在游戏空间中的失败,惩罚要来的更加残酷一些。
说的在如何好听都是用命在做赌博。
将游戏当做愉悦自我的手段,殊不知自己也只是愉悦他人的棋子。
谁人都不比谁人高贵,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唯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有时候真正面临快要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歇斯底里的疯狂,什么叫做生存本能的恐惧。
白歌感受着冰冷的岩石夺走体温,一点点蚕食着生命。
失去知觉的同时,却不能心跳变得更加平缓,而是逐渐加快。
“你在发抖。”
一个声音从岩洞另一端传来:“害怕是因为你还活着,在死亡面前谁都是平等的。”
白歌循声看去,洞穴另一端走来一道身影。
披着漆黑的斗篷,裹着兽皮制作的御寒衣物,蒙着围巾。
肩头扛着一只银岭巨兽,仿佛猛犸象的巨兽充满了视觉冲击力。
但它已经死了,尸体被丢了下来。
那道身影拍了拍双手,摘下了围巾,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和漆黑的夜色长发。
“还能保持冷静,你的素质很不错,没有变成惊弓之鸟。”
女子笑着说:“我看你这么下去一定会冻死,吃点东西吗?”
她指着背后的银岭巨兽:“这家伙虽然很野蛮,但是肉其实味道很好。”
白歌没回答。
女子挑了挑眉毛,自讨没趣,便抬起手刺入银岭巨兽的腹部,撕裂出了一道伤口,温热的血液从伤口里溢出,她用巨大的陶器接好,随后将一大缸还温热的血液举起,大口饮下,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斗篷和黑发,顿时空气里飘起一阵血腥的味道。
“你真的不尝尝?”
“我不喝血,这里这么多雪,生个火就能得到热水,肉也可以加工成熟食。”白歌看着她:“你却这么茹毛饮血,简直不像是人类。”
“人类吗?好久远啊。”
女子放下陶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低沉一笑:“但你说的不错,我根本不是人。”
“……那你是什么?”
白歌问:“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猜一猜看看。”
女子盘膝坐下,拿起一团雪擦了擦手,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玩味的说:“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吧。”
“在温暖的春季,还能找到雪的地方只有雪山,是极北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