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疯帽子低沉的说:“你想保护的目标已经死了,这一局是我赢了。”
他为了确保菲莉丝已经完全死亡,匕首完全切断了脖颈,割下了她的头颅。
美人头颅被抛来,在空中洒下一片鲜红血迹,被白歌以斗神本相接住。
……死了,的确是死透了。
……被砍下脑袋哪可能不死?
……只是,你真是个耿直的傻白甜,完全看不出来我说谎了?
……明明我还在期待你看到形势不对就会选择逃走,结果反而留下来跟刺客硬碰硬,就凭你那三流的剑术和不纯熟的战术,想杀你都只需要一个照面。
白歌叹了口气,望着这精致的容颜,内心有些无法言喻的复杂。
他并不将NPC当做人类来看待,因为这样太累了。
他也并不会选择以屠杀他们为乐趣,因为这样太无趣。
生命鲜活才更加创造更多的乐趣,死亡是距离愉悦最遥远的存在形式。
即便是白歌这样没良心的玩家,面对因为自己的布局而死去的NPC,也还是会产生些许的愧疚。
“算了吧,即便你的演技很出色。”
“但唯独‘愧疚’‘自责’这类情绪跟你是无缘的。”
疯帽子出言嗤笑。
“你要是因为挫败而流露出懊恼的神情,或许会更加合适,可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别摆出这种虚假的表情了……可不是都是你做出的选择?那有什么值得后悔和惭愧的……作为你我之间对决的中心,她的生命说到底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罢了。”
白歌抬起眼眸,目光凝成一线。
“哦?你很懂?”
玩家以手覆面,五指微微蜷握。
“我当然明白,你那骨子里漠视生命的本质。”
疯帽子擦拭着沾染血液的刀子,血红的刀口重新变得锋锐而明亮:“从你设下这个局开始,你就清楚的意识到,她的命已经是放置在赌桌上的筹码。”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这么做了,将她者性命视作娱乐时必须支付的筹码,哪怕知道可能输,但你仍然乐意以小博大,你毫无疑问是一个赌徒,只要能令你获得那一刹那的愉快心情,你就不会拒绝这种诱人的提议。”
“姓白的,你这样的人,是不会,也不可能,更加不配流露出愧疚的表情。”
“你唯一被允许的……”
“就是在面对彻底的失败后,屈辱的跪下,让我看一看你那不甘的表情。”
疯帽子抬起匕首指着白歌,说出了他很早之前就想说的话。
他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但也正因白歌足够强,方才完全激发了他的挑战欲。
赢下强敌后的痛快还不足够,欣赏对方因为不愿面对失败而歇斯底里的表情,才是最痛快的。
所以疯帽子才这么干脆的点明了白歌的本质,他可不允许对方用这种虚假的愧疚感来麻痹自己,从这残酷的败北当中逃离出去。
逼迫白歌面对他的失败。
他冷笑着,眼睛锁定在白歌的表情上。
期待着下一刻他收敛了这虚伪的愧疚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精彩神情。
如果是在看番,他已经准备好开始以每一帧的速度疯狂截图了。
“你想看我因为败北而悔恨的表情?”
白歌垂下右手。
“但是……”
“我拒绝!”
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因为败北而产生的不甘和耻辱。
五官静默,冷淡的神情毫无一丝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跟疯帽子的心理预期南辕北辙。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铁石心肠……”
“本以为你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丝人性,看来全都喂狗了。”
“明明你知道你在这场对决之中输掉了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居然还能这么平静。”
他极其不爽,言语恶毒的揣测着:“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你的本质,因为输了个彻底,所以连虚假的伪装都破裂了……”
“我的本质的确极端恶劣,这点我并不否认。”
白歌淡淡的开口:“你对待我的看法也基本上都是正确的,不论是我的布局,还是我以别人为筹码来娱乐自身,这些都是确切的事实。”
他竖起两根手指:“但有两点,你说错了。”
“第一点,我并不漠视生命,反而我相当珍惜这些人命,活着是一件重要的事,谁的生命都同样的宝贵,不论正邪善恶……善人可能变成恶徒,反派也能改邪归正。”
白歌冷冷的注视着疯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