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瑕疵。”
公爵淡淡的说:“还不够完美。”
“祭品就在这里,还追求什么完美不完美。”
另一位因为嗜血而变得狂躁的血族疯狂的抖着腿,直接出声催促:“别废话,搞快点!”
话音刚刚落下,公爵冰冷的凝视就令他打了寒颤。
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这个催更党举起。
“你这蠢材……除了GKD还会说别的话么?”
他眯起眼睛,娓娓道:“准备真祖的复生仪式需要时间,庞大的血气,合适的祭品,确切的时间,都是缺一不可,为了这次计划,我们付出了多少你都清楚,为了这次计划达成,哪怕所有同胞都死光也不值得可惜!所以一丁点的不完美都是不能容忍的!”
“再敢废话,我就吸干你的血!”
冰冷威吓令几名血族低下头,他们并非没有怒意,而是血族本就阶级分明。
“不敢了不敢了!”催更党挣扎着:“您说了算!”
“滚,都滚出去。”公爵冷哼:“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是不要来打扰我!能拖延一丁点的时间就拖延一丁点的时间,即便是废物,这点作用也该有吧!”
沉默中,余下几名血族离开了楼层,融入夜幕中消失不见。
整个楼层当中只剩下被束缚的女子和猫还在。
“你在说谎……”
黑暗中传来楚望舒的声音:“你隐瞒了什么目的,越是强横野蛮,越是说不出道理,就越代表了私心。”
“私心?或许是吧,但真正高明者善于用大义来掩盖私心。”
公爵扭过头来,黑袍下遮掩着五官,只有赤色瞳孔闪烁着狂气:“我的私心和他们的大义一致,那又有何不可?即便他们知道又如何?终归还是要协助我复苏真祖,因为他们都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建立起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黑暗世界!那才是我等的失乐园!”
“唯有真祖复苏,这一切才有了成立的前提。”
“的确你们的手段还不错,或许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也持续不了多久。”
“我要付出的只是一丁点的耐心,反正只要你还在这里,她一定会回来,这能替我省去了不少气力。”
女子凝视着漆黑天幕的血族,神情仍然沉静。
“她的确会回来,但不会是一个人……他也会来的。”
并非是源于自信,而是源于对他者的信任和期待,并且不论多少次,这份信赖都能得到足够的回报,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留在这里等待。
等待,并且怀抱着希望。
她轻声说:“现在杀了我,也许还来得及。”
那是即便身处囚牢当中也不会失去光芒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令公爵在黑袍下发出厌恶的咋舌声。
“原本打算再让你好受一段时间。”
“但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想要求死,我偏让你求死不得。”
“你既然这么信任那个男人能拯救你,那就由我来亲手折断你这份希望。”
他转过身,将黑袍揭下,漆黑的布匹遮掩着地面,紧接着浮现一座漆黑棺椁。
雕石棺椁之上,只有石质的雕塑,但在这雕塑之内,便是真祖的遗蜕。
他取出了一枚漆黑的化石,不知跨越了多少岁月。
“这是心脏,真祖只要心脏不被彻底破坏,即便身躯消逝成灰烬也能复生。”
公爵握着干枯的心脏缓缓走近。
“祭品便是为了给心脏提供新鲜的血肉。”
“其实对祭品的要求根本没有那么严格,哪怕是普通人类也可以成为祭品。”
“但我们所想要验证的是……若是真祖吞噬了玩家的血肉和灵魂,之后是否能够夺得玩家的身份,如果可以,迟早会构筑起通往两界的门扉,甚至将血族的伟业建立到更加辽阔的疆土里。”
他的语气兴奋的颤抖着。
扯住楚望舒的臂膀,指甲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了干枯的心脏上。
“复苏需要时间,如果将它埋入你的身体里,速度会更快。”
“但姑且就这样吧,一点点感受着恐惧到来,令人畅快。”
此时,一道电光划破天空,照亮了整座城市如白昼。
一瞬间的闪光也照亮了公爵藏匿在黑暗当中的侧脸。
楚望舒的眼瞳剧烈收缩。
她凝视着这张近距离的面孔,仿佛看见了不可名状之物,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迷惘以及强烈的无法理解,思考仿佛陷入了停滞。
她声音干涩万分:“这怎么可能,你……”
“你看见了啊。”公爵抬起手按着自己的脸:“如果没有看见,或许你还能在死亡前怀抱希望挣扎一会儿,但现在……你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可能再有张口的机会,就这样在恐惧里感受自己的无力和绝望吧,这些情感也会成为绝佳的养分,替我铺垫好成为血族帝王的道路。”
黑暗中的那张脸,并不可怖,苍白的皮肤,血红的瞳孔,甚至诡异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