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怪不了我了,既然都没办法,只能她自己换衣服。”
白歌摊手:“我方才好心提醒她走光,看看她自己能否意识到,只是之前出了点小小的口误……但她并未检查,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鸽子以手扶额:“可见她是真的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也没办法做出反应……可见摄魂铃对她的影响已经压制了神智,对特定人之外的话都没什么反应,也许龙爵命令她换衣服,会有效果?”
“……她并不是人偶娃娃。”
龙爵摇头:“存在部分的自我意志,摄魂铃的功效没有那么强烈。”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听不见我的提醒,那就是对走光丝毫不在乎。”
白歌一本正经的分析:“难道是有什么露出癖好?这个口子是故意裁出来的增加涩气值?和高叉旗袍一个道理?有点碧绿航线内味啊。”
“你好歹是个才子,能不能正经点。”青鸟轻声呵斥:“那个女子会喜欢裸露皮肤?冥地人也没这个癖好,倒不如说,那边的规矩更加严苛。”
“嗯,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很难想象会有什么特殊的露出癖好。”
白歌奇怪的问:“那如果听得见,也没有怪癖,为什么没点反应,为什么只是看着?”
骤然他话锋一转:“哦~难道是认为我之前是用一戳就破的谎言在试探谁,所以故意装作没听见没反应?那可真是……哎呀,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心提醒,可鄙人嘴比较笨,一不小心说错了,谁知道你会那么理解呢?那不是试探,真的~”
哪怕白歌这番话听着有几份真诚在里面,也遮掩不住整句话里的阴阳怪气,是个开服弃坑的老阴阳师了。
可面对这番高论,冥女还是没有反应,伫立着,没有动弹,没有回答,连眨眼间隔都很标准,七秒一次。
龙爵也耐心等了片刻,他摇头说:“看来你多虑了,白公子。”
“嗯,是我多虑了。”
白歌也大方承认了:“既然她真的是做不出任何回应,那就当做是这么回事吧……总不见得会突然出现什么医学奇迹,对吗?”
铃铛声继续响着,冥女走入龙船内,背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厅内变得寂静冷清下来。
“这要是让冥河远知道,你猜他会不会跟你翻脸?”
云千颜披着黑色兜帽从另一端出口走入。
“他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学会容忍,主动离开,何尝不是让我随意发挥的一种隐喻?”白歌平静的说:“我其实可以做的更过火一点。”
“但也没有作用,不论她是不是在表演,这都没有意义。”
云千颜轻声说:“如果她真的是在表演,那么她可是在东海龙宫里待了三十年,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纰漏?如果她不是在表演,你怎么试探也没有用。”
“她不开口,我们就很难接近真相。”
白歌说:“她选择沉默,可能性也不过三两种,逐一验证推翻。”
“总觉得不论如何……”青鸟发出轻声感慨。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冥女消失的方向。
“真可怜。”青鸟说。
……可怜被摄魂铃剥夺神智,恍若痴儿。
“真可怜。”云千颜说。
……可怜如笼中之鸟,身不由己,无从选择。
“真可怜。”白歌说。
……可怜你遇人不淑,偏偏落入了我的解体集里。
三人结束了交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距离天色明亮还有大约三个时辰左右。
龙船会在破晓时抵达海面,随后顺着洋流飘去南海。
这趟旅程共计四天三夜,不算漫长,但也并不短暂。
白歌回了房间,将房门反锁,盖上小被几,脑海中算了算奥数题,酣然入梦。
他很不担心自己成为谁的目标……倒不如说,如果真的有谁想暗杀他,反而会让答案来的太快太明确,会败坏他的兴致。
一场大梦过后,白歌翻着死鱼眼起了床。
他的睡眠习惯一向不错,但也没有日出而起的习惯,现代人如果情况允许,都会睡到七点八点才起床。
这次白歌难得赖了个床,多睡了半个钟头,因为做了场噩梦。
噩梦随着梦醒而消散,但还是让他出了身冷汗……他梦到了一条蛇,银色的蛇。
这不是第一次梦见,但记忆越来越清晰。
白歌瞪着死鱼眼,冲了个凉水澡,清醒了一下头脑。
打开房门,一个拳头迎面落下,白歌往后退了三步,避开凌厉的拳风。
“姑娘,你这粉拳捶下来,我得呕血三升,我是在梦里得罪你了吗?”
白歌望着青鸟,堂堂王女冒冒失失毛手毛脚。
“我只是想敲门。”青鸟急忙拉住他:“别说这个,出事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