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出了疑惑。

“初次？”

白龙女呆萌的歪着头：“在说什么傻话？”

她竖起纤细的两根手指：“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啊。”

一句话令白歌沉默下来。

是的，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他两次使用的身份，并不相同。

他问：“你是在等我？”

白龙女欣然颔首：“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不是对甲天下，而是……对你说。”

第五百九十四章轮回之说，满月之环

“不是对甲天下，而是对你说。”

白龙女轻启双唇，缓缓说：“你很意外吗？”

“有一点……”

白歌说：“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你还不算太迟钝。”

白龙女微笑：“你用着宙光白龙的角，学着宙光白龙的术法，即便穿梭时空也并不是多么值得惊叹之事，这些都是过去的我玩剩下的。”

“那你已经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白歌问：“但登龙阁内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相同，应该不存在未卜先知。”

“嗯，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白龙女颔首：“但从你的灵魂沾染的时空气息能确定，你大概穿梭了一千年的时光，是第一次。”

“是第一次。”

白歌微微停顿：“为什么这么强调？”

“因为这很重要。”

白龙女说：“非常……重要。”

她凝视着白歌：“这代表，你还没有完全被困在这时空牢笼当中。”

“牢笼。”

白歌问：“你指的是，轮回？”

他皱眉：“不对吧，根据我的推断，穿梭的并不是单一世界的时间轴，而是不同平行时空的时间轴，不同平行世界的时间轴，并不会相互干渉，也不会具有因果强制性，这构不成轮回。”

“你连平行世界都知晓了，但你的想法有一定的谬误。”

白龙女抬起皓腕，她在虚空中划下两条线。

“时间轴是固定的，但每个平行时空的时间轴并不是完全并列式进行的……”

“打个比方来说，谁从第一时空的千年后穿梭到了第二时空的千年前，试图改写过去。”

“你认为她所在的第二时空的千年后是不确定的状态，没有被既定的未来，是没有观测者的量子态。”

然而白龙女摇了摇头，在两条线上打了一个叉。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两个平行时空的千年后都是注定的结局，或许有微小的偏差，但世界线本身没有产生任何变动，因此不论在平行时空中怎么来回穿梭，都是循环从千年前到千年后，再从千年后到千年前的过程，这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轮回。”

“没有跳跃到不同的世界线？只是穿梭了时空而已？”

白歌理解了却又不明白缘由：“平行时空的结局全部都相同？但……为什么？世界线本身的变动在于错误的积累，如果回到过去，产生足够大的干涉，应该可以变动世界线，除非……”

他突然间想到了青丘王城中，那具和云千颜一模一样的尸体。

他过去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穿梭了时空的云千颜会自尽。

现在如果白龙女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自尽的理由恐怕就是……

白歌问：“是因为……穿梭时空者的原因？如果用量子力学来解释，是因为有观测者的存在，所以千年后的结局是固定不变的结果？”

白龙女轻轻点头：“穿梭了时空之人是观测者，也是锚定点，只要这个人还存在，他观测到的未来便是固定的，世界线不会因此而偏转，除非……”

白歌说：“观测者死去。”

白龙女说：“而一旦穿梭了时空的观测者消失了，时间轴的未来也会回归量子态，可能走向截然不同的第二条世界线，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白歌点头：“结果就是我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因此产生两个观测者，你们同时穿梭了时空，并且给千年前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白龙女托着精致的下巴：“但这样下去，也必然会产生又一次新的循环，只是不同于过去的第一条世界线，这次循环的第二条世界线。”

“又是一场轮回。”

白歌说：“你在等我，是为了跟我说清楚这些？”

“有些规则，如果不告诉你，你也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