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凝视着这血淋淋的场景,探查着死者。
因为已经七零八落,根本看不出哪一处才是致命伤。
伤势分布的过于均匀,仿佛被反复鞭尸了似的。
“玩家死亡后棋子会掉落的?”
白歌捏着手里的棋子,也并未感受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已经使用过一次的棋子,不会生效第二次。”
女仆摇头说:“那枚骑兵棋子已经没有作用了。”
“你们的棋子颜色都是相同的?”
白歌看向了乡长:“我得确认一下。”
“是的。”
乡长掩住口鼻,他看着血染的棋子说:“的确都相同的颜色。”
“这倒是奇怪了。”
白歌看向女仆:“你说过,老夏给予来人的棋子都是兵卒,可为什么他的是骑士?”
“你玩过国际象棋吗?”
乡长问了一句。
“规则还是知道的。”
白歌挑眉:“你想说的是升格。”
“可能性只有这种。”
乡长从沙发上抽出了白色的防尘布改在了尸体上,这才好受了一点,他继续说:“国际象棋存在士兵升格的说法,如果他一度接近过国王,将棋子升格也并非是不可能。”
“国王可是最弱的棋子,没有攻击力。”
白歌摊手:“对方会有这么大意,还是他的运气太好了?”
“我不知道,但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怎么样都不算运气好。”
夏浅梦皱眉:“不论是什么理由,对现在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离开……你也见到了,这种杀戮方式太离谱,死状千奇百怪,连杀戮者的影子都见不到,被困在这里数日,现在又死了一个,所有人宛若待宰的行刑犯,真是……可恨。”
他说着别人,实际上也是在自嘲。
如果不是见到了熟人,他也一定会陷入惊慌失措中吧。
饶是白歌站在身边给他提供了一定的安全感,但内心的恐惧还是在不断侵蚀着理智。
他不断活动着手腕,试图让僵硬过度的臂弯恢复往日的灵活。
“人菜不能怨社会。”
白歌说:“连真相都看不明白,死于自身的弱小。”
“你这话说的真是冷血。”
夏浅梦皱眉:“他本可以不用死在这里。”
“计较一个人的死亡是伟大还是卑微毫无意义。”
白歌淡淡的说:“难道你想让我为他吊唁?基督教的悼词我倒是记得,公义的冕冠为他留存……来着?”
“被你这样虚伪的吊唁只怕他会死不瞑目。”
乡长止不住火气上涌,他这样火大的理由自己也明白,还是心境乱了。
或许自己什么时候死了,他也会站在尸体旁边这么一通指手画脚,嘲讽两句彩笔。
这姓白的肯定能干得出来,想到这里他便很是窝火。
白歌大概也看得出他的心思,并未点破,擦干净沾血的棋子,转身迈步走向另一侧的回廊。
“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问询,发生了杀人案,怎么能不问询一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案了。”
“可即便如此了解也是有价值的,总得做点什么。”白歌说:“而且我也想要参观参观白金汉宫里的装修风格,哪怕这里已经变成了行刑场,也仍然值得一看。”
“你真当自己是来旅游的?”
“最初是,现在不是。”
“现在你想做什么,又是寻找愉悦?”
“愉悦源于很多方面,这方面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清楚,但的确是有事要做……我要找人。”白歌说:“找一个萝莉,不知道你是否见过?”
“萝莉……”夏浅梦尝试着开口:“金发双马尾?褐色披肩和猎鹿帽,还有烟斗?”
“你怎么知道?”女仆脱口而出。
“在一间画室里有。”乡长指着不远处一扇敞开的门:“画室里有她的画像,放在王室里,只是我不记得有这么年轻的王室成员。”
白歌没解释什么,直接来到画室之前。